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宴尴尬地别开脸,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啊……没事,就熬夜看了部电影。
什么电影这么好看?陈白露好奇地歪头看他,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逡巡。
《午夜凶铃》……顾清宴随口胡诌,眼神飘忽不定,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陈白露狐疑地打量着他浓重的黑眼圈和略显凌乱的头发:你确定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今天你在酒店休息,我一个人去度假村也行。
别别别,顾清宴连忙摆手,强打起精神挺直腰板,我没事,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他暗自庆幸陈白露没继续追问,否则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心动症彻夜难眠。
两人在酒店餐厅吃早餐时,顾清宴一直心不在焉。他机械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虾饺,眼神放空,连最爱的点心都没动几口。
你确定没事?陈白露放下筷子,关切地看着他,要是身体不舒服千万别硬撑。
真没事,顾清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就是没睡好。他低头避开她探究的目光,心里却在疯狂呐喊:还不是因为你!
打车去度假村的路上,顾清宴一直望着窗外发呆。陈白露几次想开口询问,但看到他疲惫的侧脸和紧抿的嘴唇,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到了度假村,保安早就接到通知,热情地迎上来:李总交代过了,二位请随意。需要我陪同吗?
不用了,谢谢。陈白露婉拒,我们自己去负一楼看看。
等保安离开后,顾清宴才小声问:为什么不让保安跟着?
今天要破阵,普通人还是不要在场比较好。陈白露压低声音解释,这阵法邪门得很,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怕护不住他。
而此时,躲在暗处的虎哥和小六见他们进了度假村,也悄悄从后墙翻了进来。
大哥,这地方怎么阴森森的……小六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安地四处张望。荒废的游泳池里积着浑浊的雨水,干枯的藤蔓爬满墙壁,整个度假村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
别废话,赶紧找到那女的!虎哥压低声音,脸上那道疤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速战速决。
负一楼密室内,陈白露先仔细检查了之前布下的阵法。她拿出手机,对着各个角落拍摄视频和照片。
你在干嘛?顾清宴好奇地问,强压下心中因环境而产生的不安。
取证。陈白露一边调整拍摄角度一边解释,这些阵法很邪门,我得发给师兄看看。
她将拍好的照片和几段短视频通过微信发给了沈月白,并附言:「师兄,急事,速看。」
信息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正是沈月白打来的视频电话。
陈白露立刻接通,屏幕那端出现了沈月白略显焦急的脸。
师妹!你发我的这些东西是在哪里拍的?沈月白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在一个度假村的密室里。师兄,你看出什么了?
陈白露把镜头拉近,让沈月白能看清楚细节。地上用暗红色的物质画了个巨大的圆阵,看着像朱砂,但颜色发暗,还带着铁锈似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最瘆人的是阵法正中间那个图案,扭曲得如同好几张痛苦的人脸拧在一起,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周围还画了八道锁链状的纹路,每道锁链尽头都有个小旋涡,旋涡中心居然都埋着一小截人的指骨!
骨头缝里还塞着些黑红相间的头发丝,缠成一团。
整个阵法不是直接画在地上,而是刻在一种黑乎乎的板子上,摸上去冰凉刺骨,站在旁边都能感觉到阴风阵阵。
师兄你看出什么了吗?
这是...聚阴炼煞阵!
没错!陈白露说着,把镜头凑近那些指骨,这是用枉死之人的骨头做阵眼,怨气重的头发做引子。这阵法不光是把这里的阴气聚起来,它是在把那些游魂野鬼的魂魄之力都抽出来,炼成更歹毒的东西。这地方以前是乱葬岗,最适合摆这种缺德阵法了!
沈月白的声音带着震惊,而且看这布阵的手法和对细节的处理,绝非普通野路子,布阵的人是个高手,但心术极其歹毒!视频那头沈月白倒吸一口凉气:师妹,你在这做什么?
准备破阵。
沈月白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师妹你可要千万小心,这阵法看样子已经运转很久了,煞气重得很,硬破的话反噬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这个邪修的事情,就交给你查了。
好,我马上调查。记住,在我查清楚之前你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此事,免得打草惊蛇。
明白。
挂了电话,陈白露开始布置破阵的器具。她把带来的法器一件件摆出来,耐心地给顾清宴介绍:
这是桃木剑,驱邪用的;这是三清铃,摇动时可以震慑邪祟;这是五帝钱,布阵时要用到......等会我让你拿什么,你就递给我什么,明白吗?
顾清宴认真点头,心中默默记下这些东西的名称和用途。他注意到陈白露在摆放法器时,手指微微发颤,显然这个阵法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危险得多。
为保万无一失,陈白露取出那个温养着沈星辰的陶坛,指尖在坛口轻轻一抹,解开了上面的禁制。
出来干活了。
坛中传来一声慵懒的回应:知道了。
很快,沈星辰化作一缕青烟飘了出来。他在陈白露面前伸了个懒腰,才问道:说吧,要我干什么?
今天要辛苦你帮我守阵。
行,小事一桩。
顾清宴在一旁听得真切,明明只有陈白露一个人对着坛子说话,却分明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声。他揉了揉眼睛,凑近坛子仔细打量,却什么也看不见。
白露,你刚才在跟谁说话?他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哦,跟我兄弟沈星辰。陈白露头也不抬,继续整理着法器。
兄弟?顾清宴围着坛子转了两圈,伸手敲了敲坛壁,这里面哪有人?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吧?
他现在是灵体状态,你看不见。
顾清宴挑眉:真的假的?该不会是你自导自演吧?让我看看呗,不然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在骗人?
天眼不是随便开的。陈白露皱眉。
就让我看一眼嘛!顾清宴凑到她面前,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鬼呢。再说了,万一你兄弟就站在我旁边,我这一转身撞着他多不好。
他见陈白露不为所动,又补充道:你要是不让我看,待会你让我递东西,我可不敢乱动。谁知道会不会碰到你。
陈白露被他缠得烦了,叹了口气:站好。待会看见什么,可别怪我。
她并指在他眉心一点,念动真言。顾清宴只觉得额间一凉,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差点让他魂飞魄散!
原本空荡荡的密室,此刻竟飘荡着数十个半透明的鬼影!有缺胳膊少腿的老者,有浑身湿透的妇人,还有几个面目狰狞的壮汉。它们在空中飘来飘去,发出细微的呜咽声,整个密室的温度都骤降了好几度。
啊——鬼啊!!
顾清宴的尖叫声划破寂静,他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顾及什么形象,猛地跳到陈白露身上,双腿紧紧夹住她的腰,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她,浑身发抖:好多鬼!好多鬼啊!
陈白露被他这重重一扑,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她无奈地用力把他从身上扒下来,没好气地说:早说了让你别看的,你不听。
她递给他一张折成三角的护身符,拿着,它们不敢靠近。
顾清宴接过符纸,手指抖得厉害,符纸在他手里簌簌作响。
这时沈星辰飘到他面前,推了推眼镜,无奈地说道:你还真是胆小啊。
顾清宴赫然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正飘在他面前,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
他他他......顾清宴吓得连忙往陈白露身后躲,陈白露很是无奈。
看他那副胆小如鼠的样子,沈星辰眉头皱起。
你可真是个怂货啊!就这点胆子也敢跟着陈白露?
顾清宴被这一声骂得愣住了,随即涨红了脸:你、你说谁怂货呢?
说的就是你。沈星辰飘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你那怂样!
我、我只是一时没准备好!
顾清宴强作镇定,但发软的双腿出卖了他。
他嘴上不服输,心里却翻江倒海:这地方竟然这么凶险!
陈白露以前都是独自面对这些吗?
他下意识地看向正在专注布阵的陈白露,那个纤细却挺得笔直的背影,让他心头莫名地一紧,那点残存的恐惧,竟被一种强烈的“必须守在她身边”的念头压了下去。
我这是正常反应!你、你第一次见鬼的时候难道不怕吗?
沈星辰冷笑一声:我死的时候可没像你这样哭爹喊娘的。
行了,陈白露打断他们的争吵,都少说两句。顾清宴你去那边站着,沈星辰你去守着出入口。一会儿别让任何人打扰我破阵。
沈星辰冷哼一声,身形一晃穿墙而出。
顾清宴对着墙壁不服气地嘟囔:谁怂了...我这是正常反应...只是握着护身符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他偷偷瞄了一眼四周飘荡的鬼影,赶紧又往陈白露身边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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