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七的香皂和花露虽未外传,仅在七皇子府内小范围使用,但府中细微的变化,仍似投入静湖的石子,荡开的涟漪悄然传到了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三皇子李珏近日心情颇佳。他刚得了江南进献的一批美玉,正拿在手中赏玩,书房内檀香袅袅。听完跪在下方眼线的禀报,他抚摸着玉佩光滑沁凉的表面,动作微微一顿。
“哦?她整日不务正业,弄那些皂角香膏的玩意儿,七弟竟也由着她?”李珏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嘴角却噙着一丝玩味的笑。那眼线头垂得更低,恭敬回道:“是,殿下。七殿下非但未加阻拦,王妃所需物料,府中皆尽力供给,甚至…七殿下书房内近日也常用一种清冽松柏气息的香膏,似出自王妃之手。”
李珏挥退眼线,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这个七弟,自幼便性情孤拐,深居简出,对谁都冷淡得像一块捂不热的寒冰。朝堂上下,几乎无人能得他青眼相待。如今竟会对一个庶女出身、甚至堪称“声名狼藉”的王妃如此特别?是当真动了凡心,还是…别有所图,故意做出的姿态?
他想起宫宴上盛小七那看似惊慌失措、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古怪的言行。这个盛小七,似乎与他所知的那个怯懦无能的盛家庶女很不一样。她像一颗投入死水里的石子,不,或许是一颗火种,能引燃未可知的变数。这感觉让他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但随即,更浓烈的兴趣翻涌上来。若这七弟妹真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许,这颗原本以为只是闲布的棋子,能发挥出比预期更大的用处。他沉吟片刻,低声吩咐侍立身后的心腹:“再去查,细查。她做的那些东西,尽可能弄一份回来。还有,七皇子府近日所有采买物品的清单,我也要一份。”
与此同时,盛家嫡女盛薇薇的闺阁内,一只精美的汝窑茶杯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侍女吓得跪伏在地,不敢出声。
“不知所谓!自甘下贱!”盛薇薇胸口剧烈起伏,姣好的面容因妒恨而微微扭曲。她刚从母亲处得知,那个她素来看不起的庶妹,在七皇子府非但没因她送去的那份“厚礼”而惶惶不可终日,反而关起门来搞些下人才会摆弄的香膏皂角,更可气的是,七皇子李琂竟也纵容着她!
在她看来,盛小七此举简直是丢尽了贵族女眷的脸面,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可与此同时,一股冰凉的危机感如毒蛇般缠上她的心。殿下…殿下竟然真的对那个贱人有所不同了?这怎么可能!当初陛下赐婚,满京城谁不等着看盛小七的笑话,等着看她在那冷面阎王般的七皇子手中如何凄惨度日?如今这情形,完全脱离了她们的预想。
不行,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盛小七过得舒心,更不能让她凭借那些下作手段笼络了七皇子。她必须做点什么,一定要让七皇子看清那个女人的低贱本质!盛薇薇眼神阴鸷,目光扫过梳妆台上另一套贵重的头面首饰,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甚至深宫之中,批阅奏折略感疲惫的皇帝,在接过内侍奉上的参茶时,随口问起了几位皇子的近况。听心腹内侍提及七皇子府时,那内侍笑着多了句嘴:“七殿下倒是如常,不过七皇子妃娘娘似乎是个妙人,近日好像在研制些香膏皂物,殿下倒也由着她,未曾约束。”
皇帝闻言,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笑,并未多言,只眼神深邃了几分。他放下茶盏,目光重新落回奏章上,似是毫不在意。然而,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泄露了他一丝真实情绪。老七那个性子,冷硬孤僻,比他年轻时候更甚,如今竟也肯让身边人这般“胡闹”?倒象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人气儿。是因为那个盛家的小丫头吗?倒是…有点意思。皇帝的目光掠过龙案一角堆放着的、关于几位皇子动向的密报,指尖在其中一份上轻轻点了点。
这些来自各方的揣测、忌惮与算计,盛小七浑然不觉。她正全身心沉浸在“研发”的快乐之中,看着自己亲手做出的香皂一块比一块细腻润泽,香气也调配得愈发怡人,成就感满满。她精心挑选出第二批中最为成功的几块样品,又搭上几方自己亲手绣了简约现代抽象纹样的帕子——那花样与此地风格迥异,反倒有种奇特的新鲜感——仔细打包好,作为回礼,让人送往三皇子府。
礼物本身不算贵重,但这份心思巧妙,既不显谄媚巴结,也不会失了礼数。她只是想稍稍回报一下那份“厚礼”,却不知这份“新奇”,反而更加勾起了某些人的兴趣。暗流已在京城深处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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