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夏玄再次来到坊市，一口气买下三百张一阶符纸。加上之前练习和考核用掉的，他在符纸上已经花了一千贡献点。他又花两百点，买了一瓶低阶符墨，随即返回小院，重新闭关。
整整三天，他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全心沉浸在画符之中。当最后一张符纸画完，婉儿送的那瓶符墨和他新买的都已用尽。三百张符纸，最终成功了六十三张，加上之前剩余的七张和考核留下的十七张，他手上已经积攒了八十七张“火球术”符箓。
算下来，成为外门弟子不过几天，他就已经花了近七千贡献点，压力巨大。他打听到，一阶下品的“火球术”符箓，直接卖给宗门商铺，均价是六十贡献点一张，而宗门会以八十点的价格对外出售。如果走黑市渠道，则可以卖到七十到七十五点。
权衡之后，夏玄戴上事先准备好的遮脸面具，悄悄进入了玄天城那个默认存在、却从不公开的地下黑市。
他在角落摆了个小摊，拿出几十张“火球术”符箓，标价七十二贡献点一张。这个价格比宗门商铺便宜，又比他直接卖给宗门划算，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不到半天，六十张符箓全部卖光，总共收入四千三百二十贡献点。
扣除五百张符纸和两瓶符墨总计一千四百点的成本，净赚接近三千点！
“难怪人人都说，掌握一门手艺就等于抱住了聚宝盆。”夏玄握着“小康”的贡献点令牌，心里忍不住感叹。
接下来的一个月，夏玄几乎陷入了疯狂画符和卖符的循环。他不仅熟练掌握了“火球术”，还成功学会了“水球术”、“雷球术”以及更实用的“土遁术”等多种一阶符箓。他的贡献点也一路水涨船高，从七千多涨到了一万九千多点，终于缓解了最初的窘迫。
然而，平静的日子底下却藏着暗流。
前半个月，小白曾两次深夜敲他的门，一次说一个人怕黑睡不着，一次抱怨不想跟张雪住，言语间带着不寻常的亲昵，甚至想挤进他房间，都被夏玄明确又坚决地拒绝了。后半个月，小白外出的次数明显变多，常借口做杂役任务，整夜不归。
见他终于结束闭关，小白主动找来，邀请他去玄天城郊外散心，说是为他庆祝制符成功。夏玄没多想，点头答应。一旁的张雪却像是察觉了什么，坚持要一起去。
城郊一处僻静的林地边，小白已经等在那里，身边还跟着几个同为杂役弟子的男女，甚至有两名身穿外门服饰、眼神倨傲的青年。夏玄虽然觉得人有点多，但也没太在意。
酒菜摆开，气氛看似热闹。几杯灵酒下肚，夏玄忽然觉得身体一阵发麻，头脑却异常清醒。“这酒劲真大……”他以为是酒力作用，勉强起身想告辞。
那两名外门弟子却同时站起来，拦住他的去路，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张雪见夏玄脚步不稳，立刻上前想扶他离开。
“滚开！”一名外门弟子猛地推开张雪，另一人毫不留情，运起灵力一掌狠狠打在夏玄胸口！
夏玄身体麻痹，来不及躲闪，被结结实实击中！他喉咙一甜，喷出一口血，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夏玄！”张雪惊叫一声，扑过去挡在他身前，对那两人怒目而视，“你们想干什么！”
小白在一旁冷冷看着，这时才开口：“张雪姐姐，你快让开，这不关你的事。”
到了这时，夏玄哪还不明白？他强压伤势，运转功法抵抗体内的麻痹，厉声质问：“你们竟敢袭击同门？不怕宗门律法吗？！”
“嘿嘿，同门？”一个外门弟子狞笑，“这儿可不是玄天城！把你挫骨扬灰，谁又知道是我们干的？”
另一个舔了舔嘴唇，眼里全是贪婪：“少跟他废话！杀了他，他身上的贡献点和卖符的收入就全是我们的了！”
幸好夏玄一直贴身穿着王嫣然送的“初级灵铠”，刚才那一掌大部分力道被灵铠化解，没造成致命伤。更幸运的是，识海中的小紫一直在悄悄运转，帮他净化侵入体内的毒素，麻痹感正慢慢消退。
就在两名外门弟子步步紧逼，准备再次下杀手的时候，夏玄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抬手！
几张早已扣在手中的“火球术”符瞬间激发！
轰！轰！轰！
灼热的火球毫无征兆地砸向两人！他们根本没想到夏玄还能反击，仓促间来不及全力抵挡，顿时被炸得衣衫破碎、皮开肉绽，惨叫着跌退，伤得不轻。
这时，小白突然变了一张脸，泪眼汪汪地跑向夏玄，哭诉道：“夏玄哥哥！对不起！我是被他们逼的！他们说不照做就杀了我！求你原谅我，救救我！”
她一边说，一边装作无助地靠近。张雪心软，见她这样，下意识放松戒备，甚至想去扶她。
就在小白接近夏玄的一刹那，她眼底闪过狠毒，一直藏在袖中的匕首猛地刺出，直取夏玄眉心！又快又准又狠！
“小心！”一直留意着小白的张雪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就用力把夏玄往旁边一推，同时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上去！
噗嗤！
那把淬毒的匕首，深深扎进了张雪的胸口！
“张雪！”夏玄双眼通红，反手一掌狠狠打在小白的肩膀上，把她打得吐血倒飞出去。
他一把抱住软倒的张雪，看着她迅速失去血色的脸，慌忙取出疗伤灵药想喂她，又不顾一切将自身灵力输入她体内。
但张雪只是个没有修炼的凡人，心脏被刺穿，又怎么救得回来？她的生机正飞速流逝。
“没…没用了…”张雪艰难地抬手，似乎想摸摸夏玄的脸，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她的手刚抬到一半，就无力地垂了下去，眼中的光彩彻底熄灭，静静停止了呼吸。
“不——！”夏玄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轻轻将张雪尚有余温的身体平放在地上。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像万年寒冰一样，死死盯住挣扎着爬起来的小白。
“为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们哪里对不起你？”
小白咳着吐出嘴里的血，脸上再也没有以往的怯懦和依赖，只剩下扭曲的嫉妒和怨恨：“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我几次暗示想跟你亲近，你每次都推开我！你对张雪姐姐也是若即若离！你眼里只有那个林家大小姐林婉儿，根本看不上我们这些出身低微的人，对不对？！”
“就因为这个？”夏玄的声音冷得像冰。
“当然不止！”小白怪笑起来，眼神疯狂，“谁让你不要我！我又不想一辈子当最低贱的杂役！我需要贡献点，需要资源！只要杀了你，他们答应分我一千贡献点！够我修炼好久了！”
她看着死去的张雪，笑声更加刺耳：“都怪她！明明知道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替你挡刀？蠢货！死了活该！”
夏玄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无尽的杀意。他不再多说，一张“火球术”符箓脱手而出，精准地落在小白身上。
“啊——！”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火焰迅速吞没了她扭曲的身影，很快烧成一地灰烬。
夏玄目光扫过那些挣扎着想逃的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没有丝毫怜悯。几张攻击符箓如同死神的请柬，轰然飞出，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全部化为飞灰。
林地重归寂静，只剩下焦土和血腥味。
夏玄默默抱起张雪已经冰冷的身体，在城郊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亲手为她挖了一座坟，立了一块简单的墓碑。
他站在墓前，久久沉默。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悲伤和死寂。
最终，他猛地转身，一言不发，一步步朝玄天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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