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处,林军正与一头先天八层的“覆海暴熊”陷入苦战。
这头海兽形如巨熊,胸甲十分厚实,直立时高达一丈,双掌挥动间可开山裂石,带起阵阵腥风。
林军的长刀砍在它的甲壳上,只能留下浅浅白痕。
半个时辰的激战,让林军真气几近枯竭,呼吸粗重如风箱,身上又添数道新伤,鲜血浸透战袍,在铠甲上洇开暗红。
覆海暴熊却愈战愈狂,熊掌横扫,带起凌厉罡风,将一旁巨石拍得四分五裂。
林军深知,再耗下去唯有死路一条。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下一刻,林军将体内仅存的真气疯狂催动,尽数灌注于手中长刀之上。
刀身泛起一层前所未有的炽烈白芒,仿佛凝聚了他毕生的修为与意志。
他不再闪避,而是迎着暴熊合身扑上!
刀光以一种一往无回的气势,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覆海暴熊胸甲一处先前被反复劈砍、已然出现细微裂纹的所在!
“噗嗤!”
这一次,长刀不再是徒劳无功。
刀锋艰难却坚定地破开坚甲,深深没入,直至没柄!一股滚烫的兽血随之喷溅而出。
覆海暴熊发出了开战以来最凄厉、最狂暴的痛嚎,声震四野。
重伤彻底激发了它的凶性,它那蒲扇般的巨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挥出。
林军根本无力闪避。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林军持刀的右臂,自肩胛处被硬生生撕扯而下,带着一蓬血雨抛飞出去。
剧痛尚未完全传开,暴熊另一只巨掌已紧随而至,挟着排山倒海之力,重重印在他的胸膛之上。
林军身躯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尚在空中,口中鲜血便已狂喷,最终重重跌落在地,挣扎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几乎就在林军气息湮灭的同一刻,两道身影如疾风般掠至。
两人恰好将林军断臂、殒命的最后一幕尽收眼底。
只见那覆海暴熊虽受重创,胸前血如泉涌,气息萎靡了大半,但凶威犹在,正狂暴地捶打着地面。
“林队长!”
赵铁鹰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他甚至来不及过多悲伤。
他双手紧握那柄沉重的破山锤,周身真气勃发,不由分说便朝着重伤的暴熊冲杀过去。
一旁的陈锋,脸色苍白如纸,虽然左臂断了,但是可见到赵铁鹰奋不顾身地冲出,又看到惨死当场的林军,他猛地一咬牙,右手死死握住钢枪,厉喝一声:“畜生!纳命来!”竟也毫不犹豫地紧随赵铁鹰,一同杀上!
这一刻,个人的伤痛与生死已被他们彻底抛诸脑后,心中唯有为同伴复仇的熊熊烈焰与斩杀此獠的坚定决心。
那覆海暴熊因重伤而动作迟缓了许多,面对两人这含怒而来的致命一击,它只来得及勉强抬起一只熊掌格挡。
“轰!”
赵铁鹰的破山锤率先砸落,势如崩山,狠狠轰在暴熊格挡的前臂上,将其硬生生砸开,暴熊庞大的身躯也是一个趔趄。
电光火石之间,陈锋的点钢枪到了!
他身随枪走,将全部的力量、意志以及对同袍的哀思,都凝聚在这舍命一刺之中。
枪尖寒芒一点,如毒龙出洞,精准无比地从林军长刀破开的那个伤口处,彻底贯穿了进去!
“噗——”
长枪直没入柄,甚至从暴熊背后透出了一截染血的枪尖。
覆海暴熊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不甘的低沉嘶吼,随即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终于再无生机。
战场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声。
赵铁鹰和陈锋站在暴熊的尸体旁,看着不远处林军的遗体,胜利的喜悦荡然无存,心中唯有沉甸甸的悲恸与苍凉。
......
另一处,孙薇的银色长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银弧,正与那头相当于先天七层境界、形如鬼魅的“幽影海狮”进行着凶险万分的周旋。
这海兽最擅隐匿身形,融入环境,利爪每每从最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阴险刁钻,防不胜防。
“嗤啦”一声,孙薇的左肩护甲连同其下的皮肉,被一道凭空出现的、几乎透明的爪影划开,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瞬间涌出。
她疼得闷哼一声,秀美的脸庞瞬间失去血色,银牙几乎咬碎,却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剧痛反而激起了她的狠劲,手中长鞭陡然加速,舞得密不透风,银光闪烁如同编织成了一张死亡之网。
终于,她抓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长鞭如灵蛇般,巧妙地缠绕上了幽影海狮那滑腻而坚韧的脖颈。
就在幽影海狮因窒息而疯狂挣扎、身形被迫显露出来的瞬间,孙薇右手的短剑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疾刺而出!
这一剑,凝聚了她全部的专注与决断,精准无比地没入了其咽喉要害!
然而,胜利的代价是惨重的——幽影海狮在濒死前,猛地从口中喷出了一股腥臭刺鼻的墨绿色毒液,如同箭矢般射向近在咫尺的孙薇。
孙薇虽尽力闪避,身形急退,仍有一小部分毒液溅入了她的左眼。
剧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大脑,仿佛有烧红的铁钎刺入眼中,视线变得一片模糊,继而陷入黑暗。
她强忍着几乎令她昏厥的痛苦,凭借最后一丝清醒,运转残余真气封住眼部周围的穴道,防止毒气攻心,随即踉跄着退到一块巨大的礁石后方,背靠冰冷的岩石,才勉强没有倒下。
她颤抖着掏出一颗解毒丹,服了下去,随即盘膝而坐,全力运功疗伤、逼毒,额头上冷汗涔涔,身体因痛苦而微微颤抖。
......
不远处,石勇正与一头体型硕大、皮糙肉厚的“铁甲海象”进行着最原始、最野蛮的力量碰撞。
他手中那面陪伴他多年、铭刻着无数战痕的玄铁重盾,此刻已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碎裂。
每一次格挡海象那对足以洞穿船底、闪烁着寒光的巨大长牙撞击,都发出令人心颤的呻吟,盾身剧烈震颤,传递过来的巨力让石勇手臂发麻,显得异常艰难。
海象的长牙再次带着刺耳的破空之声,如同两柄巨大的破城槌,猛刺而来!
石勇须发皆张,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再次举盾硬抗。
“轰!”
这一次,玄铁重盾再也无法承受这狂暴至极的力量,彻底四分五裂,碎片激射!
石勇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人在空中便抑制不住地喷出一口鲜血,握盾的虎口已然迸裂,鲜血淋漓,双臂更是传来阵阵骨裂般的剧痛。
但他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闪过一丝野兽般的狠厉与决绝!
他顺势弃掉残盾,不退反进,借着倒飞之势猛地前冲,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
手中的开山斧高高扬起,全身残存的真气、不屈的意志、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斧之上,带着一往无前、与敌偕亡的惨烈气势悍然劈下!
“噗嗤!”
斧刃精准地劈入了海象头颅与身体的连接处,势如破竹,竟将这头庞然大物从头至尾,硬生生一分为二!
滚烫的鲜血和花花绿绿的内脏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劈头盖脸地将石勇彻底染成了一个血人,形如地狱归来的修罗。
他拄着斧柄,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前的伤口——那是刚才被象牙边缘划开的一道狰狞伤口,正在不断渗血。
他强提一口几乎涣散的真气,艰难地用颤抖的手取出金疮散,胡乱洒在伤口上止血,目光却如同最警惕的猎鹰,始终扫视着混乱的战场,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新的威胁,那染血的脸庞上,只有坚毅与忠诚。
......
而在另一处相对“宁静”的战场,刘德凯的使剑,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与致命韵律。
他的“流云剑法”已得其中三昧,剑光流转间,自有一股行云流水、绵绵不绝的意境,看似舒缓,实则暗藏杀机。
他所面对的,是先天七层的“毒刺章鱼”。
这海兽八条布满吸盘和剧毒尖刺的触手,如同狂风暴雨般从四面八方袭来,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笼罩了方圆数丈的空间,腥风扑面。
然而,刘德凯的身形却在方寸之间辗转腾挪,衣袂飘飘,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妙到毫巅,仿佛能预知触手的攻击轨迹。
章鱼喷出的浓稠墨汁将方圆数丈染成一片混沌的黑暗,遮蔽视线,但刘德凯的剑光,却始终在这片黑暗中保持着独特的节奏和清冷的光辉。
他的剑尖每一次点出、每一次划动,都能精准地划过触手吸盘最脆弱的部位,切断神经,或是灵巧地避开那些闪烁着幽蓝光泽的致命毒刺,同时在其上留下细密的剑痕。
当最后一条、也是最为粗壮的核心触手被他的剑刃无声斩断时,毒刺章鱼发出了尖锐刺耳、直透灵魂的凄厉尖啸,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翻滚,墨汁四溅。
但刘德凯终究未能完全避开所有的攻击。
他的左臂上,有一道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划伤——那是毒刺留下的死亡之吻。
青黑色的毒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手臂向上蔓延,所带来的麻痹与钻心剧痛让他额头瞬间布满冷汗,身形微微一滞。
他立刻盘膝坐下,将陪伴多年的流云剑插在身前的沙地里,剑柄上的流苏随风轻摆。
迅速服用解毒丹,然后凝神静气,全力运功逼毒,头顶隐隐有白气蒸腾。
......
赵红缨的双剑,在空中划出两道交错缠绕、绚丽夺目的虹光。
她面对的是以攻击凌厉、速度迅捷着称的先天七层“剑鳍鲨”。
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是矛与矛的极致碰撞,是进攻艺术的巅峰较量,没有丝毫退让可言。
双剑与鲨鱼那如同利刃般锋锐、闪烁着寒光的背鳍每一次交锋,都会迸溅出一连串耀眼的火花,发出金铁交击的清脆鸣响。
她的剑法暗合阴阳至理,圆转如意,生生不息。
左手剑守得绵密严谨,滴水不漏,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壁;右手剑攻得凌厉霸道,雷霆万钧,每一剑都直指要害。
当战斗达到最高潮,气息都已提升至巅峰的刹那,她的双剑如同心有灵犀,同时抓住了那稍纵即逝的、由攻转守的微妙破绽,化作两道惊鸿,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剑鳍鲨两侧的心脏位置!
刹那间,两团由无数细密剑光凝聚而成的璀璨剑莲,骤然绽放,美丽而致命,瞬间绞碎了剑鳍鲨的内脏与生机。
双剑归鞘时发出的那一声清脆悦耳、浑然一体的合鸣,为这场华丽而危险的死亡之舞,画上了最终的休止符。
她微微喘息着,饱满的胸脯起伏不定,高强度的战斗让她消耗巨大。
但她的目光却迅速而冷静地扫过整个战场,立即判断出形势,毫不犹豫地向着伤势最重、情况最危急的同伴们奔去。
......
王撼山的战斗,则充满了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美感,没有任何花哨,只有硬碰硬的碾压。
他的拳法简单、直接,却带着开山裂石、撼动山岳的无匹气势,每一拳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面对两只以防御力着称的先天七层“铁甲海龟”,他的每一拳都毫无花哨地、结结实实地轰击在厚重坚硬的龟甲之上。
拳头与甲壳碰撞发出的闷响,沉重而震撼,回荡在沙滩上,甚至压过了海浪声。
当第一只海龟在承受了数十记这样凶猛的重拳后,被“叠浪劲”那层层渗透、专破硬功的阴狠暗劲震得内脏尽碎,口鼻溢血而亡时,王撼山的双拳早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甚至露出了森白的指骨,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神依旧凶悍。
另一只海龟目睹同伴死亡,发狂般地撕咬而来,速度竟快得出奇,与它笨重的体型截然不符。
王撼山此时已是强弩之末,避无可避,只能咬紧牙关,以重伤之躯硬接这最后一击。
“嘭!”
龟甲边缘如同巨大的战斧,狠狠地撞在他的胸口。
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刺耳声响,剧痛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让他瞬间昏厥。
但这个铁打的汉子,凭借顽强的意志,硬是凭借着露出白骨的双脚死死钉在原地,没有倒下!
他发出一声咆哮,声震四野,凝聚起体内最后一丝力量,那露出森白指骨的右拳,带着他所有的愤怒、不屈和生命的力量,如同陨星般砸下,硬生生将最后一只海龟那缩在壳内的头颅,砸得凹陷进去,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他如同一个用鲜血浇铸而成的雕塑,巍然站立在两只海龟庞大的尸体中间,浑身浴血,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那脊梁,却依然挺得笔直如松,仿佛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其压弯。
鲜血不断从他嘴角溢出,他却咧开嘴,露出了一个被鲜血染红的、肆意而畅快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胜利的骄傲与无悔。
......
周通的刀,快得超出了常人视觉捕捉的极限,在愈发昏暗的暮色中只剩下一道道闪烁不定、虚实难辨的残影,仿佛同时从多个方向发起攻击。
与一只以速度见长的先天六层“疾风海狼”的较量,是速度与速度的极致对决,是刀锋与利齿的死亡竞速。
他的身影在沙滩上留下无数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如同鬼魅。
刀光每一次闪烁,都必然会在海狼坚韧的毛皮上留下一道深刻的血痕,鲜血逐渐将海狼的皮毛染红。
这场对决凶险异常,双方都以快打快,稍有不慎便是开膛破肚之祸。
当左手三根手指被一只海狼临死前疯狂的撕咬硬生生咬断的瞬间,钻心的剧痛传来,周通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的刀,也在同一时刻,以一种更为决绝、更为迅疾、超越了痛苦的速度,如同冷电般划过了最后一只海狼的咽喉。
“嗬……”海狼发出一声漏气般的哀鸣,倒地抽搐。
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刀客,甚至没有低头去看自己那血流如注、剧痛钻心的左手,只是面无表情地,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庄重与专注,缓缓将染血的长刀归入鞘中,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断指之痛于他而言,远不及在出刀瞬间,刀锋因任何原因慢了半分来得刻骨铭心。
......
就在众人刚刚击溃各自强敌,以为战局稍定,可以稍作喘息之际,异变,就在这最为松懈的时刻,骤然发生!
林晓月所在的战场,原本虽险象环生,却始终保持着一种独特的、属于她的战斗韵律。
她手中的一对分水刺,泛着幽蓝的冷冽光芒,如同她手臂的延伸,正与数只境界略低于她的海兽周旋。
分水刺在她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时而如灵蝶穿花,时而如毒蝎摆尾,每一次刺出都精准无比地命中海兽的眼睛、咽喉、关节等要害部位。
她已经连续击杀了三只防御惊人的铁甲青蟹、两只触手带着麻痹毒素的毒水母,虽然身上添了几处不算严重的划伤,但战意却愈发高昂,动作也越发流畅。
分水刺划出一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又一只伺机扑来的疾风海狼哀嚎着倒地,咽喉处喷涌出滚烫的鲜血。
“还有谁?”林晓月伸手抹去溅在脸颊上的温热血珠,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刃,凌厉地扫视着硝烟弥漫的战场。
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赵红缨正盘膝坐在刘德凯身后,双掌抵住其背心,全力运功为他逼毒,两人头顶白气蒸腾;王撼山拄着膝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沫;周通则靠在一块礁石旁,面无表情地用牙咬着布条,默默包扎着自己断指的左手。
看来,经过连番血战,大家都已经接近了极限。
然而,就在她心神因关切同伴而出现一丝细微波动的刹那,她脚下的沙滩毫无征兆地猛然炸开!一头体型远比寻常鳄鱼庞大数倍、背上生有一排锯齿状铁脊的“铁脊鳄龙”,破开沙土,如同从地狱中钻出的恶魔,那张布满匕首般利齿的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她雪白纤细的咽喉!
这头阴险的畜生显然早已潜伏在沙层之下多时,以其特殊的天赋隐匿了所有气息,就等着林晓月真气运转出现间隙、心神松懈的这一刻,发动这蓄谋已久的致命一击!
林晓月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凭借本能勉力向后仰倒,同时右手的分水刺疾如闪电般刺向鳄龙相对脆弱的下颌部位。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起。
分水刺在铁脊鳄龙那堪比精钢的鳞甲上划过,只带起了一连串耀眼的火星,却未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鳄龙那散发着腥臭气息的利齿,冰冷的触感已经触及了她脖颈的皮肤——
“晓月!”正在为刘德凯运功的赵红缨心有所感,猛地回头,恰好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不由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双剑瞬间出鞘,身形如电般射出想要救援,却终究是鞭长莫及!
林晓月眼中最初的惊骇,在千分之一秒内便转化为一片清明与决然。
她深知避无可避,索性不再做任何后退的挣扎,反而迎着鳄龙的血盆大口合身扑上!左手的分水刺凝聚了她所有的真气、意志和对生的眷恋,如同彗星袭月,义无反顾地直刺向鳄龙那浑浊残忍的左眼!
“噗嗤!”
利器入肉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林晓月的分水刺精准无比地完全没入了鳄龙的左眼眼眶,直透脑髓!
铁脊鳄龙发出了痛苦到极点的疯狂嘶吼,庞大的身躯剧烈扭动。
但同时,它那闭合的巨口,也毫不留情地咬穿了林晓月脆弱的喉咙。
温热的鲜血,如同暮色中骤然绽放的凄艳红梅,在空中泼洒出一道悲壮的轨迹。
林晓月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娇躯缓缓软倒在地,但那对立下最后一功的分水刺,却依然被她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是她不屈战魂的象征。
她最后努力地侧过头,望向战友们的方向,嘴唇微微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那凝固的眼神,诉说着无尽的牵挂与未尽的誓言。
“不——!”赵红缨悲愤交加,泪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双剑如同狂风暴雨,又如同泣血杜鹃的哀鸣,不顾一切地攻向仍在垂死挣扎的铁脊鳄龙。
与此同时,周通的刀光和王撼山那染血的拳头,也几乎不分先后地赶到。含怒出手,毫不留情!
在三名武者的合击之下,本就遭受重创、濒临死亡的铁脊鳄龙,仅仅挣扎了数息,便彻底没了声息,庞大的尸体轰然倒地。
当最后一批海兽带着满身伤痕,发出不甘的嘶鸣,仓皇逃回那深邃莫测、仿佛蕴藏着无尽恐怖与未知的大海时,整个戍七哨垒前方的漫长海滩,已彻底化为人间修罗场,一幅用血肉与生命、意志与牺牲描绘的、残酷而壮烈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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