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规则实施的第二天,宿舍里仿佛安装了一套无形的、由尾巴驱动的警报系统。
陆锦恒发现,这项“非语言沟通”技能,运用起来远比想象中更耗费心神。他必须时刻留意安尔艾斯的动向,预判他的意图,才能及时做出反应。这导致他工作时,一部分注意力像无形的触角,始终萦绕在安尔艾斯周围。
而安尔艾斯,则完全将解读尾巴信号当成了一项充满挑战和乐趣的日常游戏。
清晨,陆锦恒正在整理床铺,安尔艾斯哼着歌路过他床边,手臂“不经意”地朝他那条自然垂落的尾巴方向晃去。
几乎是本能反应,那银白色的尾巴尖倏地向上一翘,随即快速地向旁边一甩,划出一道清晰的回避弧线。
安尔艾斯动作顿住,眨眨眼,从善如流地改变了手臂的轨迹,转而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咧嘴一笑:“早啊,副队。”
陆锦恒没理他,只是耳根微热,继续手上的动作,尾巴却悄悄放松下来,恢复了自然下垂的状态。
上午,陆锦恒坐在书桌前研究地图,安尔艾斯拿着一个需要两人协作调试的小型设备走过来。他在距离书桌一步之遥停下,刚要开口——
“唰。”
陆锦恒的尾巴在椅子后面轻轻扫过地面,幅度不大,但带着明确的警示意味,像是在说:“站住,就那里说。”
安尔艾斯挑眉,果然停在原地,将设备的需求说明了一下。在整个简短的对话过程中,陆锦恒的尾巴始终维持着那个微微扬起、略带紧绷的戒备姿态,直到安尔艾斯拿着设备离开,才缓缓落回地面。
一次次的“信号发射”与“接收”,让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古怪的默契。安尔艾斯甚至开始能分辨出不同“信号”的细微差别:
缓慢的左右摆动,通常意味着“警告,保持距离”。
快速的、小幅度的抖动,往往出现在他靠得极近、意图过于明显时,代表着“立即停止,否则后果自负”。
而如果尾巴只是懒洋洋地搭在那里,尾尖偶尔悠闲地轻点地面,那通常表示陆锦恒此刻心情尚可,处于一种相对放松、允许有限度靠近的状态——当然,这个“有限度”由陆锦恒单方面定义。
安尔艾斯乐在其中。他发现,观察和解读这些尾巴信号,比强行突破更有趣,更像是一场高级的心理博弈。他享受着试探边界的过程,也享受着陆锦恒那副强装镇定、实则全身感官都在警惕自己的模样。
然而,再精密的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
傍晚,陆锦恒大概是坐久了,起身时无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颈,那条原本放松垂着的尾巴也随之自然地在身后舒展,划过一个慵懒的弧度。
就在这时,安尔艾斯正巧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冒着热气的营养剂从他身后经过,想去窗边。他的视线被那抹划过眼前的银白吸引,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空着的那只手就伸了出去,指尖眼看就要触碰到那看起来无比柔软顺滑的尾尖毛发——
糟了!
陆锦恒在感觉到身后气流变动的瞬间就意识到了危险!他想控制尾巴躲开,但身体还处于放松状态,神经信号传导慢了半拍!
安尔艾斯也在伸出手的刹那就后悔了,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违背了“新规则”!他想缩回手,但惯性已经带着他的指尖向前——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陆锦恒的尾巴仿佛拥有了独立的求生本能,在即将被触碰到的前一刻,猛地向下一沉,同时整个尾部的毛发瞬间蓬松炸开,像一根突然膨胀的白色鸡毛掸子,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罪恶”的指尖!
两人同时僵住。
安尔艾斯的手指尴尬地悬在半空,离那炸毛的尾巴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尾巴炸开时带起的微弱气流和静电。
陆锦恒猛地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羞恼,还有一丝未散去的惊慌,脸颊连同脖颈都迅速漫上一层绯色。他瞪着安尔艾斯,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胸口微微起伏。
那根炸毛的尾巴还维持着防御姿态,蓬松地竖在身后,显得既警惕又……有点滑稽。
“我……”安尔艾斯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但看着陆锦恒那副快要气晕过去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他讪讪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那个……营养剂,快凉了。”
说完,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僵硬地快步走向窗边,背对着陆锦恒,假装专注地欣赏外面根本看不清的夜色。
陆锦恒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把那杯营养剂扣在安尔艾斯头上的冲动。他感受着身后尾巴传来的、因炸毛而格外清晰的蓬松感,和心脏因受惊而剧烈的跳动,一股强烈的、混合着尴尬和愤怒的情绪在胸腔里冲撞。
他狠狠地瞪了安尔艾斯的背影一眼,转身大步走向洗手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比平时更急促响亮。
安尔艾斯听着水声,看着窗户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玩脱了。
他好像,不小心把警报系统给……吓短路了。
今晚,恐怕不会好过了。
喜欢我的副队是雪豹但我却想当他的狗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我的副队是雪豹但我却想当他的狗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