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丹吉林沙漠颠簸着返回兰州时,黄河岸边的白杨树已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空。胡八一三人裹着沾满沙尘的外套,走进临河客栈的瞬间,一股混杂着牛肉面香气与煤炉暖意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冻得发僵的身体瞬间舒缓了几分。三人身上的伤口都已用Shirley杨带来的西药处理过,结痂的地方有些发痒,唯有王胖子还在为沙漠里错过的热食耿耿于怀,刚跨过门槛就扯着嗓子喊:“掌柜的,马记手抓还有剩吗?胖爷我能吞下一整只羊!”
他的喊声刚落,就被院子里一道熟悉的身影打断。老陈正坐在那棵老槐树下抽烟,军绿色的大衣搭在石椅背上,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衬衫。他身前的石桌上摆着个铜制烟袋锅,烟油子黑得发亮,地上的烟蒂堆成了小土堆,显然在这儿守了不少时辰。听见动静,老陈猛地掐灭烟蒂,烟蒂在他指间被捏得变形,他起身时动作都有些僵硬,眼角的皱纹拧成了川字,比上次在莫高窟见面时更显憔悴。“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他快步迎上来,声音压得很低,“冯坤这硬骨头总算松口了,招了不少鬼手会的据点,但有件事他打死不肯说,直到昨天灌了三斤烧刀子才吐了实情——鬼手会和南疆的‘蛊苗寨’勾搭上了。”
“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老陈一见三人,立刻掐灭烟蒂起身,他的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更显凝重,眼角的皱纹都拧成了川字,“冯坤招了不少事,但有件事他打死不肯说,直到昨天才松口——鬼手会和南疆的‘蛊苗寨’有勾结。”
“蛊苗寨?”胡八一刚摘下沾着沙砾的帽子,闻言动作就是一顿,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他想起在精绝古城找到的那本残破地方志,里面用朱砂圈出的南疆地图上,标注着这个神秘村寨的位置,旁边写着“养蛊为业,生人勿近”的字样。“那地方藏在十万大山深处,据说寨子里的人能用毒虫炼蛊,外人进去就没几个能活着出来。”他看向老陈,“他们和鬼手会搅在一起,能有什么勾当?”
老陈左右看了看,确认客栈院子里没有闲杂人等,才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掏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后露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是用老式相机拍的,画质有些模糊,但上面的景象依旧让人头皮发麻——死者躺在荒草里,双眼圆睁,眼球浑浊得像蒙了层白霜,青黑色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七窍中爬出十几条细小的红色虫子,正扭动着钻进泥土里,正是南疆蛊毒发作的典型特征。“这是三天前在兰州城外乱葬岗发现的,死者领口缝着鬼手会的令牌,法医剖验时从胃里掏出了蛊虫卵。”老陈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在胡八一耳边,“冯坤说,蛊苗寨的老巫祝给了鬼手会一批蛊虫,要借他们的人手找‘精绝女王的棺椁’;而鬼手会想拿玄铁令换蛊术,用来看住黑瞳王的残魂,好让他们有时间找新的封印破绽。”
老陈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掏出一张照片,照片边缘已经泛黄,上面是一具诡异的尸体——死者双眼圆睁,皮肤呈青黑色,七窍中爬出细小的红色虫子,正是蛊毒发作的特征。“这是三天前在兰州城外发现的,死者身上有鬼手会的令牌,胃里有蛊虫卵。”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冯坤说,蛊苗寨的巫祝要借鬼手会的力量找到‘精绝女王的棺椁’,而鬼手会想借蛊术控制黑瞳王的残魂。”
Shirley杨接过照片,从背包里掏出放大镜仔细端详,指尖轻轻划过尸体胸口的印记——那是个巴掌大的图腾,刻着精绝古城特有的蛇形纹路,与她在哈佛大学档案馆查到的古籍插图一模一样。“这绝对是精绝女王的图腾。”她放下放大镜,眼神凝重地看向胡八一,“老巫祝既然要找女王的棺椁,肯定是想利用女王的力量,结合蛊术和玄铁令做文章,这趟南疆,我们必须去。”
她的话音刚落,客栈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嗒嗒”的蹄声踩在青石板路上,震得院门口的灯笼都晃了起来。三匹黑色的骏马骤然停在院外,马背上的人穿着靛蓝土布长袍,袍角绣着细小的银线蛊纹,头上裹着青色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为首的汉子翻身下马时,腰间的铜铃“叮铃”作响,声音清脆却透着诡异。他径直走进院子,目光像鹰隼般扫过三人,最终落在胡八一胸前——那里挂着用红绳系着的龙符碎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泽。“巫祝让我来带话。”汉子的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眼神冰冷如霜,“龙符已碎,血月将至,三日内交出玄铁令,否则你们都得死在南疆的瘴气里。”
“你小子少在这儿放狠话!”王胖子一听就炸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刚迈出一步就被胡八一按住肩膀。胡八一上前一步,身形站得笔直,直视着汉子的眼睛,声音沉稳有力:“回去告诉你们巫祝,玄铁令在我手上,但想拿它,得看我们答不答应。真要动起手来,谁死在谁手里还不一定。”
汉子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竹筒,猛地扔向胡八一。竹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胡八一伸手稳稳接住,只觉得竹筒冰凉,里面传来细微的蠕动感。“这是‘引路蛊’,怕你们找不到蛊苗寨的路。”汉子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三日后太阳落山前不到,后果自负。”说完双腿一夹马腹,三匹黑马扬起一阵尘土,很快就消失在巷口,只留下铜铃的余响在院子里回荡。
胡八一将竹筒放在石桌上,阳光透过竹筒的缝隙,能看到里面十几条红色的蛊虫正互相缠绕着蠕动,看得王胖子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这玩意儿看着就渗人,滑溜溜的,想想都起鸡皮疙瘩。”他搓着胳膊,“老胡,咱们真要去南疆?那地方又潮又毒,可比沙漠凶险多了。”
胡八一没说话,伸手摸了摸胸前的龙符碎片,符身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像是在回应他的思绪。他抬头看向院外的黄河,河水浑浊地向东流淌,远处的羊皮筏子在浪里起伏。“不仅要去,还得抢在他们前面找到精绝女王的棺椁。”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老巫祝要是真把女王的残魂唤醒,再结合蛊术和黑瞳王的力量,到时候可不是南疆遭殃那么简单了,整个西北都得变成人间地狱。”
老陈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钞票和一张地图:“我已经帮你们备好了去南疆的车票,这是十万大山的地形图,上面标着瘴气最淡的路线。还有,冯坤招供说,蛊苗寨的老巫祝手里有个水晶球,能感应到玄铁令的位置,你们路上得格外小心。”
Shirley杨接过地图,快速在上面标记着重点:“我去准备装备,防毒面具、抗蛊血清和雄黄粉都得带上,南疆的毒虫和瘴气都不是闹着玩的。”王胖子见两人都已拿定主意,拍了拍工兵铲,咬牙道:“行!胖爷我就陪你们再闯一趟!不过事先说好,到了南疆要是有好吃的,你们可别跟我抢!”
看着竹筒里蠕动的蛊虫,王胖子浑身一哆嗦:“这玩意儿看着就渗人,老胡,咱们真要去南疆?”胡八一握紧胸前的龙符碎片,符身传来微弱的暖意:“不仅要去,还要抢在他们前面找到精绝女王的棺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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