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宗门休息了一晚片刻,叶河大早起来发现没有师妹的身影。
便来到落倩辰房间,刚好也在门外,落倩辰疲惫的出来,黑眼圈非常之重,不知道昨晚上干了什么。
“怎么没看到师妹的身影?”
落倩辰瞥了一眼,震惊的望着。
“不是你让她跟着陈萱师父修炼吗?你是睡傻了吗?还是记忆短路了?”落倩辰捏了捏叶河的脸。
叶河这才想起来,只能尴尬的回应道,“看来得回去重睡一下,精神有点恍惚。”
“咋的,你想你师妹了?”落倩辰突然凑过来,望着叶河目光,吓得他急忙躲闪。
一下不知如何回答,在脑中显现出无数个答案,叶河忐忑的说道,“师父想师妹不是理所应当?”
落倩辰笑道,“是……是……”便转身离去。
叶河看他走后,顿时尴尬的无地自容,幻想着不会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吧?会不会传出去不好?
“哥哥!”
叶灵背后的一声叫唤,把本来处于幻想当中的叶河吓出来,打了一个寒颤。
吓得叶河还以为有什么怪物,直接拿出仙青剑挥向后面,叶灵退后一步。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叶灵还以为哥哥变了,竟然会拿剑指着自己,心里满是不相信。
叶河反应过来后,连忙将剑挂在背后,分奔过来抱住妹妹,叶灵依旧得杠杠的动作产生了一丝害怕,双手抱着身体都还在颤抖。
“妹妹,把你吓着了吧?”叶河慌忙道歉道,叶灵则是缓慢的摇摇头,望着眼前的哥哥觉得今天感到一丝陌生。
叶灵又退后了一步,挣开了束缚。
“你是人是鬼?”
语出惊人,叶河顿时想到妹妹可能以为自己变了,随后做出了只有他们两兄妹才知道的动作。
竟然是鸭子舞,这是小时候父亲教给他们的,说这是我们的习俗。
叶灵看到这个动作后,才把疑惑的心放下,因为这个动作只有他们两兄妹知道,又重新跑向哥哥抱住。
“我看你今天不对劲,还以为你变了……”叶灵说着便哭了起来,叶河拍手安慰道,“怎么可能?就算变了,我也不会忘记妹妹。”
贺洛在一旁楼阁注视着一切,看他有个这么好的妹妹,自己也产生羡慕,也幻想着自己有个这么好的妹妹。
时机成熟,贺洛来到两人身旁,声音有力,说道,“真是一场好戏,那你叶河更要努力修炼,有实力保护妹妹。”
叶河看向妹妹的笑容,声音铿锵有力。
“一定会的!让妹妹知道有一个强大的哥哥。”
贺洛走向了一旁小路,刚好外面又下着雨,路上的泥水全部粘到裙上,像极了未来路上的坎坷。
“走了!咱们该回天虹学院。”
叶河牵着叶灵的手往宗门外走时,雨丝正斜斜地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叶灵的裙角。
只顾着攥紧哥哥的手指,刚才被剑指着的后怕还没完全散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叶河的侧脸。
叶河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把贺洛那句刻进了骨头里。
刚走出宗门牌坊,就见贺洛站在老槐树下等他们。
青色的裙摆在泥水里拖出几道深色痕迹,却半点没在意,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令牌。
“天虹学院的传送阵在城西古潭,得穿过三条街。”
话音刚落,街角突然窜出几个穿灰衣的修士,为首的人手里捏着张画像,目光在叶河脸上转了两圈。
“就是这小子,拿了他去见堂主,赏银够咱们买上品法器。”
叶河立刻把叶灵护在身后,仙青剑出鞘,剑刃映着雨光晃得人眼晕,可握剑的手微微发颤。
这些人身上的灵力波动比他强太多,至少是凝气期中期以上的修为。
贺洛却突然笑了一声,从袖中摸出个瓷瓶,倒出三枚青绿色的丹药。
“含在舌下,能挡半个时辰的威压。”
灰衣修士已经扑了过来,叶河挥剑去挡,却被对方的灵力震得虎口发麻。
这才明白贺洛为什么说“有实力才能保护人”,此刻他连让叶灵不被剑气波及都要拼尽全力。
叶灵躲在他身后,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是昨晚上偷偷藏的桂花糕。
“哥哥,你吃这个!上次你吃了就打赢了李师兄!”
那瞬间叶河突然定住了。
之前宗门小比,也是这样被对手压制,是叶灵偷偷塞给他一块桂花糕,说“爹说甜的能让人有劲儿”。
叶河咬了口桂花糕,甜味混着雨水滑进喉咙,握着剑柄的手稳了下来。
贺洛已经动了。
但没拔剑,只是指尖弹出几道淡金色的光,像游蛇似的缠上灰衣修士的手腕。
那些人刚要运功挣脱,就突然惨叫着跪倒在地,他们的灵力竟顺着金光往贺洛手里流去。
“你们堂主没告诉你们,天虹学院的人,不是谁都能碰的?”贺洛收回手时,那几人已经瘫在泥里,像被抽走了骨头。
叶河这才发现,贺洛裙角的泥痕不知何时干了些,露出原本青碧色的裙料,倒像是雨洗过的玉石。
“走了。”
贺洛转身往城西走,“这些人是风峰堂的,他们应该跟你父亲有仇,八成是冲着你来的。”
叶河心里一紧,叶灵却拽了拽他的袖子,“哥哥,师妹会不会有危险?”
望着雨幕里贺洛的背影,叶河跟妹妹做最后的告别。
“哥哥要走了,妹妹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可不能让父亲担心。”叶河说着就掉下了眼泪,叶灵上前擦掉掉下来的眼泪,气鼓鼓的说道,“瞧哥哥没出息的样,我都还没哭呢!”
“好啦,会照顾好自己的,有空了记得回来陪我……”叶灵在叶河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又在口袋里面寻找,拿出了一个画,叶灵支支吾吾拿不出来,叶河伸头往那边看。
叶灵缓慢的展开那幅画,嘴角有些尴尬,“这是我自己画的自画像……可能有点丑,送给哥哥,想我的时候就看这个。”
还气势汹汹的递给叶河。
叶河可没觉得丑,也是妹妹的一份心意,更何况我是她哥,没有嘲笑她的理由。
“不丑。”
最后,两人互相做了个拜拜,叶河便走向城西去寻找贺洛。
……
没想到走了有十分钟左右,还没有看到贺洛的身影,叶河心想不会跟丢了吧?
“贺洛!”
在大街上疯狂喊着名字,摆摊的阿姨差点就被他吓到,街上买东西的人也被吓着。
“喊什么呢!没有教养的家伙。”
叶河顿时闭了嘴,双手捂着脸走过。
“我在这儿……”终于,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贺洛其实一直在他后面跟着,叶河竟然没有一丝察觉。
叶河猛地回头,见贺洛正站在卖糖画的摊子前,指尖捻着枚铜钱在糖稀锅里轻轻一点。
把刚买的糖画举到叶河面前,那是只歪歪扭扭的小鸭子,糖霜在雨里泛着微光。
“刚才看你妹妹给你画像时,眼睛直勾勾的。”贺洛把糖画塞进他手里,“拿着吧!甜的东西能定心神,比你那桂花糕顶用。”
叶河捏着还温热的糖画,突然想起叶灵塞画像时红扑扑的脸。
画里的小姑娘扎着双丫髻,嘴角画得太弯,像只偷吃到蜜的小狐狸。
刚要跟上贺洛的脚步,就见她突然停在石桥边,前面又出现风峰堂的人,明显的又在寻找着叶河的身影。
“真是一群难缠的家伙。”贺洛心里带着烦恼,低声说道。
叶河连忙拿起仙青剑时刻进入战斗状态,贺洛却让他收进去,提醒道,“不能这样做,这样只会打草惊蛇。”
“那要怎么办?”叶河等待着贺洛的回答,但其实贺洛感受到了叶河的紧张,从一旁拿出两个蒙面斗篷。
一个是白的,一个是黑的,都是经过特殊材质打磨,叶河不知她是从哪里得来的,也慌忙带上。
“这样子,他们应该认不出来,只要走过这条街就可以。”
叶河刚把黑色斗篷的兜帽拉到眉骨,就见贺洛拽着他往街边的布庄里钻。
布庄老板正用竹竿挑着花布晾晒,见两人蒙着脸进来,刚要开口呵斥,就被贺洛塞了块碎银子。
“借贵地躲躲雨,半个时辰就走。”
隔着挂在竹竿上的红绸,能看见风峰堂的人正挨家挨户盘问。
为首的灰衣修士用剑鞘敲着布庄的门板,“见过这个叫叶河的人吗?夜玄宗叶平的儿子。”
叶河攥着糖画的手突然收紧,那小鸭子的糖霜早被体温融得只剩个尖,黏在掌心像块滚烫的烙铁。
贺洛却突然扯了扯他的斗篷,往布庄后院指了指。
后院的竹筐里堆着刚染好的靛蓝布料,她抓起两块往两人身上一披,又把叶河按进染缸后面的阴影里。
“他们要找的是蒙脸人,不是染坊伙计。”
话音刚落,就见她抓起把染刷往自己白斗篷上抹。
青碧色的裙角本就沾着泥,此刻又染上靛蓝,倒像把雨里的天色都披在了身上。
布庄老板颤巍巍地拉开门板时,叶河正蹲在染缸边,闻着刺鼻的靛蓝气味。
听见灰衣修士的脚步声在院里转了两圈,靴底碾过竹片的声音格外清晰。
“这染坊怎么有股生人气?”
贺洛突然笑出声,手里的染刷在布料上扫出道弧线,“客官说笑了,我跟徒弟染了整夜布,哪来的生人?”
等脚步声远了,叶河才敢抬头。
贺洛正把染好的布料往竹竿上挂,白斗篷上的靛蓝渍和泥点混在一起,倒比原先的青碧色更亮眼。
“走了。”
她把块没染透的布料塞给叶河,“裹在糖画外面,别让糖水流到剑鞘上。”
刚走出布庄后门,就见街角的灯笼突然灭了。
贺洛突然按住叶河的肩,往墙根后一躲,三个风峰堂修士正站在石桥上抛着块玉佩,玉佩相撞的脆响在雨里听得分明。
“堂主说了,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小子,他爹的案子还等着用他顶罪呢!”
叶河可是越听越模糊,父亲到底犯了什么罪,能让他们如此执着抓?
“要不还是去吧!父亲犯下的错他不去,只有我去。”叶河心里却有一点释怀,觉得自己应该去承认。
见叶河准备出去,贺洛连忙将他拽回来,并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傻呀!他说什么你就信,万一是想抓你编的一个故事。”
叶河动动嘴想想也是,又退回了脚步。
“听说这叶河身上还有宝贝。”
“一种从不属于他自身的宝贝。”
听着他们的对话,叶河心里越来越慌,这不正好就说的是玄霄前辈。
贺洛通过双生魂,感应到他的慌张,在一旁提醒,一定要稳住心神。
“搜!搜不到,今天别回家。”
几人在石桥上又纷纷走开,两人才敢出来,叶河憋的可是满头大汗,贺洛叹气道,“看来今天不是那么容易回去。”
叶河刚跟着贺洛拐进巷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
风峰堂的人竟追了过来,为首的修士手里攥着半片靛蓝布料,正是刚才从布庄后院带出来的边角料。
“往这边跑了!”
靴底碾过积水的声音越来越近,贺洛突然拽着他钻进堆柴禾的棚子。
棚顶漏下的雨丝打在柴草上,叶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刚才在染坊时还要响。
叶河摸了摸怀里的画像,纸角不知何时被汗水浸得发皱,但画里小狐狸似的笑容却依旧分明。
“别慌。”
贺洛突然从柴草堆里翻出个破竹筐,往他头上一扣,“等会儿他们进来搜,你就装成捡柴的。”
她自己则扯了块破麻袋裹住身子,青碧色的裙角在麻袋下若隐若现。
脚步声刚到棚门口,叶河就听见贺洛突然咳嗽起来,声音粗哑得像换了个人。
“官爷行行好,这柴是给我娘治病用的,别踩坏了……”
灰衣修士的剑鞘在竹筐上敲了敲,叶河攥着糖画的手在筐里发抖。
“看见穿黑斗篷的小子没?”
有人踢了踢他的脚,叶河忙把脸埋得更低,用竹筐边缘挡住大半张脸,“没,没见着,就看见个穿白斗篷的姑娘往东边去了。”
这话半真半假,贺洛刚才确实往东边指了指,现在正用麻袋角悄悄碰他的手背,像是在夸他反应快。
等棚子外的脚步声远了,叶河才敢掀起竹筐。
贺洛正蹲在柴草堆前,指尖捏着片从他斗篷上扯下来的黑布。
“他们闻着你身上的味道追来的,看来有人出卖了咱,得换个方向走。”
她突然往巷尾指了指,那里飘着面往生堂的白幡,“跟着送葬队走,他们总不敢在死人跟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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