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装修看着挺别致。”柳如烟在一家挂着“蓝海湾”木牌的餐厅门口停下，落地玻璃窗后是白色藤编座椅，墙上挂着地中海风格的帆船挂画，隐约能闻到烤羊排的香气。
林雨推开木门，风铃叮铃作响。服务生迎上来，笑着问：“两位有预定吗？”
“没有，还有空位吗？”林雨问。
“有的，这边请。”服务生引着他们走到靠窗的位置，窗外能看到远处模糊的海岸线。
柳如烟拉开椅子坐下，指尖点着菜单：“来份普罗旺斯烤鸡吧，再要个蔬菜沙拉……林雨，你看这个奶油蘑菇汤怎么样？”
“可以，”林雨挨着她坐下，目光落在她被晒得微红的脖颈上，“再点份香煎鲈鱼？据说他们家这个是招牌。”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远处的海浪声隐约传来，混着餐厅里舒缓的爵士乐，温柔得像一层薄纱。
柳如烟托着腮看他，忽然笑了：“今天好像什么都没做，却觉得好开心。”
林雨给她倒了杯气泡水，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跟你在一起，就算坐着发呆也开心。”
话音刚落，服务生端着烤鸡过来，金黄的外皮泛着油光，撒着迷迭香的碎末，香气瞬间漫开来。
柳如烟撕了块鸡腿递到他嘴边，眼里的笑意比烤鸡的热气还暖：“尝尝？”
晚风从窗缝钻进来，掀动桌上的餐垫，林雨张嘴接住那块鸡肉，鲜嫩的滋味漫过舌尖时，他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有海，有你，有一屋暖光和满室馨香。
烤鸡的油脂在舌尖化开时，柳如烟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手机：“对了，刚才路过海边集市，看到有家手工饰品店，明天去逛逛好不好？我看到有串贝壳手链，配色特别像今天的晚霞。”
林雨咽下嘴里的食物，笑着点头：“你想去哪就去哪。”
他看着她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调出刚才偷拍的晚霞照片，背景里还有个模糊的自己正弯腰捡贝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拍得不错，把我拍得挺帅。”
“自恋。”柳如烟嗔怪地拍开他的手，却把照片设成了屏保，“明天早点起吧，听说日出时分的海是粉色的。”
“遵命，柳小姐。”林雨抬手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逗得她笑出了声，眼角的细纹在暖光里漾成温柔的弧。
服务生送来香煎鲈鱼时，恰好撞上这幕，识趣地放轻了脚步。
鱼皮煎得酥脆，鱼肉却嫩得能抿化，淋着青柠汁，酸香里带着海水的清冽。
柳如烟用叉子戳了块鱼肉，忽然抬头问：“你说，我们老了之后，再来这海岛，老板还会记得我们吗？”
“可能不记得了，”林雨帮她剔掉鱼刺，语气认真，“但这海会记得。
记得今天你抢了我半盘虾，记得你把草帽扣在我头上说我像海盗，记得……”
“停！”柳如烟红了脸，伸手去捂他的嘴，指尖却被他轻轻咬住。
温热的触感从指腹传来，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假装去看窗外，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夜色渐深，餐厅里的客人陆续离开，爵士乐的声线愈发清晰。
林雨结完账，牵着柳如烟走出门，晚风带着海水的咸湿扑面而来，比餐厅里的冷气更让人清醒。
度假村的小路两旁种着鸡蛋花，白色的花瓣落在石板路上，像撒了一地碎雪。柳如烟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夜空：“你看，有星星。”
林雨顺着她的目光抬头，墨蓝色的天幕上缀着疏星，不及城市霓虹耀眼，却亮得格外清澈。
他忽然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惹得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干嘛呀！”她在他怀里挣扎，裙摆扫过他的手臂，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省点力气，”林雨低头看她，眼底的笑意比星光还亮，“明天还要早起看日出呢。”
他抱着她慢慢往前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流动的剪影画。
柳如烟把脸埋在他颈窝，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所谓永远，或许不用等到老了再来印证。
此刻的海风、星光、他怀里的温度，已经把“永远”三个字，悄悄刻进了时光里。
回到酒店房间时，林雨才把她放下，两人走到酒店的阳台上，看着远处的海岸边，正泛着粼粼波光，几个晚归的游客正小声说笑。
柳如烟靠在栏杆上，忽然转身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口：“林雨，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谢你让我觉得，日子可以这么甜。”
林雨收紧手臂，把她揉进怀里。远处的浪声一层叠着一层，像在为这句话伴奏。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绵长的吻。
夜色温柔，海岛沉睡，只有两颗紧贴的心，在寂静里跳得格外响亮。
林雨的吻落在柳如烟发顶时，晚风恰好卷着一缕栀子花香掠过露台。
柳如烟把脸埋得更深，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后背的衣料，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度攥进骨血里。
他们谁也没留意，头顶十八楼的阳台阴影里，一架黑色望远镜正缓缓下移。
镜片后的柳如玉屏住呼吸，直到那两人相拥的身影彻底移出视野，才缓缓松开按在栏杆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手机在掌心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秦助理”三个字让她眼神微沉。她转身走进房间，随手带上门隔绝了窗外的夜色，按下接听键时，声音已恢复惯常的清冷：“喂。”
“如玉姐，您让准备的东西都安排好了。”秦朗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恭敬，“过几天会让柳家的保镖送过去，您放心。”
“嗯。”柳如玉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阳台玻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秦朗犹豫着开口：“只是……如玉姐，那些东西……您要用来做什么？”
柳如玉的脸颊倏地泛起一层薄红，像被夜色晕染的晚霞。
不过这样的美景，此刻却是无人能有幸欣赏的到，电话那边的秦朗，隔着电话，也没能一睹这般美景。
柳如玉背过身看向房间里的落地镜，镜中的女人眉眼精致，耳垂却红得剔透。
“这不是你该问的。”她刻意压稳语调，让声音听起十分冷淡，“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
不等秦朗再说什么，她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机被扔在沙发上，发出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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