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鸣的话音刚落,跪在前面的老者便直起身,朱鸣看到了老者的样貌。
这老者虽须发皆白,腰杆却挺得笔直,十分精神。
这老者脸上沟壑纵横,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透着久经风霜的锐利。
老者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一股沙场磨砺出的豪气。
“圣女赎罪,属下彭莹玉,见过圣女!”
彭莹玉身旁的年轻人也跟着抬头,朱鸣也看清了旁边年轻男人的长相。
这人约莫四十岁,面容刚毅,下颌线条紧绷,虽也难掩激动,眼神却更显沉稳。
“属下周子旺,见过白莲圣女!”
“彭莹玉?周子旺?”
朱鸣心头一动,这两个名字像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
朱鸣想到,这几人好像是元朝末年的农民起义军早期领袖。
彭莹玉哈哈一笑,笑声爽朗,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颤动了几分。
“正是我二人!”
“说来惭愧,十年前我等在袁州举义,本想推翻天魔帝国的暴政,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可惜势单力薄,最终兵败溃散。”
他说到“兵败”二字时,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发白,眼中却没有颓丧,只有未熄的火焰。
“那一战后,弟兄们死的死、散的散。”
“我和周子旺带着剩下的残兵,本想坐船逃往海外暂避,却在巢湖上遇到了怪事。”
“是朱鹮和银鳞鱼!”
周子旺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叹,朱鸣暗暗想到了自己来时事情。
“那天夜里,飞来一群朱鹮在船头盘旋,水下还出现了一群银鳞鱼引路。”
“这朱鹮和银鳞鱼一路把我们护送到了这座火山岛。”
他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巢湖火山岛这里地势隐蔽,易守难攻,我们便在此地暂住下来。”
“我们一边在这等待时机,一边派弟兄悄悄潜回楚州、江州。”
“我们联络了之前的旧部,宣扬明教教义和白莲救世之说,为将来的举义做准备。”
彭莹玉点点头,继续补充道。
“大约半年前,山顶的火山天池开始每日产生异动。”
“池中的那朵白莲时常发光,夜里还会传出神秘的声音。”
“那朵白莲一直对我们说‘贵客将至,当静心等候’。”
“一个月前,我们亲眼看见圣女您被吸入莲花之中。”
“那声音再次响起,让我等每日派人在此守护,不可惊扰。”
彭莹玉望着朱鸣,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激动。
“今日天刚亮,那朵白莲突然冲天而起,化作一团光球。”
“光芒散去后,圣女您便现身了——”
“您眉心的莲花印记,还有周身的气度,与那声音描述的‘白莲圣女’分毫不差。”
“我想,您一定是通过了白莲的考验!”
朱鸣静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心的印记。
彭莹玉、周子旺……这两人确实是元末农民起义的早期领袖。
历史上彭莹玉以“彭和尚”之名闻名,擅长医术,以救世为己任。
周子旺则是彭莹玉的得力助手,勇猛善战。
眼前的两人,一个豪爽坦诚,谈及兵败时虽有憾却无悔;
一个沉稳坚毅,提及未来时眼中闪烁着希望。
这两人与史书记载的“心怀苍生、勇抗暴政”的形象完全吻合。
看来,他们并没有说谎。
朱鸣一边想着,一边把目光扫过两人身后的队伍。
那些灰色劲装的汉子虽面带风霜,眼神却都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英气。
朱鸣能够从他们的眼神看出,这些人都是刚毅勇猛,敢于反抗天魔军暴政的汉家义士。
她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朱鸣望着眼前两位目光灼热的起义军领袖,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我原本打算先回合肥,看看那边的情况再做打算。”
“合肥?”
彭莹玉眉头猛地一皱,脸上的喜色淡了几分,语气凝重起来。
“圣女怕是不知,这一个月来,合肥的瘟疫越发凶了。”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对苍生的痛惜。
“前几日派去打探消息的弟兄回来报信,说城内已十户九空。”
“城里人死的死、逃的逃,街面上连个挑担的货郎都见不着了。”
“官府也不管不顾,只把城门封了一半,说是‘防流民窜逃’,实则任由瘟疫蔓延。”
“这时候回去,怕是凶险得很。”
周子旺也点头附和,语气沉肃。
“彭大哥说得是。合肥如今已成绝地,断不可久留。”
“圣女身负大任,万不能在这种地方冒风险。”
朱鸣心头一沉,她虽料到瘟疫会加重,却没想着已到这般地步。
朱鸣看向彭莹玉,拱手道:
“多谢前辈提醒。那依前辈之见,眼下何处可去?”
彭莹玉捻着胡须,目光望向西北方,沉吟道:
“如果往南去,楚州、江州一带水网密布,普通人不好穿越水网。”
“而且天魔帝国的水师在那盘查得紧,我们的人虽在那边活动,却不便大张旗鼓接应。”
“往西或往北走,过了寿州便是中州地界,也就是进入中原了。”
“那里近来还算安稳,瘟疫还没传开,且多是平原旷野,便于圣女您行事。”
他看向朱鸣,眼神诚恳。
“若是圣女信得过我等,可先往寿州方向去暂避开一段时间。”
“近日听说那边新建立了几个明教和白莲教的分舵,能暗中照应。”
“多谢前辈指点,谢过各位了。”
朱鸣点头应下,她知道彭莹玉、周子旺是真心为起义奔走的义士,他们的建议定然靠谱。
“我先去寿州看看情况,日后若有机会,定会再来巢湖拜会二位。”
彭莹玉哈哈一笑,摆了摆手。
“圣女你太客气了!”
“你我本是同路之人,都为推翻暴政、救民于水火,不必说拜会二字。”
他转头对身后一个精瘦的汉子吩咐。
“你,去取些干粮和伤药来,给圣女路上用。”
朱鸣推辞不过,收下了干粮和一小包金疮药,又与二人寒暄几句,便转身离开了火山岛。
一路疾行,傍晚时分,朱鸣已能远远望见合肥的城墙。
远远望去,这里果然比之前破败萧条很多。
城门口稀稀拉拉站着几个兵丁,无精打采地盘查着进出的人。
进城的路比来时难走多了,街面上空荡荡的,人少了很多。
朱鸣偶尔能看见倒在墙角的流民,气息奄奄,连呻吟声都微弱得像蚊子哼。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门缝里透出昏昏沉沉的光。
整个城池此时像一头濒死的巨兽,透着绝望的死寂。
朱鸣快步回到之前落脚的小院,还好院门虽虚掩着,屋里的东西倒没被人动过。
她找出之前换下的粗布长衫,又翻出针线,将磨破的袖口、裤脚仔细缝补好——
这衣服虽朴素,却比睡莲叶做的临时衣物更得体,路上也不易引人注目。
朱鸣简单收拾好了行囊,装了些干粮和水,并将那本《万化各归》和白莲都收入体内。
朱鸣最后看了一眼小院,转身锁了上了门。
下一站,该去寿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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