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漫过匠魂堂的木牌,齐修远的车就碾着露水停在门口。他手里攥着个平板电脑,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刚进门就把设备塞给陈默:“真七爷的近况,我偷偷录的——他虽然瘫痪,意识还清醒,昨天我去疗养院,他用眨眼的方式跟我拼出‘建业’‘令牌’两个词。”
屏幕上的视频有些晃动,病房里飘着檀香,真七爷躺在病床上,头发全白,左眉骨的黑痣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轮椅停在床边,扶手是老红木材质,齐修远特意把镜头扫过扶手:“你看,令牌就嵌在扶手内侧,用榫卯封死了,只有齐家掌权人知道开启的手法。”陈默激活“木语”技能,视线钉在扶手木纹上——纹路虽与齐家信物同源,却有一道新鲜的凿痕,像是刚被撬动过,与“常年嵌着令牌”的说法矛盾。
“疗养院的护工,是齐建业的人吧?”陈默突然开口,指尖点在屏幕角落——护工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块刻着“景记”字样的木牌,与老枣木走私烙印同源。齐修远的脸色僵了瞬,随即点头:“是,但我安插了眼线。”“眼线昨天下午被调走了。”顾婉秋端着刚热好的茶水进来,把一张纸条放在桌上,“省纪委的联络员传来的,疗养院今早换了一批护工,全是齐建业的亲信。”
陈默关掉视频,从帆布包掏出齐老爷子的黄花梨木牌:“这木牌的‘锁芯’纹路,是齐家守道派的标记——我查过苏老的手稿,当年你祖父和我爹合作,就是为了保住被齐建业挪用的工艺传承基金。可你递来的酒壶,刻的是掌权派的‘万字锁’,却少了守道派的暗纹,说明你早就游走在两派之间。”
齐修远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折扇,扇骨的酸枝木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我爹早逝,二叔当年把我当傀儡养,我不伪装怎么活?”他突然拉开公文包,掏出一叠泛黄的合同,“你看,十年前‘景记商行’查封前,齐建业就把齐家一半的工艺产业链转移到了自己名下,我找你合作,一是要夺权,二是要把被他偷走的技艺还回来——这也是祖父的遗愿。”
合同落款处,除了齐建业的签名,还有个模糊的“齐”字印章,与黄花梨木牌上的印章一模一样。林教授突然凑过来,指着合同附件里的木料清单:“这些木料的编号,和当年省博失窃的一批古木编号重合!失窃案的嫌疑人,当年供出‘齐家内部人员’,但案子最后不了了之——是不是齐老爷子压下来的?”
这话像惊雷炸在当场。齐修远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从脖子上扯下一枚吊坠,里面是张老照片:“祖父临终前给我的,说‘齐家欠陈家的,要还’。这照片是当年他和你爹偷偷补签的工艺保护协议,上面写着要是齐家有人窃艺,就由守道派联合陈家揭发。”照片背面,是齐老爷子的亲笔字:“家可乱,匠魂不可丢”。
陈默接过照片,“木语”技能扫过相纸边缘——残留着微量的朱砂,与“先生”的标记同源,却混着齐老爷子常用的松烟墨。他突然明白:齐老爷子当年压下失窃案,不是包庇,是怕牵出齐建业背后的更大走私网络;他培养齐修远伪装,是为了让他在内部潜伏,等待能联合陈家的时机。
“但你还是骗了我。”陈默指着视频里的轮椅,“扶手的凿痕是你弄的吧?你早就取走了令牌,却故意说还嵌在上面,想试探我是不是真的能识破齐家的手法。”齐修远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半块令牌,纹路与木牌拼接后严丝合缝:“我怕你不信我,也怕你被齐家的水搅晕——只有你能看懂榫卯里的猫腻,这是祖父说的。”
就在这时,顾婉秋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疗养院眼线发来的消息:“齐建业带了美院的‘资深顾问’去见真七爷,说要‘提取记忆’。”齐修远猛地站起来,折扇重重拍在桌上:“他要动祖父留下的‘记忆榫卯’!那是用老紫檀木做的脑波传导器,能提取清醒时的记忆——真七爷知道技艺库的真正位置!”
陈默抓起帆布包,里面是合同、照片和令牌:“去京都。”齐修远跟上他的脚步,突然笑了:“你现在信我了?”“我信你祖父的遗愿,信这半块令牌上的榫卯纹路。”陈默回头,看着匠魂堂的木牌,“齐家有没有可信的人,不是看姓不姓齐,是看心里有没有‘匠魂’——就像你二叔,眼里只有产业链,永远成不了真正的传承者。”
车子驶离红星大队时,陈默打开齐老爷子的旧日记,最后一页写着:“齐家如榫卯,有合有离,唯有守着匠心,才能不散。”他看向窗外掠过的田野,齐修远正低头擦拭那半块令牌,晨光落在两人身上,却照不清前路的明暗。但陈默清楚,齐家从来不是“可信”或“不可信”的整体——有人为权欲成魔,有人为守道潜伏,而这场博弈的关键,从来不是依附齐家,而是用自己的手艺,守住两代人的匠心传承。
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
【叮!宿主厘清齐家核心立场,触发支线“守道者联盟”!】
【当前阵营:齐修远(守道派潜伏者)、齐老爷子旧部(隐藏助力)、齐建业(夺权派核心)、真七爷(关键线索持有者)】
京都的轮廓在远处浮现,陈默握紧那半块令牌。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仅是齐建业的阴谋,还有齐家内部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但只要守住“匠魂”这根主轴,再复杂的榫卯结构,也能找到拆解的关键——而京都疗养院的“记忆榫卯”,就是那把最关键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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