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露望着顾清宴匆匆离去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觉得他这人表面张扬不羁,内里却细腻周到,还挺可爱的。
她低头将需要采买的物品清单发了过去,还不忘贴心地附上一句:不急,慢慢来。
没想到不过半个时辰,顾清宴就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陈白露见状,忍不住嗔怪:不是让你慢慢来吗?这大热天的......
怕你等急了。顾清宴笑着抹了把汗,利落地开始布置供桌。
在他的协助下,供桌很快布置妥当。
檀香袅袅升起,烛火摇曳生辉,陈白露凝神静气,指尖轻掐法诀,将供品中的精气通过咒语缓缓渡入坛中。
沈星辰终于饱餐一顿,恢复了少许元气。
他在坛身微微震动,传来一阵愉悦的波动——
时光荏苒,转眼陈白露已在医院住满一个月。
这期间林家人倒是识趣,没再来打扰。
警察跟保安也都陆续回去了。
中间办案的警察因林家栋的指控又来了一趟。
年轻的警官有些为难地说:林家栋坚持说你用了邪术要害他,而且他脖子上确实有掐痕......
陈白露闻言淡然一笑:警官,我们要相信科学。我虽然是道士,但当时重伤在身,连行动都困难,怎么可能隔空伤人?
警官了然点头:我们也觉得荒唐,但流程还是要走一趟。
要不是林家栋在拘留所里闹得太凶,他们也不愿意多来一趟。
出院回家那天,陈白露才发现刘姐当真是没有出门啊。
玄关处整齐地堆着几大袋分类好的垃圾,见到她们回来,刘姐如释重负:可算能出门倒垃圾了,这些天连快递都让放在物业。
看着刘姐疲惫的面容,陈白露心生愧疚,不仅结清了工资和采买费用,还特意包了个红包:这些天辛苦你了,放两天假好好休息吧。
临行前,刘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出实情:雪儿这些天总是做噩梦,我试过竖筷子的土方子,也不见好。怕是上次被她爸爸......吓着了。之前您在住院,我就没敢说。
陈白露心头一紧。
其实住院期间,她在监控里就发现雪儿除了吃饭几乎不出房门,还以为是孩子在房间看书,现在才知道,那场绑架竟给孩子造成了如此深重的阴影。
送走刘姐后,陈白露轻轻推开儿童房的房门。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纱,洒在雪儿单薄的背影上。
她正伏在书桌前画画,也没有什么突然,就是乱画的线。
雪儿,陈白露柔声唤着,在女儿身边坐下,妈妈回来了。
雪儿抬起头,小脸在夕阳中显得格外苍白,低低地唤了声:妈妈。
陈白露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刘姨说,你最近总是做噩梦?能告诉妈妈梦见什么了吗?
雪儿把脸埋在她胸前,声音闷闷的:我梦见......爸爸又来了......要把我和妹妹抓走......他的眼睛好可怕......
陈白露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一个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绑架,雪儿亲眼目睹了生父狰狞的面目,这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别怕,她将女儿搂得更紧些,爸爸已经被警察叔叔带走了,再也不会来伤害你们了。
可是......雪儿抬起头,泪珠滚落,他会不会像电影里的坏人一样,越狱出来找我们?.
陈白露这才意识到,孩子的恐惧远比她想象的要深。
她轻轻擦去女儿的眼泪,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不会的。有妈妈在呢,妈妈会保护好你和妹妹的。而且妈妈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们。
考虑到孩子们这段时间确实需要放松,晚饭时陈白露特意做了孩子们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在餐桌上提议:明天妈妈带你们出去玩玩好不好?这段时间委屈你们了。
顾清宴往嘴里扒了口饭,连连点头:是该出去透透气了,我看欢欢整天看动画片,都要看成近视眼咯。
欢欢眨着大眼睛问:妈妈,我们要去哪里玩呀?
陈白露放下筷子,温柔地看着两个孩子:妈妈带你们回妈妈的家好不好?
妈妈的家?欢欢歪着头一脸困惑,这里不就是妈妈的家吗?
连一向安静的雪儿也好奇地抬起头。
陈白露心头泛起一阵酸涩。对她来说,师父虽然不在了,但圣水观永远是她真正的家。自从恢复记忆后,她就一直想着该回去给师父扫墓了。
妈妈是在一个很美的地方长大的,她轻声解释,那里有好看的房子,有钟声,还有......很多妈妈小时候的回忆。
当晚,陈白露就订好了去京市的票。圣水观就在京市郊区,距离不算远,四个小时车程。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一行人就出发了。
两个小家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得在车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顾清宴给她们买了一大袋零食,还特意下载了动画片。
四个小时的车程,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过得飞快。
到了京市,他们打了辆出租车。
司机一听要去圣水观,立刻热情地介绍:那可是咱们这有名的景点啊!香火特别旺,你们是去求签还是上香?
一听圣水观已经是这里有名的景点。
陈白露心中一喜。
以为是大师兄把圣水观发扬光大了。
陈白露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八年了,不知道观里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之前问过沈月白,得知在她出事后,是大师兄白鹤卿接管了道观。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意外,现在掌管圣水观的应该是她。
可世事难料,如今她早已没了这份心思。
出租车停在圣水观山门前,陈白露带着孩子们下车,当场愣住了。
记忆中的青石板路变成了宽阔的水泥大道,古朴的山门旁赫然立着售票处的牌子,停车场里停满了旅游大巴,小贩在路边叫卖着香烛和纪念品。
顾清宴看着她震惊的表情,轻声说:我三年前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陈白露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到售票窗口,售票窗口里站着的也不是圣水观的人。
是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陈白露抿了抿唇,问道:“我是这道观里的人,能直接进去吗?”
工作人员头也不抬,语气带着程式化的不耐:“道观里的人?我们这的工作人员都要凭工作证进出。你要是没证件就买票。后面还排着队呢!”
这时,一个穿着时髦道袍、像是主管模样的人走过来,打量了陈白露几人一眼,对售票员说:“跟她们啰嗦什么,按规定办。”
随即又堆起职业笑容去迎接一个看起来像旅行团负责人模样的男子。
陈白露看着那人的背影,那身道袍虽然华丽,却早已没了清修之气的踪影。
最后她只好买了三张票,抱着欢欢,带着雪儿和顾清宴走进这个她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沿着石阶往上走,陈白露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道观里到处是新建的仿古建筑,原来的青砖灰瓦被刷上了鲜亮的油漆,院子里摆满了收费的祈福牌,连那棵百年银杏树都被围起来,树上挂满了红色的许愿带。
妈妈,雪儿小声问,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
陈白露望着完全陌生的景象,喉咙发紧。
她想起师父生前常说的话:咱们圣水观师承净明派一脉,重在修心,不可太重物欲。
可现在......这里哪还有半分从前的影子?
顾清宴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低声问:你还好吗?
陈白露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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