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露正看着书,闻言,抬起头,笑了笑:我这不是在为我们未来的公司做准备吗?我想系统地学一学,等公司开起来后,我就能更好地参与设计工作了。总不能什么都依赖外聘设计师,核心的东西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听她句句都是在为他们的共同事业打算,顾清宴心里的那点不快立刻烟消云散,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在医院住了三天后,陈白露已经能自由下地活动。
这些天陆湛偶尔会来探望,每次都不空手,有时是熬好的汤,有时是煮好的粥。
顾清宴见他们确实一直在探讨建筑设计,也就收敛了敌意,偶尔还会坐在一旁认真听讲。
到第五天,陈白露自觉恢复得不错,坚持要出院。
医生检查后,叮嘱她回去后仍需静养,不可劳累。
出院后,陈白露并没有立即返回A市,而是带着顾清宴又去了一趟度假村旧址。
她拿着罗盘,在废墟间仔细勘测,一边测算一边让顾清宴记录数据。
这里,巽位,记下要留出通风口。
那边,坎位,将来水池要设在这个方位。
她专注工作的侧脸在阳光下格外认真,顾清宴一边记录,一边不时抬头看她,眼神温柔。
回去的高铁上,车厢内灯光昏黄,窗外是飞速倒退的田野和远山。
陈白露现在伤口虽已无大碍,但精力终究不比从前。
列车开动没多久,她就靠着车窗,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的头随着列车的行进微微晃动,眉头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轻蹙着,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坐在一旁的顾清宴,正用手机处理着事情,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关注着她。
看到她这般模样,他放下手机,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
衣服落下的瞬间,带着体温的暖意和独属于顾清宴的、干净清爽的气息将陈白露包裹。
她在朦胧的睡意中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温暖与重量,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似乎就要醒来。
顾清宴的动作瞬间定格,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她。
就在这时,陈白露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顾清宴……别走……”
顾清宴整个人瞬间僵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又猛地松开,狂喜和酸楚交织成一片海,将他淹没。
他缓缓地、用尽毕生勇气般,轻轻握住了她搭在膝盖上的手。
十指相扣的瞬间,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心里那棵名为“理智”的树,轰然倒塌。
“嗯,我不走。”他低声回应,像在许下一个郑重的誓言,“这辈子,都不走了。”
与此同时,A市,林翰正抱着孙子,就接到了法院打来的催款电话。
林先生,最后期限就是明天。如果赔偿款还不能到账,我们只能依法启动房产查封程序了。
我知道我知道!再宽限两天,就两天!钱一定到位!林翰握着手机的手直发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挂了电话,他立刻拨通了儿子林家栋的号码,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家栋,你那边到底怎么回事?法院刚才又来电话了!说再不交钱,就要来封房子了!
电话那头,林家栋正站在办公室窗前,闻言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爸,我不是说了我会处理吗?
处理?这都拖多久了!
林翰急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这老房子要是真被法院贴了封条,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街坊邻居会怎么看?你妈要是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
他喘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几分恳求:家栋,你就先替爸把这300万垫上。这房子就算卖了也就值两百多万,难不成真让你妈背上个老赖的名声?爸现在手头就三十多万,实在是......
林家栋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阴鸷。
他刚刚得到消息,虎哥和小六那两个废物突然反悔,现在连电话都打不通。
他新找的人蹲守了好几天,可陈白露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两个孩子都是保姆在接送,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家栋?你听见没有?林翰在电话那头催促。
林家栋掐灭烟头,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让财务打给她。
挂了电话,他猛地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陈白露......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钱,给她就给她。
等事情办成了,他再让她吐出来就是!
次日上午。
陈白露坐在客厅里,看着手机银行界面,眉头微蹙。
法院判决书上规定的最后缴款日期已过,林家的赔偿款却迟迟未见踪影。
难道真要申请强制执行?
她正思忖着是否该给唐律师打个电话问问,手机突然的一声脆响,屏幕亮起,一条银行到账短信赫然弹出。
【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09月28日10:17完成转账交易人民币3,060,000.00,余额......
到了!
陈白露眼眸一亮,心头巨石瞬间落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立刻拨通了唐律师的电话。
唐律师,钱到了!306万,一分不少!
电话那头的唐律师似乎并不意外,语气沉稳而果断:很好。款项到位,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我马上订好明天的机票飞A市,你准备好身份证原件,明天我带你去案件发生地的公安机关正式报案,启动对林家栋刑事责任的追究程序。
好的,我明白。
陈白露应下,随即又听唐律师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凝重。
另外,白露,有件事必须提醒你。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一些情况,林家栋很可能......已经知道你恢复记忆了。
什么?!
陈白露心中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指下意识收紧,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我们设法从王进虎和薛六,就是上次在度假村试图对你不利的那两个人嘴里,问出了一些话。
唐律师的声音压低了少许,他们承认是受林家栋指使,目的是想制造意外,让你闭嘴。当然,问话用了些手段,这些口供无法作为直接证据呈堂。而且这两人,已经就把与林家栋的所有联系记录都删除了,我们目前缺乏将他直接定罪的铁证。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严肃:正因如此,你现在的处境可能更危险了。打草惊蛇,我怕林家栋会狗急跳墙,再次对你下手。这段时间,你务必提高警惕,没有特殊情况,尽量不要外出。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陈白露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林家栋的狠毒她早已领教,若他真知道自己已洞悉一切,确实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一直在一旁安静听着的顾清宴,见她脸色发白,立刻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令人安心的坚定:
别自己吓自己。现在是法治社会,到处都有天网监控,他林家栋有几个胆子敢乱来?
他为了让气氛轻松些,还故意亮了亮胳膊,玩笑道: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我可是练过的,等闲三两个人根本近不了身,保管让他有来无回。
正说着话,大门处传来响动,是保姆刘姐提着满满的菜篮子回来了。
陈白露心猛地揪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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