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建兴八年(公元230年)
春日的阳光洒在成都郊外的一处隐秘山谷,庞正在一队亲卫的护送下,沿着蜿蜒小径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农庄前。这里便是天罗司费尽周折才找到的传奇匠人蒲元的隐居之处。
蒲先生,大汉大将军庞正特来拜访。庞正整了整衣冠,亲自叩响柴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身着粗布衣衫、须发花白的老者出现在门前。他目光如炬,打量着庞正:大将军亲至,所为何事?
农舍内陈设简陋,唯有墙上挂着的各式工具显示着主人不凡的身份。庞正开门见山:
先生乃当世第一铸剑师,正特来请先生出山,为天下苍生打造神兵利器。
蒲元缓缓摇头:老夫隐居多年,早已不问世事。大将军请回吧。
庞正深深一揖:如今天下三分,战乱不休。正欲平定乱世,还百姓太平,急需先生这般大才相助。若能打造出精良兵器,使我军将士少些伤亡,使战事早一日结束,天下苍生便能早一日安居乐业。
蒲元沉默良久,目光扫过庞正腰间的佩剑:大将军的剑,可否借老夫一观?
庞正解下佩剑双手奉上。蒲元拔剑出鞘,手指轻弹剑身,摇头道:钢火不均,淬炼不足,寻常货色。
他起身从内室取出一柄短剑:此剑是老夫三年前所铸,大将军试试。
庞正接过短剑,随手一挥,竟将自己的佩剑应声斩断。他震惊地看着断剑,又望向蒲元:先生真乃神技!
蒲元抚须沉吟片刻:大将军若能答应老夫三个条件,老夫便出山相助。
先生请讲。
第一,需在蜀江畔建工坊,淬火之水必须取自蜀江上游三处特定河段,由专人每日清晨运送;
第二,要寻三百名聋哑人专司拉风箱,因他们心无杂念;
第三,所有原料须经老夫亲自挑选,不得有任何人干涉。
庞正当即应允:全部照办!此外,正将设立兵器监,请先生任监正,专司兵器打造,直接对大将军府负责。
三月后,蜀江畔的新工坊建成。蒲元的锻造方法令所有人惊叹不已。
他专门训练了一支取水队,每日寅时出发,用特制的木桶前往蜀江上游取水。淬火时,他会在剑身上刻画特殊纹路,说是能让兵器。更奇特的是,他要求所有聋哑工人在工作时必须心怀善念,说这样打造出的兵器才会。
第一批战刀出炉时,外观朴实无华,与普通军刀并无二致。然而试刀时,新式战刀连劈十副铁甲不卷刃,长枪能刺穿三重盾牌,箭头更是能穿透寻常铁甲。
一日,庞正忍不住询问:先生为何独独钟情蜀江水?
蒲元取来两碗水,一碗是蜀江水,一碗是普通井水:大将军请看。他将同样大小的铁珠分别投入两碗水中,蜀江水中的铁珠下沉速度明显更快。
蜀江上游水质特殊,富含矿物质,最能激发钢铁的灵性。蒲元解释道,不同河段的水质又有细微差别,适合淬炼不同兵器。所以必须专人专程取水。
这时,工坊内的聋哑工匠们正在专心工作,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庞正注意到,这些人虽然身体残疾,但个个面色红润,眼中透着专注与平和。
这些工匠都是阵亡将士的亲属。蒲元轻声道,老夫让他们来做工,既给了他们生计,也让他们能为亲人尽一份心力。
五月,新式兵器开始装备部队。使用这些兵器的将士们发现,这些兵器在手中格外得心应手,仿佛与使用者心意相通。
关羽试用新刀后赞叹:此刀挥砍时如臂使指,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更令人惊讶的是,装备新式兵器的部队在演练中表现格外突出,往往能以更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蒲元看着演练场上的将士,满意地点点头:兵器不只是杀伐之器,更是守护之器。用心打造,它们自会守护使用它们的人。
夕阳西下,蜀江畔的工坊里依然传来富有韵律的敲击声。取水队的成员们正在为明日的工作做准备。在这片祥和的氛围中,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正在快速成型。而这些蕴含着匠心与慈悲的兵器,必将成为平定乱世、守护苍生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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