系统警报声打破寂静,梁云峰手指一顿——这次的异常信号,竟和林晨所在小镇的坐标高度吻合。
“玩游戏?”他盯着跳动的数据流冷笑,“那就瞧瞧谁才是下棋的人。”数据流像毒蛇一样缠上屏幕,扭曲成一张模糊的人脸,眨眼间就没了。
梁云峰盯着系统界面上跳动的数据流,眉头微微一皱。那串不停闪烁的红色警示框就像夜里的萤火虫,忽明忽暗,却带着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压迫感。
【检测到异常网络探测行为,来源不明,已启动初级防御机制】
他没说话,只是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调出近三日的访问日志。密密麻麻的Ip地址像星河一样滚动,其中几条路径呈现出奇怪的规律——好像有人在用某种特定节奏试探系统的边界。
“有意思。”他低声说,“以前都是小打小闹,现在居然学会‘踩点’了?”
系统不说话,只在他脑海中投射出一组坐标:东经119.3°,北纬28.1°,正是林晨所在小镇外围的那片林地。就在昨夜,那里的地面又出现了规则排列的脚印,像一种符号,又像某种古老仪式留下的痕迹。
梁云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桌面。他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风浪。赏善罚恶二使出手后,恶人受到惩罚、善者得到回报,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早已涌动。
有人不信有什么神明,偏要掀开天幕看看幕后是谁在操控。
——
千里之外,一座藏在山肚子里的地下指挥中心内,灯光冷冷的。
“第七次入侵尝试失败。”一个戴着金属耳环的年轻男子盯着屏幕,语气平静,“防火墙会自动重新构建,我们的木马程序刚进去就被分解成原始代码。”
“不是普通的加密。”坐在主位的男人慢慢开口,声音低沉得像钟声,“那是……活的。”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代码还能长出獠牙?你还不如说它会梦游呢!” 穿灰袍的女人冷笑,手指敲着桌面,像是在挑衅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它有应变的能力。”男人没理她的嘲讽,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剩下的一串乱码,“你看这组字符,前一秒还是标准协议格式,后一秒就变成了类似象形文字的结构。它在进化。”
灰袍女人皱着眉头问:“你是说,这个系统……有意识?”
“不止。”男人慢慢站起身,“它不仅在筛选……它在等待。”
“那就别再正面硬闯了。”另一个人插嘴,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语气阴沉,“换条路走。既然查不到服务器,那就查人。谁得到好处,谁嫌疑最大。”
“得到好处的人太多了。”灰袍女人冷笑,“被救的、被帮的、被奖励的,全国上下少说几十万。你打算一个一个审问?”
“不。”主位男人摇摇头,“我们不找得到好处的人,我们找‘触发者’。所有事情都有个开头——是谁第一个发起申诉?是谁批准了每一次惩罚?只要找到这个节点,就能顺着线索查下去。”
“可那网站是匿名的。”耳环男皱着眉头说,“连后台都查不到创建者的信息。”
“那就用人海战术。”主位男人冷笑,“派出三百个眼线,把所有重大案件发生的地方都覆盖了。收集目击者说的话,调取监控碎片,哪怕是一句‘那天突然来了两个穿黑袍的人’,也要记下来。”
“还要加一条。”灰袍女人忽然开口,“查那些‘巧合’。比如某个常年污染的企业,突然有一天设备全坏了;某个恶霸,莫名其妙摔下楼梯瘫痪了。这些事背后,有没有共同的时间节点?有没有固定的执行模式?”
“好。”主位男人点点头,“同时,联系‘影渊’组织的黑客团,让他们用量子破解技术试试穿透防火墙。哪怕只能进去一秒,也要留下追踪程序。”
“可万一……”耳环男犹豫了一下,“万一真有超自然的力量呢?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在招惹不该碰的东西?”
主位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神明?不过是人做不到的事,就说是天意。可我要告诉你——天意,也是可以被算出来的。”
他转身走向墙边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红点,每个红点都标注着近期发生的“神秘事件”。
“看这些点。”他指着其中一条连线,“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看起来是随机的,但如果我们把时间轴拉长,把事件类型分类,你会发现……它们都在围着一个人转。”
“谁?”
“不知道。”他摇摇头,“但他在看着。他在行动。他在决定谁该死,谁该活。”
“那我们呢?”灰袍女人冷冷地问,“我们是不是也在他的名单上?”
男人笑了:“那就得看他敢不敢动我们了。”
她眼神一冷,手指悄悄滑向袖中金属片,却在快要出手的时候被男人猛地转身盯住。两人对视了几秒,她慢慢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只是……想确认你还能不能掌控局面。”
——
与此同时,梁云峰正坐在电脑前,听着电话那头一位母亲的哭诉。
“我儿子……五岁那年在集市被人抱走,到现在整整八年了……他左肩胛骨下面有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吃饭的时候总爱把米粒捏成小球……他最喜欢蓝色,说蓝色是天空的颜色……”
女人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
梁云峰握紧了听筒,声音温和地说:“您放心,我们会查的。”
“可警察说线索断了……这么多年,连个影子都没有……”女人哽咽着,“我每天做梦都梦见他在哭,叫我妈妈……”
“所以您才找到了我们。”梁云峰轻声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
挂断电话后,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无数被拐儿童的照片——有的笑得很灿烂,有的眼神空洞,有的永远停留在失踪那天的样子。
他打开系统界面,输入关键词:“失踪儿童”“拐卖”“胎记”“蓝色”。
瞬间,成千上万条数据开始自动匹配、筛选、关联。系统调用全球监控、交通记录、人口流动模型,甚至结合心理画像技术,构建出一张巨大的追踪网络。
【发现高度匹配目标37人,分布在全国12个省份】
【建议启动‘寻亲之光’特别行动模块】
梁云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启动。”
下一秒,三十七道微光在地图上亮了起来,每一盏灯,都代表着一个失散家庭重逢的可能。
——
而在某座偏僻小镇的出租屋里,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正缩在床角,怀里紧紧抱着一台老旧笔记本。
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段模糊的视频:两个黑袍人站在夜色中,一个拿着铁尺,一个提着铜铃,慢慢走向一栋厂房。几秒后,厂房爆炸,火光冲天。
“真是他们……”男人小声嘀咕,“不是传说,是真的存在……”
他颤抖着手,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天理循环,善恶有秤,谁执秤柄?’
忽然,屏幕一闪,跳出一串乱码:
【你已被标记为观察对象】
男人猛地抖了一下,赶紧关上电脑,四处张望,好像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合上笔记本的瞬间,窗外的风忽然停了,树叶不再摇晃,连虫鸣都一下子没了。
一个身影悄悄出现在屋顶,黑袍随风飘动,手中铜铃轻轻晃动,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叮”。
——
梁云峰不知道这一幕。
他正盯着系统反馈的画面,看着那三十七盏灯一盏一盏亮起来,心里涌起一股好久都没有过的踏实感。
正义或许会来得晚一些,但永远不会缺席。
可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新提示:
【检测到一组异常数据包,源自某地下黑客组织,内容含‘天地正义系统’相关推测】
他挑了挑眉毛:“哟,还有人给咱写论文呢?”
紧接着,又一条提示跳了出来:
【对方正在尝试植入追踪程序,是否反向渗透?】
梁云峰笑了笑:“既然人家这么热情,咱也不能太冷淡。”
他轻轻一点:“反制,但别伤人。给他们看点‘风景’就行。”
几秒后,地下指挥中心内,所有屏幕突然变黑。接着,屏幕上炸开一片血色,无数黑袍的影子在数据洪流中漂浮,铁尺与铜铃的虚影穿过屏幕,好像要凿穿现实和虚拟的边界。
主位男人死死盯着屏幕,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这不是数据……这是……预兆。”
“什么预兆?”灰袍女人强装镇定。
“是警告。”男人低声说,“他们知道我们在看。”
“那还查吗?”耳环男问。
“查。”男人咬着牙说,“但换个方式。既然正面攻不破,那就从侧面查。查那些被惩罚的人,查他们的社会关系,查他们死前最后接触过谁。”
“还有,”他顿了顿,“查那个环保志愿者林晨。他的项目太干净,太顺利,顺利得不像人间该有的事。”
——
夜深了。
梁云峰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休息,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系统自动推送的一条消息:
【今日全球善举提交量突破十万件,较上周增长320%】
他笑了:“看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做好事,真的会有好报。”
他又点开评论区,看到一条热门评论:
“以前觉得善良没用,现在我发现,不是善良没用,是以前没人替我们记下来。”
还有一条写道:
“我昨天扶老奶奶过马路,结果今天早上家门口多了盆花,邻居说是半夜有人送的……该不会是你们派来的使者吧?”
梁云峰看了直乐。
他回复了一条匿名留言:“记账?错!我只是个摆渡人——善者渡往极乐,恶者沉入苦海。至于船票……天地早标好了价码。”
刚发完,系统又响了:
【检测到新线索:某拐卖案关键知情人出现,位于西北某矿区,曾为人口贩子账房先生】
他立刻坐直身体:“终于有突破口了。”
他调出地图,锁定位置,准备安排使者连夜出发。
他手指在虚空中划出八卦阵,数据流像江河流入大海一样,层层汇聚。【启动‘天网’监控模式】【开启‘因果追溯’功能】【授权赏善罚恶二使执行跨区域联合行动】
屏幕上,无数光点开始汇聚,形成一张覆盖全国的无形大网。
“你们想查我?”他嘴角微微上扬,“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眼’。”
——
而在千里之外的矿区小屋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缩在煤炉旁,手里紧紧攥着一本泛黄的账本。
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不停地念叨:“不该做的……不该拿的钱……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八年前那个雨夜,他亲手把三岁女童塞进麻袋,女孩的哭声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耳膜……如今那哭声竟从铁尺上传了出来!
忽然,门被风吹开了。
冷风夹着沙尘吹了进来,烛火剧烈地晃动着。
两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门口,一高一矮,黑袍裹身,面无表情。
高个的手中铁尺轻轻抬了起来,尺上刻着四个字:善恶有报。
矮个的手中铜铃微微晃动,铃声清脆,好像能穿透时空。
老头瘫坐在地上,牙齿打着战:“你们……是人还是鬼?”
高个的开口了,声音像寒潭里的深水:“我们不是鬼,也不是神。我们是你们丢掉的良心,回来讨债的。”
矮个的补充道:“你记的每一笔黑账,今晚,都要还。”
老头大哭起来:“我愿意招!我什么都招!只求你们别杀我!”
高个的摇摇头:“我们不杀人。我们只让恶人,尝尝自己种下的果。”
说着,铁尺轻轻点了一下地面。
刹那间,老头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年经手的孩子的面孔——有的饿得皮包骨头,有的被铁链锁着,有的跪着求他给一口饭吃……
画面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在他的心上。
“这……这是我造的孽……”他抱着头大喊,“我该死!我该死啊!”
铜铃又响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两人转身离开,黑袍在风中呼呼作响。
远处,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掉进了山涧。
——
梁云峰看着系统传回来的画面,长舒了一口气。
“线索到手了。”
他正准备整理资料,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一条匿名短信跳了出来:
“你以为你在织因果网?不过是只自以为是的蜘蛛。”
他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回了一句:“记账?错!我只是个摆渡人——善者渡往极乐,恶者沉入苦海。至于船票……天地早标好了价码。”
发完,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已经凉了。
但他心里,却热乎得像火一样。
窗外,晨光微微露出,城市慢慢苏醒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在城市边缘的河道边,林晨蹲下身,从淤泥里捡起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正面刻着‘天道’,背面是‘赏善罚恶’。他小声说:“这东西……怎么像是从古代沉下来的?”
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家破旧的网吧里,一个戴兜帽的年轻人正盯着屏幕上的一串代码,指甲缝里嵌着蓝色代码碎片,嘴里嚼着酸味糖果,每敲一行代码就咬碎一颗。
“我找到了……那个系统的漏洞……”
他疯狂地笑着按下回车键,整个网吧的灯光一下子熄灭了。黑暗中,两个黑袍的影子悄悄出现了,铁尺抵在他的喉咙上:“多谢指路。”铜铃轻轻响了一下,屏幕上亮起一行血字:“第一千零一个漏洞,已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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