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一阵突兀的电话震动声,骤然撕碎了房间里近乎黏稠的宁静。
宋溪午愣了一瞬,下意识地看向沙发上的陆深时——男人双眸紧闭,呼吸平稳,仍在熟睡。
她赶忙去摸索他的手机,静音。
她先探向他的西装内侧口袋,没找到,又顺着往下,轻轻滑向他的裤子口袋。
就在她的指尖隔着布料触碰到他大腿外侧的刹那——
陆深时的身体陡然一颤。
宋溪午吓得差点缩回手,心脏也跟着狠狠一跳。
她紧张地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住他的脸。
——没醒?
手上动作才继续。
终于陆深时裤子口袋摸到了手机。
可就在她抽出的瞬间,鞋尖绊到地毯边缘,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向前栽去——
啊!
她短促地惊叫一声,双手本能地撑在他胸口,却还是重重地摔在了他身上。
完了!
这么大动静肯定把他吵醒了!
宋溪午心跳如擂,僵硬地缓缓抬头,正对上一双骤然睁开的眼睛。
那双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深邃如海,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欲望和隐忍,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危险而压抑。
“对不起,没站稳。”宋溪午嗓音发紧,尴尬地解释。
“宋溪午。”陆深时声音沙哑叫她的全名。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带着电流,直直钻进她的心底,让她浑身发麻,骨头都快酥了。
“在!”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应声,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尾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意。
手机的震动声还在不合时宜地继续。
陆深时看都没看,直接抓过手机按下了关机键,然后随手扔到一旁。
啪!
轻微的落地声后,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陆深时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抬手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嗓音低沉而克制,“……我上楼休息会儿。”
他撑起身子,顺手将她也拉了起来。
他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向楼梯,背影挺拔如常,不像是醉过了。
仿佛方才那一瞬的失控,也不是他。
门轻轻合上的瞬间,陆深时闭了闭眼,抬手扯松了领带,才喘上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指,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差一点,就失控了。
******
这边宋溪午蜷缩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
想了想,还是有些后怕的!
她深吸一口气,飞快地给凌柒柒发消息。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泛红的脸上,眼底闪烁着雀跃的光芒。
【柒柒!我吻陆深时了!】
凌柒柒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刷剧,手机突然震动。
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下一秒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差点把平板甩出去。
我 k!
她瞪大眼睛,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敲击:【我cao!陆大总裁就这么被你拿下了?!】
太牛掰了吧!
发完还觉得不够,又补了个[震惊]的表情包。
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但一直没有消息发过来。
凌柒柒急得直跺脚,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去。
小鹿:【我偷亲的......】
“嘶——”凌柒柒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飞舞:【胆子这么大!?不怕被他生吞活剥?】
小鹿:【他喝多了......】
【我一时没忍住……你知道的,我对他没什么抵抗力。】
宋溪午还挺会给自己辩解。
凌柒柒眯起眼睛,敏锐地想到关键信息:【初吻?】
宋溪午当即回答,【当然了!】
凌柒柒嘴角扬起坏笑:【舌头伸出来了吗?】
对话框突然安静了。
三秒。
五秒。
十秒。
小鹿:【......没有。】
“噗!”凌柒柒笑倒在床上,边捶枕头边打字:【这不叫初吻,傻小午!】
【啊?】
【你回去重亲!】
凌柒柒教唆,突然有种奇怪的兴奋感。
她怎么感觉,高岭之花已经被拉下神坛了呢?
宋溪午拉起毯子,气愤的把自己埋了进去。
【……来不及了,他醒了!】
下次要提前学习一下。
凌柒柒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轰炸过来:
【醒了?!然后呢?!】
【你被抓现行了?!】
【他什么反应??】
【你别装死!快说啊啊啊!】
宋溪午咬着下唇,才慢吞吞地打字:【应该没发现。他......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上楼了......】
凌柒柒秒回:【就这???】
这句话,把宋溪午彻底击垮!
宋溪午把手机扔到一旁,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她以为自己干了件大事,结果啥也不是!
———
下午两点。
陆深时下楼的脚步有些犹豫。
刚踏入客厅,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翻找声。
宋溪午正跪坐在茶几前,翻找着什么东西。
她微微蹙着眉,发丝有些凌乱地垂在颊边,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投下细碎的阴影。
“在找什么?”陆深时出声问。
宋溪午闻声抬头,目光与陆深时交汇,“药。”
听到“药”这个字,陆深时的心猛地一紧。
他快步走到宋溪午身边,拉着她的手腕,心急的上下打量,“你哪里受伤了?”
宋溪午连忙解释,“我没受伤。”
她说着,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侧,“我好像过敏了。”
她刚刚照镜子,发现脖子上有些浅红色的痕迹,一块一块的。
不过好在,也不疼不痒。
“找到药了,你帮我涂。”
她拿出一支药膏,递给陆深时,然后微微偏头,将垂落的发丝拨到一侧,露出修长的脖颈。
阳光照在那片肌肤上,看着白皙肌肤上星星点点的红印。
陆深时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药膏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那是……
他昨晚情难自禁时留下的。
“咔哒”一声轻响,修长的手指将打开的药盖重新又扣了回去,声音格外清晰。
“不是过敏。”他声音低沉。
宋溪午困惑地眨眨眼,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不解,“那是什么?”
陆深时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喉间。
他盯着那几处红痕,半晌才哑着嗓子道,“不用涂,过两天就好了。”
“哦。”
宋溪午乖乖应声,全然没注意到男人眼底翻涌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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