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治跪在殿 ,开始还自信满满,但随着文章的深入,他逐渐变得卑躬屈膝,无法支撑自己。
文章的关键质问让他无法反驳,使他感到绝望。
其他文武百官则纷纷看向崔治,使他如坐针毡。
本以为聊斋与天文无甚关联,却以月食为突破口展现其独特见解。
皇帝未做解释,天下悠悠众口难以平息。
谁料,月食次日,聊斋便以张衡、王充、孔颖达、苏轼之言予以有力反驳。
此言非一日翻书可得,实乃日积月累之成果。
聊斋之学识,令人钦佩。
朱元璋问宋濂:“史记中真有此言?”
宋濂答:“确有其事。”
提及张衡与王充,宋濂初时哑口无言,后坦言:“微臣不知。”
朱元璋质疑:“是否因聊斋所言,张衡、王充与功名无关,故你不知?”
宋濂跪拜,承认沉浸于理学,曾有此想法。
朱元璋再问:“梦溪笔谈中治水之策,竟无人知晓?”
百官无言。
朱元璋感叹推广实学之决策正确。
面对朱元璋的质问,崔治支支吾吾,称使用前宋流传的牵星术法预测月食,但内心惶恐。
他强调聊斋的解释有误,并详细解释月食的成因和规律。
指责聊斋误导皇帝和百姓。
朱元璋对天文了解有限,无法反驳,遂命宋和将问题快马送到陈家小院。
奉天殿顿时安静下来。
不久,宋和归来,告知皇帝:聊斋已知道此事,并指派萧望之代替他在奉天殿上反驳。
皇帝询问萧望之的身份,宋和答:“萧望之乃聊斋所托之人。”
“据聊斋先生所述,他原为前钦天监官员,因预测月食时日出现误差而失去官职。”
“令他进殿详说。”
随后,一位年轻人进入大殿,正是萧望之。
崔治因紧张喉咙干燥,不断吞咽唾沫以缓解不适。
当萧望之走近时,他强装镇定,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崔治擦拭额头的冷汗,抬头看见萧望之,心中一惊,询问:“你为何在此?”
萧望之向皇上朱元璋行礼后回答:“聊斋先生所解答的问题,言语难以详尽表述,因此我前来亲自演示。”
崔治的问题关于月食的成因,萧望之解释道:“地球与月球的轨道关系决定了月食的出现时机。”
他进一步解释,“月球绕地球运行的轨道称为白道,地球绕太阳运行的轨道称为黄道。”
他继续解释:“黄道和白道并非完全平行,而是存在一定的夹角。
只有在黄道和白道重叠的时候,才会出现月食。”
为了更直观的解释这一点,他使用小球模拟地球和月球的运动,展示了月食的成因。
朱元璋观看了演示后,对月食的理解更为深刻,对聊斋的学问大加赞赏:“聊斋的学问真是奇妙!”
他进一步说:“月食只是一种特殊的自然现象,与月亮的阴晴圆缺一样,都是自然规律,并非什么神秘的天降之灾。”
朱元璋微微点头,向文武百官示意,让他们亲自尝试并观察。
“实践出真知,不动手怎能明了?”
百官兴致勃勃地围拢过来,在萧望之的指引下操作那两个小球,一遍之后,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
“月食的奥秘原来如此简单明了。”
众人议论纷纷,“天狗食月的传说不过是无稽之谈。”
萧望之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虽然自然现象有其自然之理,但人们的传统习俗和信仰,是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寄托。”
朱元璋听后赞同地微微点头:“确实痛快。
将月食的实验摆放在应天府衙门口,让百姓也能了解其中的奥妙。”
并命令欧阳韶进行演示。
他还强调,“即使有月食,也不意味着灾难降临。”
有他在,他会保护百姓度过任何难关。
文武百官齐声称赞皇上的明智决策。
萧望之面对崔治时,表现出一种满足和自信。
“牵星术是通过观察星辰位置来判断地面方位的方法,用于远洋航行。”
他质问崔治,“你是如何使用牵星术来估算月食时间的?”
接下来的他仿若刘伯温诸葛孔明般智慧。
朱元璋抽出龙陛上的尚方宝剑,剑锋轻轻指向崔治的脖颈,冷道:“你不仅未能回答出我的问题,更犯下了欺君之罪。”
给你机会,好好琢磨!如何才能让你的回答更为周全?”
他转向萧望之,“你曾算错月食时辰,是哪一年?”
萧望之回答:“洪武九年。”
朱元璋双眸微眯,回忆道:“那时我正因空印案大发雷霆,你的弹劾让萧望之撞上了枪口。”
那你与聊斋是如何结识的?”
萧望之详细叙述了与聊斋的相遇及后续交往,坦言自己曾因之前的失误而犹豫是否提及此事。
“没想到聊斋先生早已预知,且计划以月食为基础,测量地面与月球间的距离。”
朱元璋听后惊讶,好奇询问方法。
萧望之回答,聊斋称过程复杂,计划发表在大公报上供人讨论。
朱元璋点头表示理解,“那么,他为何要测量这个距离?”
萧望之眼中充满崇拜,述说了聊斋的动机与理念:激发探索实学的兴趣、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以及实学探索的严谨性。
朱元璋听后对聊斋大加赞赏,认为他是真正的天下文人楷模,建议所有官员都应学习他的精神。
古语有云:“知耻而后勇!”
应当以此为鉴。
朝廷若满员聊斋之贤臣,天下何愁不治,大明何愁不兴!朱元璋与崔治交谈间,见对方不断拭去额头的冷汗,不禁走到其身边质问:“时间已过,你尚未找出借口吗?”
崔治支支吾吾,无法完整表达。
萧望之建议抄查崔治的值房,以揭示 。
朱元璋下令前往钦天监。
钦天监位于紫金山上,原为道馆。
当年应天大旱,道观主人开观赈灾,救人无数。
然而,丞相因观主家中有积蓄,心生歹念,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其下狱并夺走了道馆。
大明建立后,刘伯温将其改为钦天监。
钦天监的小吏们见皇帝驾到,纷纷行礼。
朱元璋命令前往崔治的值房。
该值房位于后院,旁有花园,风景优美。
朱元璋一眼瞥见崔治,走到值房内,马贵等人仔细搜查,从书柜中找到一叠纸张,上面写有萧望之的名字。
萧望之激动不已,认出这是自己当年制作的星路图。
朱元璋了解星路图的用途后,意识到崔治明知月食有规律,却故意编造谎言以逃避责任。
他质问小官是否知道月食的规律,小官点头表示知道,张衡的书籍中已有记载。
朱元璋愤怒地发现,钦天监的官员都知道这一事实,唯独崔治隐瞒不报,以此 他。
萧望之突然跪倒在地,向皇上朱元璋连连求饶:“皇上,这都是监正大人的主意,与我们无关。”
自洪武九年萧望之被逐出钦天监以来,监正便下令烧毁了钦天监内的诸多书籍,包括张衡等人的着作。
他还从浙江天一阁购得沈括的《梦溪笔谈》,并在众人面前将其焚毁,严密封锁天象秘密。
面对监正的强势,众人只能唯命是从,不敢有任何反抗。
崔治脸色惨白,心脏狂跳,几乎无法呼吸。
马贵向皇上展示了一些文件,并指出监正利用错误的黄道偏移信息,故意让萧望之算错月食的时间,借此机会将其逐出钦天监。
朱元璋听后大为震怒,狠狠踹了崔治一脚。
马贵在巡视时察觉到异样,发现假山后藏有丝线。
他深入研究后,发现水下有重大秘密。
于是他与锦衣卫一同努力,发现了一个装满银两的大箱子,其中还有多张地契。
这些地契涵盖的地段极为优越,包括长江边、天柱山下等地。
当他打开其中一张凤阳的地契时,内心震惊无比。
向皇上汇报时,马贵说道:“皇上,这张地契涉及凤阳。
您在治理黄河、修建燕塘之后,凤阳多出数十万亩的土地…”
朱元璋听后感到惊讶,询问凤阳的具体情况。
当燕塘旁边的三千亩田地引起纷争时,朱元璋愤怒无比。
他毫不留情地一脚将崔治踹飞,痛斥朝廷的恩惠被小人窃取。
他指责崔治散播谣言,利用凤阳花鼓讽刺他,甚至试图用月食来逃避责任。
他命令将崔治九族全部捉拿归案,并命令萧望之看好崔治,不要让他死去。
同时,从箱子里的地契中发现了一封信。
信是由从苏州迁往凤阳的大户程志所写,内容关于如何利用月食的机会为上奏皇帝慎刑少杀而谋取利益。
信中提到通过买通刑部慎刑司郎中,告知监狱中的囚犯家属,只要他们出钱,便可以在奏折中加入他们的名字以求皇帝赦免。
事成之后,将给予崔治五成银子作为报酬。
萧望之读完信后确认了这个利用天象脱罪的谣言的真实性。
朱元璋看信后深深叹息,感叹官场上的狡猾奸诈,每一个漏洞都被他们当做发财的门路。
他愤怒地将信钉在树上,目光转向崔治,嘲讽他的能力远超过他的官职。
萧望之突然想起之前崔治所说的星路图被米虫啃食的事情。
朱元璋听闻崔治的所作所为后勃然大怒:“烧毁张衡与沈括之书,夺取星路图,将你逐出钦天监!”
他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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