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秋斯和安靠在一起,他赶紧压低声音:“所以瓦西德真的是从克里米亚过来的?”
安点点头:“这个极端组织可能用了空间穿梭这种禁术,但是被我们的特工救回来了,据说是在东莞的一个医院里救出来,昨天才来到这里。”
“原来你已经知道他的事情了……”普拉秋斯嘴角抽了抽,“不过得亏我聪明,只用一下就判断出哪个是塞里斯。”
安白了他一眼:“严肃点,月影那群疯子抽了他的血髓做实验,差点要了他的命。”
普拉秋斯看起来比瓦西德更委屈:“您之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听说刚救回来的时候勉强能走路吧,但血统纯度跌了一大截。”安叹了口气,“所以那天你有太多事情不知道了,学院只能被迫让塞里斯下潜,毕竟他是唯一能稳定触发遗迹机关的‘钥匙’,虽然坍塌了……”
普拉秋斯回头看了看这对双胞胎继续吵架。
他犹豫了一下:“瓦西德真的只是被抽了血髓吗?”
安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什么意思?”
“没什么。”普拉秋斯摇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
塞里斯和瓦西德并排坐在床上,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对着斯蒂芬教授。
塞里斯晃着腿:“我现在是‘正品’,他是‘备用’?”
“理论上是的。”斯蒂芬推了推眼镜,“但考虑到瓦西德的身体状况……”
“那我比他厉害!”塞里斯得意地扬起下巴。
瓦西德默默低下头,手指绞着床单:“我……我本来可以做得更好的……”
塞里斯突然不说话了,偷偷瞄了弟弟一眼。
斯蒂芬轻咳一声:“两位殿下,我们欧斯坦学院会确保你们的安全。不过在此之前,保持体力。”他从大衣里掏出两盒巧克力。
塞里斯立刻扑过去抢走一盒:“我的!”
瓦西德小声抗议:“教授说了,是‘两位殿下’。”
“那你求我啊!”
斯蒂芬摇摇头走出病房,刚好撞见靠在墙边的阿尔杰。
“教授。”阿尔杰懒洋洋地打招呼,“我来看看被我们捡回来的小皇子。”
“准确来说,是救回来的。”斯蒂芬皱眉,“有事?”
“看看而已。”阿尔杰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洛伦佐刚才给我的,副校长让我来看看备用钥匙的状态。”
他推门而入,两个金毛团子同时抬头。
“哇!是金毛大叔!”塞里斯指着阿尔杰喊。
阿尔杰的嘴角抽了抽:“我是阿尔杰·冯·克劳斯,谢谢。”
瓦西德小声说:“您好……”
阿尔杰盯着瓦西德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转了转:“瞳孔反应正常……不愧是医疗部那群疯子,已经快恢复了。”
“疼!”瓦西德眼泪汪汪。
塞里斯立刻像小兽一样扑上来:“大叔快点放开我弟弟!”
阿尔杰轻松按住塞里斯的脑袋,任凭他在空中张牙舞爪:“活力十足,怪不得选你当正品。”
灯光柔和地洒在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上,这简直是两个精致的洋娃娃。
普拉秋斯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仿佛在看一场诡异的镜像表演。
他斟酌着用词:“你们俩平时也这样?”
“哪样?”塞里斯歪头。
“就是……”普拉秋斯比划了一下,“我养过仓鼠,像两只抢食的仓鼠?”
瓦西德“噗嗤”一声笑出来,塞里斯抓起枕头砸向普拉秋斯:“你才是仓鼠!”
安一把接住飞来的枕头,顺手扔了回去,刚好砸中塞里斯的脑袋:“安静点,这是医疗室的房间。”
斯蒂芬教授推了推眼镜:“既然已经介绍完了,那两位小殿下可以回去休息了。”
普拉秋斯突然想到什么:“瓦西德之前被绑架,那他现在住在哪?”
塞里斯举手:“当然和我一起住!我的床超级大!”
“不行。”斯蒂芬教授摇头,“安全考虑,瓦西德需要单独安排住处。”
塞里斯跳下床,一把抱住弟弟:“谁敢分开我们,我就用银餐刀戳他屁股!”
安扶额:“好暴力……”
“这是传统!叫做什么……骑士精神!谁敢动他,我就和他决斗!”塞里斯理直气壮。
最终,在塞里斯的死缠烂打以及威胁要在副校长办公室地板上画乌龟下,学院勉强同意让瓦西德暂时住进他们的宿舍。
格里高利叼着能量棒,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金毛团子在他的床上蹦跶:“见鬼,真成幼儿园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普拉秋斯横过躺在他身后的大沙发。
“幼儿园?”塞里斯抓起格里高利的枕头反击,“是尊贵的皇室成员!”
瓦西德有样学样,也抓起另一个枕头,举起就扔,但他的手臂突然软绵绵的,这个枕头飞了不出两米也软绵绵掉在地上。
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声道歉:“对不起……”
“你在道什么歉嘛?”格里高利上前忍不住揉了揉瓦西德的脑袋:“没关系,你比你哥可爱多了。”
“喂!”塞里斯炸毛。
格里高利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既然你们是双胞……能不能帮我个忙?”
“格里高利你最好……老实一点,我先补个觉……”普拉秋斯躺在沙发上,忍不住睡着了。
10分钟后,穿着塞里斯制服的瓦西德战战兢兢地站在低年级教室门口。
“记住,把你自己完全代入成塞里斯。”格里高利蹲下身,小声指导,“然后告诉那个红头发的大姐姐,说她上次的作业抄得太明显了,教授要她重写。”
瓦西德紧张地绞着手指:“可是,这种行为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格里高利义正言辞,“那可是学术诚信问题!”
普拉秋斯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你别教坏小孩了。”
他蹲下来平视瓦西德:“不想做的话,我们就不做。”
瓦西德眨了眨眼睛,但是格里高利硬推着他进去了。
最后,当塞里斯本人大摇大摆地走进这里的教室时,已经有3个女生哭着跑出去告状了。
因为“他”不仅指出她们作业抄袭,还“好心”提醒她们的男朋友其实同时在和3个女生约会。
“不是我!”塞里斯一脸懵地被教授拎到办公室时还在挣扎,“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而在宿舍里,瓦西德正窝在普拉秋斯怀里,面无表情,语气平稳偏低:“哥哥以前总是这样捉弄我,现在该轮到我了。”
普拉秋斯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这对双胞胎简直是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
安推门进来时,格里高利正在沙发上笑出声来,普拉秋斯抱着瓦西德,而真正的塞里斯正在走廊上哀嚎着“冤枉啊”。
安扶额:“把学院搞得鸡飞狗跳……很有成就感吗?”
瓦西德立刻从普拉秋斯膝盖上滑下来,站得笔直:“学姐好!”
那乖巧的模样,任谁都想不到他刚刚掀起了多大的风波。
“把学院搞得鸡飞狗跳……真棒!”安飞速跑到他面前蹲下,眯起眼睛:“我猜,塞里斯现在正在替某个小恶魔背黑锅?”
瓦西德的大眼睛里立刻蓄满泪水:“我错了……”
10分钟后,安牵着瓦西德的手出现在办公室时,塞里斯正趴在桌上写检讨,看到弟弟的瞬间,他眼睛一亮,随即又生气地扭过头:“叛徒!”
瓦西德小跑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哥哥,对不起。”
塞里斯偷瞄了一眼,发现是他最喜欢的榛子口味,立刻勉为其难地接过:“哼,下次不准这样了!”
看着这对活宝,站在窗前的克洛伊无奈地挥挥手:“行了,既然真相大白,你们都回去吧,暂时不追究。”
走出办公室,塞里斯突然一把搂住弟弟的脖子:“其实那几个女生我早就想整了!干得漂亮!”
瓦西德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下次我们还这样配合?”
“必须的!”
跟在后面的普拉秋斯、格里高利和安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学院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
地下实验室里,维克多正在调试面前一台奇怪的机器,莉迪亚在一旁记录数据。
“频率调到142兆赫。”维克多头也不抬地说。
莉迪亚眉头微皱:“这和侦察机捕捉到的信号一致,你难道怀疑……”
“不是怀疑,是确认。”维克多按下启动键,机器发出低频嗡鸣,“风暴里的东西在和遗迹共鸣。”
夜深人静时,普拉秋斯被一阵细微的啜泣声惊醒。
借着月光,他看到瓦西德正蜷缩在床角,小声抽泣着,塞里斯睡得很熟,一只脚还搭在弟弟身上。
“你做噩梦了?”普拉秋斯轻声问。
瓦西德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我梦到那些人了……被带过来前,我也是在睡觉……”
普拉秋斯了然,他指的应该是绑架他的月影组织,轻轻把塞里斯的脚挪开,他坐到瓦西德床边:“能跟我具体说说吗?”
瓦西德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小声说:“他们他们抽我的血,也说我是钥匙,可是真的好痛……”
普拉秋斯心头一紧:“现在没事了,你非常安全。”
“可是……”瓦西德咬着嘴唇,“如果我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父皇母后从不来找我?”
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扎进普拉秋斯心里,他想起自己也曾这样仰望星空疑惑,但他好像又想起什么,因为所谓的现实,就是没有逻辑可言的。
“有时候……”他斟酌着词句安慰,“大人做的事情,我们可能永远不懂,比如那些政治家,但这不代表他们不爱你。”
瓦西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问:“那哥哥你会保护我吗?”
没有拉窗帘,月光流了进来,男孩的眼睛像两颗湛蓝的宝石。
普拉秋斯听见自己说:“当然,就像保护你哥哥一样。”
瓦西德安心地缩回被窝里,不一会,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普拉秋斯轻轻起身,却看到塞里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在月光下静静地看着他。
“谢谢。”小皇子用口型说道。
普拉秋斯回到自己床上,但在夜里醒了一遍后,他已经很难睡着了。
黑夜像一块大布罩住天空,普拉秋斯独自来到最高层的塔顶,坐在护栏的边缘,手里把玩着海拉的刀鞘。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格里高利在他身旁坐下,头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我的直觉不会错。”
普拉秋斯叹了口气:“真是奇怪,今天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感觉自己漏了什么。”
“比如?”
“阿曼达明明已经‘死了’,又会出现?瓦西德被月影抓走,在昨天刚好到来。”他握紧刀鞘,“我知道你会说我多想了,可是真的感觉有点巧……”
格里高利沉默了一会:“这我们可不敢乱说,你觉得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不知道。”普拉秋斯抬头看向夜空,“我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一个荒诞的世界,各种东西,我已经不想说了。”
格里高利突然笑了:“怕了?不应该啊,我在这里,你就不应该怕。”
“有点吧。”出乎意料地,普拉秋斯坦诚道。
“那现在我命令你,不许害怕。”格里高利在一旁笑道,“命运就是荒诞的,现在我信了。”
有人在旁边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放心,有学姐罩着你。”
他回头,看到安居然无声无息来到自己身旁。
两人全都吓了一跳,朝旁边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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