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香斋接下永嘉侯府大宗订单并日夜赶工的消息,如同投入看似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未曾激起滔天巨浪,却在特定的圈层之下,迅速漾开层层隐秘的涟漪,牵动了无数根敏感的神经。
永嘉侯府内,侯夫人(荣贵妃之母)正闲适地品着新进的雨前龙井,听着心腹嬷嬷的回禀,雍容的脸上浮现一抹显而易见的自得。
“算那盛氏还是个识时务的,”她轻呷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道,“知道我这侯府的门楣往哪儿开,巴结得倒是快。她鼓捣出的那些香膏皂角,虽说终究是些不上大台面的玩意儿,胜在如今京里独一份儿,那些夫人小姐们图个新鲜。拿来送人赏玩,倒也勉强算得一份别致体面。”
她全然未曾察觉,自己与这偌大的侯府,已悄然成了他人精心布局中一枚光鲜亮丽的诱饵,正悬于钩上,等待着鱼儿咬钩,亦或……引来更凶猛的猎食者。
三皇子府邸深处,盛薇薇通过那条秘密的渠道得知消息后,几乎压抑不住要从胸腔里迸发出的狂喜与激动,指尖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好!好极了!她果然一头撞进来了!”她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眼中闪烁着恶毒而快意的光芒,仿佛已亲眼目睹了那凄惨的场景,“用吧!让她们尽情地用!等永嘉侯府那些金尊玉贵、最是爱惜容颜的小姐夫人们,用了她那掺了‘好料’的香膏,一张张脸烂得见不得人……我看她盛小七纵有十张嘴,又该如何分辨!看她那病秧子夫君,还怎么护得住她!”
她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仿佛已品尝到复仇那甘美血腥的滋味,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盛小七跌入泥沼、万劫不复的凄惨下场。
而在那被层层高墙圈禁、仿佛已被世人遗忘的大皇子府内,李琛通过特殊途径得知计划正按部就班地进行时,枯瘦的脸上只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漠然的讥诮。
他对垂手侍立的心腹低语,声音沙哑如砾石摩擦:“终究是一群蠢货。盛薇薇和老三留下的那些残党,眼界也就仅限于此了,只会玩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后宅阴私手段,难成气候。”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不过,能借此给老七添点堵,让他焦头烂额,分散些注意,总归是好的。注意把我们的人摘干净,扫尾务必利落,别让这把火,最后烧到我们自己身上。”他的谨慎,源于长年累月的隐忍与对危险的本能规避。
二皇子李瑞于书房中听闻风声,眉头立刻紧蹙起来,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他放下手中的狼毫,对幕僚沉声道:“七弟妹那间小铺子,突然接了永嘉侯府这么大一笔单子?还在日夜不休地赶工?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他踱步至窗前,望着庭院中萧瑟的秋景,语气凝重:“传话下去,让我们所有人,近期都离永嘉侯府和那七香斋远些,非必要不得接触。吩咐我们的人,眼睛放亮,耳朵竖高,但手脚务必干净,绝不能掺和进去,免得无故被卷入是非,平白惹一身腥。”他本能地嗅到了陷阱的气息,选择了最稳妥的明哲保身之道。
大公主李璇在富丽堂皇的公主府中听闻此讯,则是慵懒地倚在软榻上,玩味地笑了笑,指尖轻轻划过光滑的瓷杯边缘。
“我这七弟妹,瞧着憨直,倒真是个会钻营的。永嘉侯府……呵呵,这风向挑得,可真真是有意思。”她美目流转,带着几分隔岸观火的兴味,“看来我上回递出的橄榄枝,她是真没往心里去啊。也罢,本宫就瞧瞧这番热闹,最后……究竟会唱成哪一出。”她乐得坐山观虎斗,无论最终是谁吃亏受损,于她而言,似乎总能寻到得益之机。
重重宫阙深处,九五至尊的皇帝陛下批阅奏折的间隙,听着暗卫首领低声的禀报,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并未离开奏章,只是执朱笔的手指微微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批画。
“永嘉侯府……老七媳妇那个折腾香膏的小铺子……”他低声重复了一句,嘴角似有若无地向上弯了一下,让人辨不明情绪,“呵,朕这京城,真是越来越热闹了,一刻也不得清闲。”
他放下朱笔,身体微微向后靠向龙椅背,目光投向殿外辽阔却也被高墙限制的天空,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朕倒要好好看看,这次,唱的又是哪一出好戏。都仔细盯着点。”
一时间,或贪婪,或恶毒,或冷漠,或戒备,或玩味,或威严的视线,或明或暗,从四面八方,交织投注于那间看似只是忙碌寻常、飘散着阵阵香气的七香斋。风暴在无声无息间积聚,只待那根致命的导火索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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