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到哪儿了?】
【宝,马上了。】
出发前,纪扬说让她喊上朋友一起。
她以为只有纪扬一人在场,毕竟周恪向来不喜这种喧闹。
一听周恪也在,她几乎本能地给凌柒柒发微信通风报信:【赫尔,来不来?周恪在。】
几乎是在发送成功的下一秒,凌柒柒的回复就弹了出来:
【现在就去!等我!】
她唇角微扬,能想象到柒柒一路风风火火赶来的样子。
柒柒对周恪的那点心思,短短数日,几乎是人尽皆知。
———
刚转过走廊拐角,一道身影便拦在了她的面前。
顾言之。
他似乎是特意等在这里,姿态看似随意,眼神却带着明确的指向性。
“溪溪。”他开口,嗓音低沉,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亲昵,仿佛他们之间有多么熟稔。
宋溪午脚步一顿,心头掠过一丝不耐,面上却依旧是得体的疏离。
她轻蹙了下眉,声音平静无波,“顾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拍卖会那天我已经明确表示过,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她的拒绝像一记软钉子,直接而明确。
顾言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执拗所取代。
他往前走了一步,试图拉近与宋溪午的距离,“溪溪,我知道是我唐突了,但我的确是真心的。”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同时将戴着婚戒的左手自然抬起,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无声地筑起一道界限。
“顾总,我也说过,”她再次提醒,语气加重了些许,“我已经结婚了。”
“为什么是陆深时?”顾言之像是没听到她的提醒,或者根本不在意,执拗地追问,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探究。
“溪溪,他到底哪里好?你了解真正的他吗?”
这话语里带着明显的挑衅和不甘,让宋溪午心底的厌烦几乎达到了顶点。
她不喜欢这种被冒犯和被觊觎的感觉,更厌恶他这副仿佛自己与他有过什么的姿态。
若不是他一次次纠缠,她连半个字都不愿跟他多说。
宋溪午拉开距离,语气更冷了几分,“顾总,我们之间,似乎还没有熟悉到可以随意评价我先生的地步。”
“先生?”顾言之像是被这个词刺痛,嗤笑一声。
“一个为了阴险毒辣,不择手段的人,也配得到你的维护?你知不知道他当年……”
“当年顾氏的项目重心转移到了阳城,”宋溪午冷静地打断他,“这是你家族基于当时形势和自身发展做出的选择,与他无关。”
她竟然知道这件事?
而且如此轻描淡写?
顾言之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怒意取代。
他像是被踩到了痛脚,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你还在维护他!溪溪,当年陆深时为了打压顾氏,在背后使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手段!他……”
“顾总,”宋溪午再次打断,她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目光清冷如霜,“商场竞争,成败都是常事。顾氏如今在阳城发展得也不错,不是吗?”
她这番理智到近乎冷酷的分析,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戳破了顾言之试图营造的“受害者”形象。
顾言之攥紧了拳,指节泛白,眼底满是不甘。
如果不是当年被陆深时逼得远走阳城,他怎么会错过她?
明明他们才是最合适的。
“溪溪,你告诉我,是不是陆深时用了什么手段逼迫你?”
他语气急切,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揣测,仿佛已经笃定了答案。
宋溪午心中最后一丝容忍也消耗殆尽。
她抬起下巴,目光清凌凌地直视着他,带着不容侵犯的傲然,“我想你搞错了两件事。”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第一,我和陆深时之间如何,轮不到外人来置喙。第二,我和你之间,即便是几年前,也仅仅是几面之缘的点头之交,还请你,认清自己的位置,适可而止!”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毫不留情地斩断他所有幻想。
宋溪午不再给他任何机会,绕过他身侧,准备离开。
顾言之却不肯罢休,拦住了她的去路,语气里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急切:“溪溪,他能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甚至更多。”
呵,
她看着他,眼神冰冷,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顾总,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陆深时给她的,是尊重,是维护。
是细致入微的照顾,是无人能及的强大和可靠。
这些,岂是顾言之几句空洞的许诺和偏执的纠缠所能企及的万分之一?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山雨欲来的冷意和不容错辨的威压,瞬间冻结了走廊里紧绷的空气:
“看来顾总,很关心我的家事?”
宋溪午倏然回头。
完了,被自家老公抓个正着……
又要醋了!
今日该怎么哄这只醋缸??
陆深时缓步走来,步伐沉稳,走到宋溪午身侧。
昏暗的光线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具体的情绪。
目光如冰冷的箭矢,直直射向顾言之。
“陆总,”顾言之扯了扯嘴角,“巧啊。”
“不巧。”陆深时看向他的目光愈发锐利,“这不是顾总有意为之吗?专门在这里……堵我太太?”
他特意加重了“我太太”三个字,占有意味十足。
说完,他甚至没再看顾言之那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转而看向宋溪午。
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那迫人的戾气骤然收敛,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可眼神里的温度却悄悄软了几分,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溪溪,你朋友不是已经到了吗?去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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