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林三)一招败刘莽,在外门小比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一个籍籍无名的杂役弟子,竟以如此轻描淡写的方式击败了炼气三层巅峰的对手,这绝非“运气”二字可以解释。一时间,关于“林三”的议论在各处杂役区甚至部分外门弟子中流传开来,有人惊讶,有人好奇,也有人不以为然,认为刘莽不过是徒有虚名。
林尘对此置若罔闻,依旧每日完成杂役,夜晚则悄然潜入废矿深处,借助那条隐秘灵脉的残余能量疗伤、积累。外界的关注,并未打乱他的节奏。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小比第一轮只是开胃菜,越到后面,对手越强,他需要更谨慎地控制暴露的实力。
果然,第二轮、第三轮,林尘的对手实力逐渐提升,达到了炼气四层,甚至有一位炼气四层巅峰的外门弟子。为了不显得太过惊世骇俗,林尘不再“一招制敌”,而是刻意将战斗拖长,表现得“险象环生”,最终总是凭借“精妙”的步法、“精准”的眼光,找到对手招式中的破绽,以毫厘之差“侥幸”胜出。
他的战斗方式,在外人看来,充满了“运气”和“取巧”的成分。没有华丽的法术,没有强横的灵力对轰,只有最简单的闪避、格挡、反击,动作朴实无华,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并击中对手最难受的地方。这种打法,看得台下观众心惊肉跳,也让他的对手憋屈不已,仿佛一身力气打在了空处。
“这林三,身法倒是滑溜!”
“哼,不过是仗着有点小聪明,真遇上硬茬子,必败无疑!”
“我看未必,他能连续闯过三轮,绝非偶然。”
议论纷纷中,林尘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小比前六十四强。到了这个阶段,参赛者几乎都是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修为最低也是炼气五层,甚至有几个炼气六层的热门人物。林尘这个“炼气一层”(伪装)的杂役,显得格外扎眼。
第四轮,林尘的对手,是一名叫做韩厉的外门弟子,修为炼气五层中期,以一手狠辣凌厉的追风剑法在外门小有名气。此人性格倨傲,眼见对手是个杂役,眼中满是不屑。
擂台上,韩厉手持精钢长剑,剑尖斜指地面,冷声道:“林三,你能走到这一步,算是走了狗屎运。不过,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现在认输,还能留些体面。”
林尘依旧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手中握着一柄宗门提供的、最普通的制式铁剑,微微拱手:“请韩师兄指教。”
“冥顽不灵!”韩厉眼中寒光一闪,不再废话,身形一动,如疾风般掠出!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刺林尘咽喉!正是追风剑法起手式——风驰电掣!剑速极快,灵力灌注下,剑芒吞吐,显示出不俗的火候。
台下观众屏息凝神,都认为林尘难以抵挡这迅疾一剑。
然而,林尘脚下步伐看似杂乱无章地一错,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侧,那凌厉的剑锋便贴着他的衣襟掠过,连一根汗毛都未伤到。
“咦?”韩厉一剑落空,微微诧异,但反应不慢,手腕一抖,剑势顺势横削,化为风卷残云,剑光如匹练,笼罩林尘周身!
林尘不慌不忙,手中铁剑看似笨拙地向上斜撩,剑尖恰好点向韩厉手腕脉门!这一剑,角度刁钻,时机精准,逼得韩厉不得不回剑自保。
“哼!有点门道!”韩厉冷哼一声,收起轻视之心,追风剑法全力施展开来!顿时,擂台上剑光霍霍,劲风呼啸,将林尘的身影笼罩其中。
台下观众看得眼花缭乱,都为林尘捏了把汗。在大多数人看来,林尘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只能凭借诡异的身法勉强闪避格挡,险象环生,落败似乎是迟早的事。
高台之上,几位负责裁判和监督的外门执事也关注着这场比试。
“此子身法确实独特,不似本门路数。”一位面容清癯的执事捋须道。
“嗯,反应、眼力俱是上佳,可惜灵力修为太弱,终是取巧,难成大器。”另一位中年执事微微摇头。
唯有坐在中央、一直闭目养神的一位灰衣老者,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低声道:“未必是取巧……你们看他的剑。”
众人闻言,凝神细看。只见场中,林尘虽看似狼狈,每次格挡、闪避都恰到好处,手中那柄普通的铁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简洁有效,没有任何多余花哨的动作,总是能以最小的代价,化解韩厉凌厉的攻势。更令人惊奇的是,几十招过去,韩厉攻势如潮,灵力消耗不小,额角见汗,而林尘气息依旧平稳,步伐不见丝毫凌乱!
“他在……消耗韩厉的灵力?”清癯执事讶然。
“不止……他好像在……偷学?”中年执事脸色微变。
场中,韩厉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憋闷!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对着一个滑不留手的泥鳅发力,每次看似必中的攻击,总被对方以毫厘之差躲过或引偏。对方的剑招看似平平无奇,却总能在最关键处打断他的剑势连贯性,让他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更让他不安的是,对方的眼神始终平静如古井,仿佛在……观察他?
“可恶!给我败!狂风骤雨!”韩厉恼羞成怒,体内灵力狂涌,使出了追风剑法中最强的一式!刹那间,剑光暴涨,如同狂风暴雨般向林尘倾泻而去,封死了所有退路!
台下惊呼声四起,都认为林尘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
面对这必杀一击,林尘混沌银眸中终于闪过一丝波动。他不再一味闪避,手中铁剑第一次主动递出!这一剑,没有任何名目,平平无奇,甚至没有灌注多少灵力,只是简单的一个直刺!
然而,就是这简单的一刺,却仿佛穿透了漫天剑影的缝隙,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韩厉剑法力量转换的节点上!
叮——!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韩厉只觉手腕剧震,凝聚的剑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溃散!漫天剑影消失,他胸口空门大露!而林尘的铁剑剑尖,已停在他咽喉前三寸之处,冰冷的剑气刺激得他汗毛倒竖!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擂台。炼气五层的韩厉,施展最强剑招,竟然被一个“炼气一层”的杂役,用一招再普通不过的直刺,破了剑势,剑指咽喉?!
这……这怎么可能?!
韩厉脸色煞白,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看着眼前平静的林尘,眼中充满了屈辱、震惊和茫然。他败了,败得如此彻底,如此莫名其妙!
“承让。”林尘收剑,拱手,语气依旧平淡。
直到裁判宣布结果,台下才爆发出震天的哗然!
“赢了?!又赢了!”
“他怎么做到的?那一剑……明明很普通啊!”
“无名破有名?这林三,到底是什么来头?!”
高台上,几位执事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震惊。那灰衣老者眼中精光更盛,喃喃道:“化繁为简,直指本源……此子,不凡!”
林尘无视周围的喧闹,平静下台。他知道,经过此战,他再也无法完全低调了。但这也正是他想要的——以一个“剑法天赋异禀”的杂役弟子身份,进入宗门高层的视线,从而获得更好的资源和探查信息的机会。
至于那所谓的“无名剑法”,不过是他以仙帝级的眼界,随手破解低阶剑法罢了。在他眼中,韩厉的追风剑法,破绽百出。
剑法无名,败尽有名。
扮猪吃虎,初露峥嵘。
林尘的宗门生涯,即将迎来新的转折。而暗处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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