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会长赶紧借机说道:“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往后,金家的几十家药店,都归这位张凤玲姑娘管理;其他的产业还归你金振南所有,这也算公平。你也别怪金老太爷,他这么分家很有道理,对两个儿子也算公平。想当初,金振勇确实在医药方面有很高的研究,即便后来身体有恙,也为药行做了很多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金振南夫妇一听,气得咬牙切齿,却束手无策。杨会长当场宣布,又有市里的官员在场,他们只能咬牙应下来。
杨会长刚想走,苗云凤突然喊住他:“杨会长,您得给我们说清楚!我和母亲原来住的地方还得归我们,我们不能没地方住。另外,我要接管这些药铺,总得有凭证吧?现在权力还在我大伯手里,您得帮我把权力交接过来才行!不然您走了,他要是翻脸不承认,把我架空了,这有什么用?”
杨会长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丫头有你的!考虑得挺周到。不过你放心,我怎么可能空手说白话?今天我只是先宣布,回头就和市长拟出一份文书,证明这批财产归你们母女所有,你们是合法继承人。我这就派人去市政府办理公告书,不仅如此协会通知所有商户,众所周知后,谁敢赖账!至于你说的住处,公告里自然会写明白,你们原来住的那几间房子,本就是你们的家,自然会物归原主。”
杨会长的圆满答复让苗云凤放了心,却让金振南夫妇如同挨了闷棍,美梦彻底化作泡影。两人低头不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金太太给旁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小伙子立刻跑了出去。杨会长他们刚离开,外边就进来一帮日本武士,带头的正是之前那个戴眼镜的翻译。他一进门就怒喝:“谁想夺金家的家产?这是要造反吗?”
苗云凤心里一沉:坏了,他们又搬来东洋鬼子打压我们!可杨会长和市里的官员都走了,如今谁能顶得住这些东洋人?苗云凤并没有退缩,她一向是迎难而上的性格,事已至此,怕有何用。“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金太太有了仗势,哈哈大笑起来,先凑到翻译跟前寒暄:“康翻译,你总算来了!就是这母女俩含血喷人,仗着有老当家留下的遗嘱,就想夺我的家业,还得到了杨会长和市长的支持,您说我能咽下这口气吗?”
康翻译扶了扶眼镜,上下打量了苗云凤母女几眼,随后冷笑道:“太太放心,我一定帮你把财产夺回来!”他转向苗云凤母女,语气轻蔑:“你们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就你们这身段,也想夺金家的产业?得有本事才行!没人给你们撑腰,还想占家产,太可笑了!”
苗云凤一听,心里暗骂:你个臭汉奸!没人撑腰又怎么样?我占理就行!再说,这么多乡亲、药商都站在我这边,谁怕你们这些卖国贼?
她嘴上没有示弱,朗声道:“我们没人撑腰,靠的就是这股子正气,凭的就是良心!我爷爷留下了遗嘱,这批商号本就属于我们,我们自然要继承!”
康翻译嘿嘿冷笑几声,斜眼看着苗云凤,转头问金振南:“金老爷,您说吧,您想怎么办?我给您找回公道!”
金太太赶紧接话:“康翻译,这个张凤玲是我们从望水镇花钱买来的!大闸口由我们控制,她想获得自由,就得拿手里的药店来换!否则,我绝不会给她人身自由!别跟我说你是我侄女,也别拿老东西的遗嘱说事,都没用!眼下你欠我的,我看你怎么还!”
苗云凤一听,出乎意料:金家咬住“卖身契”不放,她竟不知道对方手里还有卖身契。她自己肯定是没给他们签,但是她也明白,自己是冒充的张凤玲,是替姐姐而来,姐姐有没有签呢?姐姐倒是说过,背亲娘就等于卖身到了金家,她们张家要是签过,那不就等于我签了吗?这怎么办,他以此要挟我,我该如何应对?现在我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公布出来,就等于出卖了姐姐,不仅姐姐要遭殃,望水镇的乡亲们,也会跟着受连累。想到此,她愁云满布——本来占了上风,现在却被这一条卡住了。东洋人替大伯撑腰,谁来替自己伸张正义呢?
母亲也担忧地看向苗云凤,等着她想办法。苗云凤定了定神,说道:“好,你们想怎么办?要不把杨会长请回来,让他做主!”
金太太立刻反驳:“你就是请来杨会长也没用!关键是你已经卖给我们了,签文书的是望水镇的镇长和你父母,你根本没权利反悔!我们给了望水镇十年的用水权利,你要是想推翻这份契约,十年之内望水镇都不会得到上游一滴水!你想想后果——望水镇的百姓们,会把你们全家人‘吃’掉,你信不信?”
苗云凤一听,额头冒出冷汗。她知道金太太的话绝非虚言:药店虽有合法继承权,只要杨会长和市长把公告书一出,自己和母亲就能合法接管;可“背亲娘”的身份还没解决,一旦断水,受苦的是整个望水镇,这可怎么办?可恨金振南控制了大闸口,垄断了水资源,把下游乡亲们的生计攥在手里!一旦他翻脸,后果不堪设想。一时间,苗云凤陷入了困局。
母亲见她愁苦,知道情况复杂,小声开导:“女儿,先别着急,咱们可以和他们协商。他们有他们的优势,咱们有咱们的优势。”
双方正僵持着,没想到杨会长突然回来了,还带着之前那几个人。这次回来,他手里多了一张纸——已经在市里办好了公告书。见到这么多日本武士在场,杨会长也吃了一惊,但他和这些东洋人没闹过矛盾,便先跟康翻译打了招呼:“哎哟,康翻译来了!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康翻译抱了抱拳,说道:“杨会长,金老爷给我递了信,说有人欺负他,要夺他的家业,我不来看看,有人还当他背后没靠山呢!”
杨会长哈哈一笑,说道:“哪里哪里!人家是有证据的——这姑娘是金二爷的女儿,老掌柜的遗嘱里,早就明确把药店留给她了,她们现在是合法继承。所以我就按照法律规定,给她们母女做主了,市里的公告书我都带来了,从明天开始,金家的这些药铺就归老二家了!”
康翻译冷笑一声:“恐怕这计划要落空!你把药店给老二家倒不要紧,给她女儿可办不到——她女儿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出这个大院都得经过金老爷允许,哪有权利经营药店?”
二太太万幸娟立刻站出来表态:“好!我女儿没权利继承,身不由主,但我是自由的!公爹留给我们的产业,我来管理!”她说着,伸手接过公告书,当场宣布:“从明天开始,我就接管这几十家药店!至于我女儿,她或许没权利走出金府,但我们的故居也在金府大院内,她回家住,诸位总没异议吧?”
万幸娟的表态立竿见影,最诧异的莫过于金太太——当初那个疯疯傻傻的女人,怎么骤然就变得这么精明?她心里嘀咕:看来以前她是故意装傻,一装就是二十年,今天总算熬出头了,太可恶了!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要是早一天找到那份遗嘱把它毁了,又何至于有今天的局面?金太太又悔又恨,气得咬牙切齿,却再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业归了老二家。
苗云凤见母亲接过产业,为自己解了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康翻译气得呼呼喘气,大和武馆尚未和商会闹翻,又有军阀政府支持他们,他也没敢当场就翻脸。看了一眼金振南,还是让他拿主意。
金振南满心无奈,可一想到所有药店都被拿走,自己一家都没分到,哪肯甘心:“怎么才能把这些药店夺回来呢?”突然,他有了主意——只要掌握着大闸口,下游的人就不得不听自己的!先给他们断几天水,让他们尝尝滋味,到时候他们来求自己,就有办法拿捏了。
金振南当众宣布:“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药店归你就归你,明天你们就可以去收管这些药店,那几间房子也归你们。”他用手指着苗云凤,话锋一转:“但是,你是我买来的丫头,这一点不可改变!我永远不会让你赎身。你的卖身契,可是望水镇镇长和你父母共同给我立的!哈哈哈……!”
苗云凤听大伯说话狂妄中带着十足底气,心中预感,迎接自己的,绝不会是一帆风顺。她暗自思忖:虽然替父亲找回了这几十家铺子,可我自己却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局!
苗云凤满心担忧,只是事已至此,总比原先强得多了——首先把母亲救出来了,母亲也成功接管了这些店铺,自己也有机会住回故居,这已经是一大进步。至于以后会遇到什么事,只能随机应变,反正眼下对她来说,已经是一次胜利。
随后,嘱咐了几句,杨会长等人告辞离开。康翻译则跟着金振南进了内屋。没过多久,康翻译就提着一兜子大洋从里面出来,得意洋洋地带着那帮武士离开了金家。
苗云凤陪着母亲回到属于她们的小院。小可也格外兴奋,主动提出要帮忙打扫。虽然她们在金家大院里只有这么几间房子,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屋里屋外十分齐整。几个人整整打扫了一天,小院才算焕然一新。第二天,就有人来传话,让苗云凤立刻去上工,还说耽误了时间,金老爷会发怒。
苗云凤没办法,只好辞别母亲,去干那些又粗又笨的活计。正忙着,小可跑来找她,带来了一个,好姐妹偷听到的消息:“不好了,姐姐!我听我一个朋友说,金老爷正准备断了望水镇的水!他这是想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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