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野年度盛典的热闹褪去后，顾青舟很快回归到田间地头的日常。复盘各联盟村的农产品品质反馈时，他发现了一处容易被忽略的细节：不同村落的灌溉水质差异，成了制约农产品品质再提升的关键——西北旱塬村的灌溉水偏硬，钙镁离子含量高，导致旱稻8号虽产量稳定，口感却少了几分糯润；渔浦村近海的灌溉水受潮汐影响，盐度偶有波动，盐土大米的清甜感时强时弱；竹溪村的竹林灌溉水微量元素不足，竹荪的鲜味虽有，却达不到极致的口感。
“水质是作物的根，水的品质提不上来，再好的种子、肥料也难出顶级的物产。”顾青舟坐在四合院的书房里，翻着水质检测报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江野刚处理完林特助汇报的盛典后续事宜，端着一碗温好的莲子羹走进来，顺手把报告往旁边挪了挪，将碗递到他面前：“先歇会儿，刚忙完盛典就扎进数据里，当心累着。”
顾青舟接过莲子羹，舀了一勺入口，清甜的口感熨帖了喉咙，抬头看向江野：“我想起空间里的灵溪，那水的微量元素和活性因子都极特殊，要是能把它的特性提炼出来，优化现有灌溉水的品质，不同作物的口感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江野坐在他身侧，伸手替他揉了揉发酸的后颈，指腹轻轻按着穴位：“想法就该落地，我让林特助立刻协调实验室和智能仓储团队，你只管研究水质优化的配方，生产、安装这些琐事都交给他，别自己扛。”
顾青舟的水质优化研发，从空间灵溪的深度探索开始。他走进空间，沿着灵溪溯源，发现灵溪源头的水富含多种天然矿物活性因子，且酸碱度呈弱碱性，适配绝大多数作物的生长需求。他小心翼翼提取灵溪的活性因子样本，结合不同作物的水质需求，研发出三款针对性的水质优化模块：针对西北旱塬村旱稻、玉米的“润糯型”模块，调节水质硬度，补充糯性所需的硅元素；针对渔浦村盐土作物和海鲜养殖的“衡盐型”模块，稳定盐度，补充硒元素；针对竹溪村竹荪的“鲜萃型”模块，富集锌、锗等微量元素，强化鲜味层次。
研发的日子里，甜宠的细节融在每一个细碎的瞬间。顾青舟在空间里反复调试活性因子的提取比例，常常一待就是大半天，江野便算着时间，把午饭、下午茶装进保温盒，送到空间的入口处——从不会贸然打扰，只留一张便签：“吃完歇十分钟，别贪快。”顾青舟调试模块参数熬到深夜时，江野就坐在书房的另一角处理工作，桌上始终温着一杯蜂蜜水，等他停下笔，便走过去替他揉肩，指尖划过他微蹙的眉：“差一点没关系，慢慢来，作物等得起，我也等得起。”
有次顾青舟为了适配光伏灌溉系统的能耗，反复调整水质优化模块的功率，熬到后半夜仍没找到最优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江野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声音温软得像裹了层棉花：“不如先睡，我刚看了你的数据，功率参数差的那0.2，或许可以结合光伏板的弱光发电特性调整，醒了咱们再一起看。”顾青舟靠在他怀里，紧绷的肩背慢慢放松，鼻尖蹭着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还是你懂我，被数据绕进去，反倒看不见关键了。”
一周后，首批水质优化模块试制完成。顾青舟将模块设计成可适配现有光伏灌溉系统的插件式结构，无需大规模改造设备，只需在灌溉主管道加装即可，农户上手毫无难度。林特助的执行力依旧高效，三天内就将模块配送至三大核心试点村，还安排了技术人员配合安装调试。
顾青舟和江野先去西北旱塬村测试，村里的光伏灌溉管道旁，技术人员正在加装“润糯型”模块。顾青舟蹲在管道边，盯着模块的出水情况，伸手接了一捧优化后的水，指尖感受着水质的细腻度。江野站在他身后，替他挡着正午的日头，手里拿着一顶宽檐草帽，等他起身时，顺手替他戴上，还细心地把帽绳系好：“日头毒，别晒着，数据让技术人员记就好，你不用蹲这么久。”
“得自己试过才放心。”顾青舟仰头看他，草帽的阴影落在他脸上，眉眼弯弯，“你看这水，经过模块后，手感都不一样了，少了硬邦邦的感觉，糯稻喝这种水，口感肯定能提上来。”江野伸手替他擦去额角的细汗，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冰镇的绿豆汤，拧开瓶盖递给他：“先喝口水，老周已经在田里等着了，咱们去看看旱稻的长势。”
旱塬村的旱稻田里，优化后的灌溉水顺着光伏滴灌管道流进稻田，原本略显发黄的稻叶，几天功夫就透着油亮的绿。老周蹲在田埂上，掐了一截稻穗搓出米粒，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一下子亮了：“顾教授，这米嚼着比以前糯多了！水过了模块就是不一样，咽下去还留着甜香！”顾青舟看着老周欣喜的模样，转头对江野笑：“你看，水对了，作物的性子就出来了。”江野伸手揽住他的腰，轻声回应：“是你用心了，连水的细节都不肯放过。”
紧接着，两人赶往渔浦村测试“衡盐型”模块。渔浦村的盐土稻田旁，加装模块后的灌溉水盐度稳定在最优值，技术人员拿着检测仪给顾青舟看数据：“顾教授，盐度波动从±0.3降到了±0.05，完全符合最优种植标准。”渔浦村的村支书端来刚煮好的新米，顾青舟尝了一口，清甜的口感在舌尖散开，比以往更纯粹。江野坐在一旁，看着他吃得满足的样子，悄悄给林特助发消息，让他把渔浦村的盐土大米送检，准备申报地理标志产品。
傍晚的渔浦村海边，顾青舟和江野踩着沙滩散步，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顾青舟弯腰捡起一块贝壳，看着远处的养殖区：“海鲜养殖区的水也装了模块，过阵子再来，应该能尝出区别。”江野牵住他的手，避开沙滩上的碎石：“慢点走，沙滩滑。”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补充道，“林特助已经安排好了，每个试点村都留了技术人员，有问题随时反馈，你不用天天跑，咱们今晚住这儿，尝尝刚出水的海鲜。”
竹溪村的“鲜萃型”模块测试，成了最让顾青舟惊喜的环节。加装模块的灌溉水浇进竹林下的竹荪种植区，不过十天，竹荪的菌柄更粗壮，菌盖更厚实，林晚带着团队成员采了新鲜竹荪，当场煮了一锅竹荪鸡汤。顾青舟喝了一口汤，鲜美的滋味在口腔里散开，比以往浓了数倍，忍不住眯起眼睛。江野看着他的模样，笑着给碗里添了块鸡肉：“慢点喝，烫。林晚说，优化后的竹荪送检，鲜味物质含量提升了28%，做成深加工产品，溢价能再提一成。”
顾青舟转头看向林晚，眼里满是欣慰：“这是你们的功劳，把模块用到位了。”林晚笑着摆手：“还是顾教授的模块厉害，我们只是按您的要求调试而已。”一旁的江野看着顾青舟和学生说话时温柔的模样，眼底的宠溺藏都藏不住——他总觉得，顾青舟面对土地和作物时的样子，是最鲜活、最动人的。
水质优化模块全面落地的一个月后，各试点村的农产品品质迎来了质的飞跃：旱塬村的旱稻8号送检时，糯性指标达到优质米一级标准，收购价涨了20%；渔浦村的盐土大米成了高端商超的抢手货，甚至有餐饮品牌专门定制；竹溪村的竹荪不仅鲜味提升，还因微量元素富集，被评为“生态特色食材”，深加工的菌汤包销量翻了三倍。
林特助把汇总的销售数据送到四合院时，顾青舟正和江野坐在葡萄架下，看着空间里导出的水质监测曲线。“数据比预想的还好。”顾青舟翻着报表，语气里满是欣喜。江野伸手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将一颗剥好的葡萄递到他嘴边：“早说了，你的心思花在哪里，哪里就有收获。”
顾青舟张嘴接住葡萄，侧头看向他：“其实最该谢的是你，不管是模块的生产，还是落地的协调，都是你让林特助盯得紧，我才能专心做研究。”江野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指尖摩挲着他的脸颊：“谢什么，我只是做了该做的——守着你，也守着你想守护的这片土地。”
接下来的日子，顾青舟让林特助将水质优化模块推广至所有青野联盟村，根据不同作物的需求适配不同模块，还特意设计了简易版的水质检测工具，农户扫码就能查看灌溉水的实时参数。他和江野偶尔会去村里抽查模块的运行情况，走在田埂上，看着灌溉水顺着优化后的管道流进田里，看着农户们捧着颗粒饱满的作物笑得开怀，心里满是踏实。
有天傍晚，两人坐在红旗大队的田埂上，看着夕阳落在光伏板上，折射出温暖的光。顾青舟靠在江野怀里，手里把玩着一枚从渔浦村捡来的贝壳：“以前总觉得，把抗逆作物种活、把溯源芯片做好就够了，现在才发现，农业就是这样，多一分细节，就多一分收获。”
江野揽着他的腰，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把细节做到极致，只有你，会盯着一碗水的品质，想着让每一株作物都喝到最合心意的水。”他伸手拂过顾青舟额前的碎发，“我的顾教授，永远都这么温柔，这么较真。”
顾青舟抬头看他，眼底映着夕阳的光，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还不是因为有你，不管我想做什么，你都替我把后路铺好，我才能放心去较真。”
水质优化模块的落地，是青野农业技术体系的又一次温柔进阶——它衔接了此前的光伏灌溉、天然肥料体系，从“水”这个基础环节，补齐了农产品品质提升的最后一块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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