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白的到来,在将军府里激起了不小的波浪。下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位未来侧夫爷那惊人的洁癖和古怪的行径。
夏幼薇却并未过多关注这位消毒狂魔。对她而言,苏沐白更像是一个被硬塞过来的物品,而非一个需要投入情感的夫君。她的首要任务,是应对更迫在眉睫的危机,找到原主被谋杀的真相,以及那个看似不可避免的靖王的婚约。
根据记忆和这几日的观察,原主对靖王轩辕奕的痴迷,几乎是人尽皆知,且毫无保留。这种炽热的、单方面的追逐,显然并未引起靖王本人的任何回应,反而可能让他习以为常甚至感到厌烦。
想要打破这种固有的印象,扭转被动的局面,冷淡和疏离是目前最有效的策略。这在心理学上是一种反向操作,有时比穷追不舍更能引起注意,尤其是对轩辕奕这种习惯了被追捧的上位者。
于是,夏幼薇开始有计划地实施她的“欲擒故纵”。
这日,林擎天下朝回府,来到女儿院中探望,脸上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薇儿啊,”他搓着手,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儿的脸色,“今日在宫中,陛下又问起了你的身体,还顺便提了一句靖王殿下。”
夏幼薇正拿着一本这个世界的史书翻看——她需要尽快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和历史,闻言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林擎天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道:“陛下的意思,似乎还是属意靖王。你看,你是不是找个机会,主动去给靖王殿下道个谢?感谢他前几日来探望?也好多些往来?”
若是以前的夏幼薇,听到这个消息恐怕早已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开始挑选衣服首饰,规划如何偶遇靖王了。
但现在的夏幼薇,只是缓缓放下书卷,抬起眼,眼神平静无波:“爹,陛下厚爱,臣女感激。但靖王殿下日理万机,臣女区区小恙,怎敢屡次叨扰?道谢之事,心意到了即可,不必特意前去。至于婚事……”
她顿了顿,语气清晰而坚定:“强扭的瓜不甜。靖王殿下若无意,我们也不必强求。女儿如今只想安心养好身体,婚事顺其自然吧。凤仪阁不是已有名录了吗?或许其中也有其他品行端方的公子。”
这一番话,说得通情达理,冷静克制,完全不像一个陷入痴恋的少女该有的反应。
林擎天直接愣住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女儿这是真的彻底想开了?还是落水把脑子摔坏了?
虽然他一直觉得轩辕奕那小子配不上自己宝贝闺女,但女儿这般巨大的转变,还是让他有点适应不良。
“薇儿,你……你真这么想?”他难以置信地确认。
“自然是真的。”夏幼薇微微一笑,“经历生死,许多事情反而看淡了。感情之事,终究讲究两情相悦。女儿以前不懂事,让爹娘操心了。”
林擎天看着女儿清澈坚定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既欣慰女儿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懂事了,又有点心疼她这份懂事背后可能存在的失落。他最终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手:“好!好!爹都听你的!你看得开就好!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咱不稀罕他轩辕奕!爹一定给你挑个更好的!”
安抚好了女儿奴父亲,夏幼薇知道,这番话很快就会通过某种途径,传到该听到的人耳中。
果然,不过半日,靖王府的书房里。
轩辕奕正在批阅宗人府的卷宗,听完心腹侍卫的低声禀报,捻着白玉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
“她当真如此说?”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依旧平淡无波。
“是,殿下。将军府的眼线传来的消息确实如此。夏小姐明确表示不强求与您的婚事,态度颇为冷淡。”侍卫恭敬回道。
轩辕奕沉默了片刻。
书房里只剩下佛珠轻轻碰撞的细微声响。
冷玉雕琢般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凤眸里,却极快地掠过一丝诧异。
不强求?顺其自然?
那个以往见到他,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他融化的夏幼薇?那个会想尽一切办法制造偶遇、甚至会因为他一个冷淡的眼神而伤心落泪的夏幼薇?
竟然说出“强扭的瓜不甜”这种话?
这反差太过巨大,以至于让他那素来波澜不惊的心湖,也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
是欲擒故纵的新把戏?还是落水之后,真的性情大变?
他更倾向于前者。毕竟,一个人的本性,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但回想起她醒来后那次见面,那双清亮冷静、毫无痴迷眷恋的眼睛,又让他有一丝不确定。
“知道了。”最终,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挥退了侍卫。
继续批阅卷宗,却发现方才看进去的内容,似乎有些模糊。
脑海中,那双异常冷静的眼睛,偶尔闪过。
他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
味道,似乎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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