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的雨季来得突然，连绵的雨水敲打着林氏资本办公室的落地窗。林枫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古钱币，目光却透过雨幕望向远方。
“林总，今晚的赌石会安排好了。”陈昊推门进来，递上一份请柬，“这次规模比前几次都大，听说有不少好料子。”
林枫接过请柬，指尖在烫金的“巅峰赌石会”字样上轻轻摩挲。“赵天雄会去吗？”
“已经确认他会到场。”陈昊压低声音，“而且据可靠消息，他特意从缅甸请来了一位赌石专家，看样子是冲着您来的。”
林枫轻笑一声：“意料之中。”
傍晚时分，雨势渐小。林枫带着陈昊准时抵达位于郊区的私人会所。这次会场布置得格外奢华，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长桌上铺着丝绒桌布，上面陈列的原石品相明显比前几次高出不少。
“林总，您可算来了。”石老笑呵呵地迎上来，身边还跟着几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这几位都是慕名而来的珠宝商，都想亲眼见识您的眼力。”
林枫礼貌地一一寒暄，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全场。赵天雄果然在场，正与一个穿着缅甸传统服饰的老者低声交谈。见林枫看过来，赵天雄举杯示意，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那就是赵天雄请来的缅甸专家，叫吴山，在缅北很有名气。”石老低声提醒，“今晚的压轴货很不一般，林小友要慎重。”
林枫点头谢过，信步走向展区。开启价值之眼，一块块原石的信息在眼前浮现。
【物品名称：莫西沙场口原石
真实价值：￥1,200,000
价值来源：内部有冰种飘花翡翠，重4.3公斤
隐藏信息：棉絮较多，影响价值】
【物品名称：木那场口原石
真实价值：￥3,500,000
价值来源：内部有高冰种阳绿翡翠，重2.8公斤
隐藏信息：色根分布均匀，可出满色手镯】
林枫不动声色地记下几块价值被低估的原石，准备稍后出手。就在他走到展区中央时，整个人突然顿住了。
聚光灯下，一块硕大的原石静静陈列在红丝绒展台上。这块原石皮壳呈黑褐色，沙粒细腻均匀，上面布满了松花和蟒带，更有几处开窗，露出浓郁艳丽的绿色。
“这就是今晚的压轴货，莫湾基的老坑料，重达128公斤。”石老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已经有三拨专家看过，一致认为能出帝王绿。”
林枫凝视原石，价值之眼的信息让他心头一震。
【物品名称：莫湾基场口原石
真实价值：￥500,000
价值来源：表皮绿色为人工染色，内部有致命裂绺
隐藏信息：重量集中在废石部分，有效翡翠不足3公斤】
“标价多少？”林枫平静地问。
“起拍价一千万。”石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林小友觉得如何？”
林枫没有立即回答。这时赵天雄也走了过来，声音洪亮：“吴山大师刚鉴定过，这块石头至少有七成把握出高色，价值不会低于五千万。”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众人看向原石的目光更加炽热。
林枫微微皱眉。价值之眼显示这块石头只值五十万，与众人的判断天差地别。他再次确认，信息面板依然清晰：
【真实价值：￥500,000】
“林总不下场试试？”赵天雄似笑非笑，“还是说，林总对自己的眼力没信心了？”
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枫身上。经过前几次的赌石会，林枫“点石成金”的名声已经传开，很多人都想看他如何对待这块“镇场之宝”。
林枫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好东西自然要留给有缘人。”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赵天雄还想再说什么，林枫已经转身走向其他展区。
陈昊跟上林枫，低声问：“林总，那块石头有问题？”
“大有问题。”林枫声音压得极低，“表皮是人工做色，内部裂得厉害。”
陈昊倒吸一口凉气：“那标价一千万岂不是......”
“看着吧，今晚有人要吃亏了。”
林枫说着，已经锁定之前看中的几块原石。他迅速出手，以总价二十八万买下三块原石。这些石头表现平平，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解石区很快热闹起来。林枫买下的三块原石依次解开，分别出了冰种飘花、高冰种阳绿和玻璃种紫罗兰，总价值超过八百万。
“神了！又涨了！”
“林总这眼力，真是绝了！”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林枫却注意到赵天雄始终没有参与竞价，而是专注地盯着那块压轴原石，眼中闪着志在必得的光。
“各位，接下来就是今晚的重头戏！”主持人激动地宣布，“这块莫湾基老坑料，起拍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十万！”
“一千一百万！”
“一千三百万！”
“一千五百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价格很快突破两千万。赵天雄终于出手：“两千五百万！”
这个价格让现场安静了一瞬。随即又有人加价：“两千六百万！”
“三千万！”赵天雄直接压价。
现场鸦雀无声。三千万买一块原石，即便表现再好，风险也太大。
“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
就在主持人要落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三千五百万。”
众人惊讶地转头，发现出价的竟然是张狂！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会场，身边还跟着几个陌生面孔。
林枫瞳孔微缩。张狂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天雄脸色难看：“四千万！”
“四千五百万。”张狂毫不示弱。
价格在两人之间节节攀升，最终赵天雄以五千八百万的天价拿下这块“镇场之宝”。
“恭喜赵总！”主持人声音颤抖，“请问是现在解石，还是......”
“现在就解！”赵天雄意气风发，“让大家开开眼！”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原石运到解石区，所有人都围拢过去。林枫站在原地，远远看着。
第一刀下去，切口处绿意盎然，现场爆发出欢呼。赵天雄面露得意，示意继续切割。
然而第二刀下去，欢呼声戛然而止。切口处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纹，绿色也变得斑驳不均。
“这......这是蜘蛛裂！”有人惊呼。
随着继续切割，真相逐渐显露：表皮只有薄薄一层绿色，内部全是碎裂的低品质翡翠，根本无法取料。
赵天雄的脸色从得意变成铁青，最后一片惨白。
五千八百万，买了一块废料。
林枫轻轻摇头，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张狂挡在他面前，眼中满是怨毒。
“林枫，我们之间的账，该好好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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