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包厢里的空酒瓶堆成了小山。
人,乱七八糟的倒了一地。
纪扬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齐恒则歪在沙发角落,凌柒柒就更别说了,已经不省人事了。
全场唯一还维持着体面的,大概只有周恪。
虽然坐姿依旧端正,但眼角眉梢染上的醉意明显。
宋溪午和陆深时面面相觑,对视一眼。
众人皆醉,他俩独醒。
整晚下来,一个喝着矿泉水,一个品着特调果汁,愣是滴酒未沾。
陆深时就不必说了,在座的几位心照不宣,即使是新婚,也不可能灌他酒。
万一陆深时喝醉了,明天陆氏集团那成山的工作谁处理?
至于宋溪午,一是,没人敢让她喝。
二来,陆深时绝对会以此为“正当理由”,名正言顺地留在家里“照顾太太”,那后果……跟陆深时本人喝醉没啥区别。
陆深时看了眼腕表,揽住宋溪午的肩,“散了,我们回家。”
宋溪午点点头,目光落在已经趴在沙发上烂醉如泥的凌柒柒身上。
她此刻正抱着靠枕,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醉话,看得宋溪午一阵心疼。
“我把柒柒带回溪园吧,她这样回去我不放心。”
陆深时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不行!”
他好不容易把这些碍眼的人都清走,怎么可能再带个电灯泡回家?
更何况是凌柒柒这种级别的电灯泡,还特别会挑时候亮。
话音刚落,凌柒柒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把抱住宋溪午,“小午!我要跟你回家!我们一起睡!”
……亮了!
宋溪午还没来得及回答,凌柒柒又转向陆深时,指着他鼻子说:“你!你这个抢走我小午的坏蛋!”
包厢里突然安静了一瞬,连在地上躺尸的纪扬都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了一眼。
然后又倒了下去,嘴里嘟囔着,“修罗场啊…...”
陆深时眯起眼睛,周身开始散发冷气。
宋溪午赶紧捂住她的嘴,干笑着打圆场,“老公,咱不跟醉鬼一般见识。”
胆子大了你凌柒柒!
居然敢指着陆深时的鼻子骂,真是酒壮怂人胆!
明天后悔不死你。
“柒柒你醉了,我让你家司机来接你。”
“不要!”凌柒柒突然扑向周恪,“我要周恪送我!”
这一扑倒是精准,直接挂在了周恪脖子上。
周恪虽然也喝了不少,但至少还保持着表面的镇定。
被凌柒柒这么一扑,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眉头微蹙,却没有立即推开她。
或许是因为醉意让反应变慢,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陆深时瞥了眼这个状况。
让周恪送,总比让这丫头缠着他老婆强。
于是他淡定开口,“让周恪的司机送她。”
宋溪午瞬间悟了。
让周恪的司机送,就意味着凌柒柒和周恪会在同一辆车上,至少共处一段路程。
这简直是给柒柒制造机会!
而且由周恪的司机负责,安全也有保障。
高,实在是高!
宋溪午在心里给自家老公点了个赞。
很快,周恪的司机就到了。
陆深时拍了拍周恪的肩膀:“恪,你顺路把凌柒柒送回去。”
周恪抬眸,眼神有些许迷离,但逻辑还在。
他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身上傻笑的凌柒柒,眉头皱得更紧,却还是点了点头,“嗯。”
站起身时,他动作还算稳健,只是脖子上还挂着个“人形挂件”。
凌柒柒仰着头对他傻笑,“你真好……”
宋溪午赶紧过去帮忙,半扶半抱着凌柒柒,“柒柒,醒醒,送你回家了。”
凌柒柒却突然凑到她耳边,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小午,我告诉你个秘密...周恪他身上好香啊...”
这“小声”其实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周恪的耳尖偷偷红了。
宋溪午强忍着笑,把这醉猫塞进车里。
关门前,她不忘对周恪投去一个“拜托了”的眼神。
姐妹,机会给你创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怎么?舍不得你的好闺蜜?”陆深时语气里的醋意都快溢出来了。
宋溪午立刻挽住他的手臂,笑得一脸讨好,“哪有,我这不是在庆幸终于能过二人世界了嘛!”
这男人的醋劲是不是太大了点?
连柒柒的醋都吃?
此刻,在周恪的车后座上,凌柒柒正得寸进尺地把头靠在周恪肩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周恪僵硬地看着窗外,第无数次怀疑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点头。
“周恪哥哥...”凌柒柒突然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你的侧脸...好像那个希腊雕塑啊...”
这声音婉转的像是西游记里的“玉帝哥哥~”
周恪面无表情地往车窗方向挪了挪,却被凌柒柒更紧地贴上来。
“别动嘛...”她嘟囔着,“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前排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识相地升起了隔板。
周恪看着完全隔绝的前后座,第一次觉得这个功能……很多余!
凌柒柒得逞似的笑了笑,整个人几乎都要窝进他怀里。
周恪低头看着这个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的女人,眉头越皱越紧,最终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任由她靠着。
或许...这就是他今晚喝太多的报应吧。
———
此刻的溪园,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宋溪午刚进门就被陆深时抵在玄关的墙上,扣住腰身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她挣不开,又舍不得挣。
下一秒,唇瓣便强势覆了上来。
他没给她半分缓冲,舌尖强势地顶开她的齿关,缠着她的舌尖反复碾磨,连呼吸都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将她肺里的空气一点点汲干。
宋溪午被吻得浑身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陆深时察觉到她的虚软,一只手臂托住她,稳稳将人抱起。
她像藤蔓似的,自然地圈住他脖颈,双腿缠上他腰际,小腿肚轻轻蹭过他紧实的腰线,布料下的体温烫得人指尖发颤,连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
“溪溪,三天了。”他低头又啄了下她发肿的上唇,声音哑得像浸了砂纸,尾音里藏着压抑许久的急切。
宋溪午自然听得懂他的话。
“怎么?想干坏事啊?”她指尖轻轻刮过他下颌,弯了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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