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尾胡子笑嘻嘻地说:“哎呦,原来你不是来找男人,是来找女人的,哈哈哈哈!”
他这一嘲笑,弄得苗云凤非常尴尬,脸一红一白的。她急不可待,见不着母亲,万分担心母亲的安危,遂急追问:“大哥别开玩笑,若知道,就请速告知小妹!”
那小胡子一吐舌头,问道:“小妹!哈哈哈!好好好,妹妹看来你还是挺解风情,我就告诉你吧!那是你母亲吗?她提着一袋子药,还拿着个砂锅子,想给谁熬药呢?”
苗云凤一听,欣喜他见过母亲,顿时兴奋异常:“你快说!快告诉我!她在哪里?”她是真急眼了。
小胡子把胳膊往胸前一交叉,点着脚说道:“你要想让我告诉你,妹妹!到了这里,可没白帮忙的。”他闭上眼睛,鼓着腮帮子,把脸伸过去,等卿一吻。
苗云凤一看,当时就怒火中烧。她手指缝里夹着一根毫针,本就是以备不时之需。她表面不露声色,慢慢朝着小胡子靠近。
那小胡子还在得意,脸上露出猥亵的笑容,正等着占便宜,苗云凤“砰”地一下,就把毫针扎在了他的笑腰穴上。动作天衣无缝,她是指缝夹着这根短针,就像手背碰了一下他的身体一样,那小子只能觉到,蚊子叮肤之感。
很快他就有了反应,突然“哈哈哈”放肆大笑起来。这一笑,把旁边的同伙都给笑愣了,连忙追问:“你笑什么呢?你笑什么呢?”
那小胡子笑得停不下来,眼泪都流了出来,后来“扑通”一下子就给苗云凤跪下了。那小子不明所以,并不能觉察到有针在身,但却猜到和这女子有关,遂给他跪下求饶。
其实这防身之术,还是苗爷爷在世的时候教给她的,他怕自己一死,孤零零剩下苗云凤一个人,在受到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的欺负,手指缝里夹针,就成了她,应变突发情况的小妙招。那日在家里,金太太想对她动手的时候,她手上就夹着这根针。她用手一挡,对方拍在针上猛的疼一下,让她受点惩罚,估计她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事后再把针藏回指缝里,凭他们也看不出所以然。
小胡子服软,苗云凤赶紧问道:“你告诉我,我母亲在哪里?”
那小子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二楼说道:“二楼最靠里的那个房间!小姐饶了我吧,你到底怎么弄的?”
苗云凤一拍他的脑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说话的瞬间,她另一只手已经把那根针拽了出来,依旧夹在手指缝里,迅速跑上了二楼。
一往里走,她就觉得不对劲——这里男男女女的,实在太不检点了。有的桌子三两个人围着一个女子听曲,有的桌子旁,正有穿着暴露的女子陪着富商饮酒。
当她穿过这些人群时,那些达官贵人,富豪公子们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看得苗云凤局促不安,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她急忙上楼梯,可楼上更不像话:一间间屋子有的门都不关,屋里虽然摆着桌子,但男女之间的行为极其不雅,让苗云凤根本不敢直视。
她心想:母亲肯定是上当了,就为那么几块大洋,不该来这种地方!她满心担忧地往前走,快到最里边那间屋子时,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啊——!”
苗云凤吃了一惊,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一进去,就看到了母亲,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不已:砂锅子摔得粉碎,母亲满脸都是汤汁,脸上还流着血。旁边一个日本武士正“哈哈哈”地大笑着。
苗云凤“啪”地一下子抱住母亲:“娘!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母亲用手指着那两个日本武士,声音发颤:“他……他用砂锅子砸我!”
苗云凤一听,当时就急了。瞥见旁边还有那煮药用的炭炉,炭炉内还呼呼地冒着火苗,苗云凤伸脚勾住炭炉,“啪”一下就朝他们踢了过去。碎炭飞溅,噼里啪啦落到那两个日本武士的身上,烫得两个小子哇哇乱叫。
苗云凤背起母亲刚想走,日本武士早就“八嘎八嘎”地大叫着,抽出腰刀准备劈向苗云凤。背起母亲的同时,她的小指早就扣住了口袋里的那个药瓶。洋鬼子一抽刀,她的小指“砰”的一下就弹出去一股药粉,随即飞散。
由于离得远,他们两个一时还倒不了。苗云凤还得闭着气,左躲右闪,躲了他们两刀。那两个家伙就中招了,“扑通扑通”相继栽倒。苗云凤恨死了他们,背着母亲走过去,抬起脚,照准那两个东洋武士的脸,“邦邦邦”就给他们来了几脚。
就在这时候,门一推,进来一个人,正是大和武馆的康翻译。他一看这情况,当时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你……你竟敢打皇军,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苗云凤满脸泪水地怒斥道:“我管他们是谁!害我的母亲,我就不会轻饶他们!他们还是人吗?有人性吗?用砂锅子砸我母亲的脸,把她烫成这样!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东西,串通了害我母亲!”
康翻译后边还有两个日本武士,怒冲冲地进来就要制服苗云凤。苗云凤一不做二不休,早就把手再次伸进了药瓶子——今天就算出不去,也得和这些洋鬼子玉石俱焚。
忽然,隔壁屋子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怎么这么吵?外边是谁呀?”这声音充满了磁性,一听就是一个非常有身份又很自信的中年人。
康翻译一听,赶紧说了句日语,那两个日本武士立刻停住。苗云凤还是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就见康翻译身后的一个小跟班跑过来说:“康老爷,隔壁是王副官,督军手下的大红人儿!”
康翻译一听,先惊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两下,马上又满脸堆笑,“哈哈哈”地扭过头去,往隔壁屋子去应承。一进屋,就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声音:“哎呦,王副官,原来您老在这里!哎呦呦呦,刚才惊扰到您了吧?”
就听王副官沉声说:“你们闹什么呢?这么乱腾,鬼哭狼嚎的!”
康翻译赶紧说:“唉,别提了!一个小丫头想反天,敢给日本皇军动手,我们正准备教训教训她!”
“啪”的一下子,桌子响了一声,王副官的声音传来:“你行了吧!你们欺负人欺负惯了,别在我面前搞这种事儿!督军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们大和武馆消停点,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负我们中国人!你记住了没有?”
康翻译愣了一下,才连连道歉说:“噢,对、对!对不住,对不住王副官,我这就让他们放人走!”随后就听他喊:“小德子,你让皇军放她们走吧!”
那个小跟班赶紧给那两个日本武士说了几句。两个日本武士一听,先是吃了一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恶狠狠看着苗云凤母女,不情愿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看他们同伴的伤情。
苗云凤哪还敢耽搁,背起母亲,迅速出了这屋子,经过旁边房间的时候他停了一下,屋门掩着,正好出来了个头戴瓜皮帽的随从,打量了他们一眼,苗云凤朝他说了一句:“谢谢帮忙!”就一路小跑从楼上冲了下来。母亲早就晕过去了,刚才那药粉母亲也中了招,苗云凤知道这不要紧,回去给她弄点水就能清醒。
她一口气背着母亲从红翠楼跑到了回春堂,一到家门口,两个老伙计正翘首以盼,急得连连叹息。一看小姐把夫人背回来了,两个老伙计就知道情况不妙。
苗云凤一路回来,洒着热泪。她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居然让母亲遭受到这样的委屈和侮辱。两个老伙计慌慌张张把她们接进药铺,然后赶紧把门插好。
一个老伙计颤抖着声音问:“太太怎么了?她受伤了?”
一进药铺,苗云凤就吩咐一个老伙计:“老苏,快给我支好诊疗床!”
两个老头也手忙脚乱,床是折叠的,他们迅速打开。苗云凤缓缓地把母亲平放到竹床上,开始检查母亲的伤势。这一看,母亲的半边脸又是血,又是被烫伤的皮肤,而且还在深深的昏迷之中。
老苏和老田两个老伙计都吓坏了,老苏还一个劲抹眼泪,带着哭腔说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是谁对夫人下这样的毒手?我们两个就算不要命,也得去找他们!”
苗云凤紧闭着嘴唇,泪水刷刷地流着:“是我不孝,是我不孝!我居然保护不了母亲,让她受这种罪!”
老苏也哭着说:“小姐,不怪你,不怪你!是我们两个老混蛋,我们应该拼命劝住夫人,不让她去!她……她也是为咱们家里的生计啊……”
老田在旁边说:“别说了,快想办法救太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脸伤成这样?”
苗云凤擦着泪说:“两个东洋鬼子,用滚烫的砂锅砸在我母亲的脸上,又是药汤,又是砸伤!”她说着,一边拿一块白布,给母亲沾去脸上的污物,一边查看母亲脸的伤情。
老田在旁边建议说:“小姐,我看太太最糟糕的是烫伤,先得给她敷烫伤药才行!”
“可是我们这里没有烫伤药啊!”老苏急着说,“我想想、我想想……以前我看那个坐堂的郎中治过这种伤,是好几种药配制而成,可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老田在旁边埋怨他:“嗨,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看还是用湿毛巾先给太太捂住脸!”
苗云凤没心思听他们争执,迅速跑回父亲的书房,寻找那些书籍——她记得好像看到过一本有关治疗烫伤的书。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突然想起小时候苗爷爷有一次给她治腿上的烫伤,用了一种去火消肿的药物。
现在情况紧急,她赶紧问两个老伙计:“有没有去火、消肿、活血的药物?有的话,先给我拿几种来!”
两个老伙计想了想,赶紧去抓药,很快就弄来了一包。苗云凤喊他们捣碎,两个老伙计慌手慌脚地把药捣成了药沫。苗云凤用温水调和,轻轻的把药敷在母亲的伤处。
同时,她又拿出几根毫针,扎在母亲脸上的几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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