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厮杀声愈发迫近,夹杂着一声少年人的怒喝,虽带着几分稚嫩,却透着股不屈的狠劲。
秦怀谷侧耳细听,终于听到追杀人员的声音“李道玄,投降吧,这荒郊野外的,你跑不掉的。
没想到此次出门,竟然遇到你这条大鱼。弟兄们,努把力,抓到此人,皇上肯定会重赏大家的。”
“你做梦,只有战死的李道玄,没有投降的李道玄。”
秦怀谷呆了一下,是历史上李世民的小迷弟、坚定追随者,英年早逝的淮阳王。
随即对秦夫人低声道:“伯母,外边的是李唐淮阳王,和大伯他们是一路的。
你们在庙中待着,莫要出来,我去去就来。”
说罢转身抓起靠在墙角的四棱锏,又从空间取出“红颜”枪,翻身上了“蹄踏燕”。
刚出庙门,便见月光下二十余骑正围着一名银甲少年缠斗。
少年坐骑已倒毙在地,手中长枪兀自舞动,枪法是唐军路数,只是气力渐衰,肩头已中了一刀,鲜血浸透了甲胄。
追他的骑士皆是王世充麾下士卒,黑衣黑甲,刀刀狠辣,显然是要取他性命。
此时一名黑甲骑士瞅准李道玄因伤漏出的破绽,长刀带着风声劈向李道玄后心。
秦怀谷不及多想,双腿一夹马腹,“蹄踏燕”如一道黑影窜出,手中四棱锏顺势横扫。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长刀被锏身震得脱手飞出,骑士虎口鲜血淋漓。
还未回过神来,秦怀谷左手丈二长枪已如毒蛇出洞,枪尖从他锁骨下刺入,顺势一挑,将人甩落马下。
这两下兔起鹘落,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剩下的骑士见状齐声怒喝,分出半数人马来围堵秦怀谷。
秦怀谷却不与他们缠斗,“蹄踏燕”左冲右突,右手锏护在身前,左手枪寻隙刺出,时而使出厉若海的“燎原枪法”,枪尖颤动间生出万千红影,时而又以张松溪的内劲催动秦家锏法,锏身沉猛如锤,砸得铁甲凹陷变形。
一名骑士挺枪刺向马腹,秦怀谷手腕翻转,枪杆如灵蛇缠上对方枪杆,顺势一绞,借力将骑士从马上扯了下来,同时右手锏横扫,正中另一名骑士面门,打得他脑浆迸裂。
内力流转间,张松溪的太极劲与厉若海的燎原劲竟能圆转如意,刚柔相济。
遇硬则化,枪尖轻颤便可卸去猛力;逢弱则刚,锏身挥出便带裂帛锐风。
转瞬之间,已有七八人落马。
剩下的骑士见势不妙,呼啸一声,就要合围强攻。
秦怀谷忽然勒住马,丈二长枪猛地插入地面,右手锏舞成一团乌光,脚下施展出武当“梯云纵”轻功,从“蹄踏燕”背上跃起,如苍鹰般扑向人群。
他身在半空,锏法陡变,秦家锏绝招接连使出,锏影翻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落地时,秦怀谷顺势抄起地上长枪,左手枪右手锏,再度翻身上马。
“蹄踏燕”长嘶一声,载着他冲入剩余骑士之中。
此时他将三种武学融于一炉:枪走轻灵,如燎原之火蔓延不绝;
锏重沉猛,似泰山压顶势不可挡,不过一盏茶功夫,二十余骑追兵已尽数倒毙,鲜血染红了庙前空地。
“多谢壮士相救!”李道玄拄着枪,踉跄着上前道谢,脸色苍白如纸,肩头伤口仍在渗血。
秦怀谷翻身下马,将兵刃收起,淡然道:“淮阳王不必多礼,在下秦琼的侄儿秦怀谷。”
“原来是秦将军的家人!”李道玄又惊又喜。
“不要叫我淮阳王,叫我道玄吧,方才若您出手,道玄今日必死无疑。”
秦怀谷扶他往庙中走,边走边问:“道玄怎会在此处落单?”
李道玄苦笑一声:“今日闲着无聊,就率一小队哨探,不想中了王世充的埋伏,麾下弟兄尽数战死,我拼死才突围至此,却被他们追了一路。”
进了庙,秦夫人已将火堆拨旺。
秦怀谷取出伤药,让李道玄坐下,解开他肩头甲胄,只见伤口深可见骨。
他先用清水洗净伤口,再将特制金疮药均匀敷上,又取布条仔细包扎好。这包扎手法是从张松溪人物卡上获取的,看似随意,实则暗合穴位,既能止血又不阻碍气血流通。
“多谢秦大哥。”李道玄只觉伤口处一阵清凉,疼痛顿时减轻不少。
秦怀谷又将烤好的兔肉递给他,再盛了碗热粥:“先垫垫肚子,看你这样子,定是许久没吃东西了。”
李道玄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秦怀谷则守在庙门口,凝神戒备了片刻,见再无追兵赶来,才放下心来。
几人围着篝火说话,李道玄说起唐营近况,秦怀谷也简略讲了些从洛阳突围的经过。
李道玄听到他单骑破城门,不禁咋舌:“秦大哥这般身手,怕是不亚于秦大将军了。”
秦怀谷笑了笑,并未多言。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亮,秦夫人便取了笔墨,用丝巾写了封信给秦琼,详述了他们的行踪与近况,托李道玄带去。
“有劳道玄了。”秦怀谷将信笺折好,递了过去。
“秦大哥放心,道玄定会亲手交到秦将军手中。”李道玄郑重接过,小心收好。
“既然秦大哥你们要去平阳姐姐那里,我给您一封引荐信吧。”李道玄说着,写了一封信,盖了自家私印,递给秦怀谷。
“此处离唐营已不远,道玄这就动身回去复命。秦大哥前路保重!
“你自己也要小心些。”秦怀谷说道。
想到李道玄历史上的下场,忍不住提点一句“以后要稳重一点,既然要学秦王,就不要只学他的果敢勇猛,谨慎也必不可少,昨天的事就是一个教训。”
“秦大哥放心,我会注意的,后悔有期。”李道玄拱手道别,翻身上了坐骑,快马加鞭往唐营方向而去。
秦怀谷则将马车套好,扶秦夫人与怀翊上了车,自己骑上“蹄踏燕”,缰绳一扬:“咱们去黄河渡口。”
马车缓缓驶离山神庙,晨雾中蹄声清脆,载着三人往东方而去。
黄河渡口离此尚有两日路程,过了河,便是苇泽关地界,那里将是他们暂歇的去处,也是秦怀谷心中那片兴农桑、济苍生的试验田。
怀翊在马车里又背起了《三字经》,稚嫩的声音透过车帘传出来,与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在这乱世的晨光中,透着几分安稳的暖意。
秦怀谷回头望了眼马车,嘴角微微上扬,随即策马加快了速度,前路纵有风霜,他亦有足够的力量护着亲人,朝着心中的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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