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柳如烟把贝壳戒指小心翼翼地放进首饰盒，又对着镜子转了转手腕——那串贝壳手链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和戒指的颜色恰好呼应。
林雨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在臭美什么？”
“才没有。”她转身钻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就是觉得……这趟旅行像场梦。”
“那我就是梦里的人？”林雨低笑，指尖划过她耳垂。
“嗯。”柳如烟往他怀里蹭了蹭，“是最好的人。”
夜色渐深，两人依偎在阳台上看星星。柳如烟数着猎户座的腰带，忽然想起什么，戳了戳林雨的胳膊：“你说，如玉姐现在在做什么？”
林雨愣了愣，随即摇摇头：“不知道，或许在忙工作吧。”
而十八楼的房间里，柳如玉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屏幕上是柳家保镖发来的清单，密密麻麻的字像爬动的蚂蚁。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脚踝的酸痛还在隐隐作祟，白天爬山时崴到的地方已经青了一块，刚才涂药时疼得她差点掉眼泪。
手机响了，是秦朗发来的消息：“如玉姐，东西已出发，预计后天到。”
柳如玉回了个“知道了”，锁屏时无意间瞥见屏保——那是她和柳如烟小时候的合照，两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笑得露出了雪白门牙。
她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忽然觉得眼眶发烫，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时，恰好看到林雨正把柳如烟打横抱起，走进了房间。
窗帘被拉上，隔绝了所有光亮。柳如玉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后天，等那些东西到了，她就再也不用这样躲在暗处，看着不属于自己的风景了。
第二天一早，柳如烟就迫不及待的早早爬起身来。
她趴在阳台往下看，海边集市已经热闹起来，卖水果的小贩推着堆满芒果和菠萝的推车，戴斗笠的阿姨在摆手工编织的篮子，空气中飘着烤鱿鱼和椰子糖的甜香。
“快起来了！”她转身去掀林雨的被子，“集市开始了！”
林雨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着她眼睛发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知道了，柳老板。”
两人洗漱完下楼，刚走到集市口，就被一阵花香吸引。
卖香薰的摊位前摆着一排排玻璃罐，里面装着淡绿色的膏体，标签上写着“鸡蛋花味”。
柳如烟拿起一罐闻了闻，果然和酒店院子里的花香一模一样。
“要两罐。”林雨直接付了钱，“回去一罐放咱们房间，一罐放爸妈那。”
柳如烟抱着香薰罐，笑得眉眼弯弯。往前走，看到有卖贝壳风铃的，她又走不动道了，指着一串挂着海星吊坠的风铃：“这个好看！”
林雨笑着掏钱买下，风铃被递到柳如烟手里时，还轻轻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举着风铃转了个圈，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层金粉。
“喜欢就好。”林雨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不知怎的，后背忽然升起一丝凉意。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集市里人来人往，叫卖声、笑声混在一起，看不出任何异常。
“怎么了？”柳如烟注意到他的停顿，仰头看他。
“没什么。”林雨摇摇头，握紧她的手，“可能是风太大了。”心里那点莫名的不安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
而集市拥挤的人群中，柳如玉缩在卖草帽的摊位后，帽檐压得几乎遮住眼睛。
刚才林雨整理头发的动作让她心脏骤停，直到看到他重新看向柳如烟，才敢悄悄松口气。
她盯着那对交握的手，看着柳如烟手腕上晃悠的贝壳手链，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脚踝的酸痛顺着骨头缝往心里钻。
柳如烟忽然拉着林雨往糖画摊跑：“你看那个糖画！像不像小海豚？”
林雨被她拽着往前走，脚步轻快起来，刚才那点不适感渐渐被身边的热闹冲淡。
只有风穿过人群时，偶尔带过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视线，像根细针，轻轻刺在记忆里。
而他们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路口拐角，柳如玉靠在墙上，看着那对言笑晏晏的身影，从包里掏出手机，给秦朗发了条消息：“东西什么时候到？我等不及了。”
海风穿过巷口，吹起她的长发，也吹来了远处隐约的风铃声，清脆得像在嘲笑一场即将到来的闹剧。
糖画摊前，老师傅刚把最后一缕糖丝绕成海豚的尾巴，柳如烟就迫不及待地接过，举在阳光下看：“真像！连浪花的纹路都有。”
林雨替她挡住挤过来的小孩，笑着问：“要舔一口吗？小心粘住牙。”
“才不会。”她伸出舌尖轻轻碰了碰，甜丝丝的焦糖味在舌尖化开，眼睛弯成了月牙。
两人在集市里慢慢逛着，柳如烟又买了串彩色的贝壳手链，说是要跟之前那串换着戴。
林雨则被一个卖木雕的摊位吸引，蹲在那看老师傅用刻刀雕琢出海浪的形状，指尖划过木头的纹理，带着温润的触感。
“这个鱼形的钥匙扣好看。”柳如烟拿起个巴掌大的木雕鱼，鱼鳞被刻得层层叠叠，“给你挂钥匙。”
林雨接过来揣进兜里，又指着旁边一个雕着樱花的木牌：“那个给你，挂在包上。”
阳光渐渐爬到头顶，集市里的人多了起来。柳如烟被太阳晒得有点蔫，林雨牵着她往海边走，那里有卖冰镇椰子的小摊。
“老板，两个椰子。”他把吸管插进椰壳，先递给柳如烟，“慢点喝，别呛着。”
冰凉的椰汁顺着喉咙滑下去，柳如烟舒服地叹了口气，靠在椰子摊的遮阳棚下休息。
林雨替她擦掉嘴角的椰汁，目光无意间扫过远处的礁石——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好像有个白色的影子在礁石后闪了一下，快得像海风卷起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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