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我一脸迷惑。
“当然，你们一下山，老鬼就派人把你们这几个人所有的信息告诉给了我们。”孟桐傲然说道。
“原来你也是潜伏的金桶？”我恍然大悟。
“不，我不是金桶的人！”
“不是金桶的人，为什么认识老鬼？
为什么会听命于老鬼？”我厉声责问他。
“我也不知道老鬼怎么知道我父子会驯蛇，他安排人给我们接洽，并许以每个月给我们一千元。”
我听到“一千元”这个数，脚下不由一顿。
在那个年代，普通工人月薪不过几十元，老鬼为了找两个驯蛇的，竟舍得下这么大血本。
“老鬼就没说让你们干别的？”洪雪莹上前一步，道姑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眼神冷得像冰：“你们为什么要在温泉潭附近驱逐蛇群，是想来害死我们还是想来威胁我们？”
孟英则被洪雪莹的气势吓住，腿肚子直打颤，刚要开口，就被孟桐狠狠瞪了一眼。
“就你们这点小伎俩，还想跟我们斗？”洪雪娇也插话了。
“我们的任务本来就负责盯着辛家，看到你们去了温泉潭，我们便……顺便在那片林子唆使几条蛇，吓吓你们，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事？
老鬼派来的人和我说了，说你们当中有一个驯蛇的高手。
我一时技痒，就想试试手。”孟桐梗着脖子，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如果我们对付不了你，你们以后就可以驱使蛇群威胁辛家是不是？”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我们接到的指令是——山上来了命令，关键时刻将辛家一网打尽，包括洪雪怡。
如果能将洪雪莹、洪雪娇和叶子寒一起干掉又更好。”孟桐战战竞竞地说道。
“把你们具体接头的地点和时间说清楚！”
孟桐被我攥着衣领，脸色涨得青紫，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哆哆嗦嗦开口：“接、接头地点在城西破庙里。
没有特殊情况，每月初三晚上戌时，老鬼会派一个戴黑围巾的人来送指令。
如有特殊情况，他们会派人直接到我家……”
“就这些？”洪雪莹上前一步，道姑杖往地上重重一戳，惊得孟英差点瘫坐在地。
孟桐慌忙补充：“还有！那人每次来都会带一袋炒花生当暗号，要是没带，就说明情况不对，让我们先躲起来！”
我松开手，孟桐像脱力般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洪雪娇踢了他一脚：“没敢撒谎吧？要是让我们发现有半句假的，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桐连连点头，连说“不敢不敢”。
我和洪雪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关键点——城西破庙、初三戌时、黑围巾、炒花生，这些信息足够我们布下天罗地网。
我蹲下身，盯着孟桐的眼睛：“现在，你得帮我们演一场戏。”
孟桐一愣，没明白我的意思。
洪雪莹冷声道：“按你们约定的时间去破庙接头，就说一切顺利，辛家已经被你们唬住，还靠得住。
我们几人也没起疑心。”
她顿了顿，眼神更冷：“要是敢耍花样，你儿子的腿，我们不介意先打断。”
孟英吓得尖叫一声，死死抓着孟桐的胳膊：“爸……”
孟桐看着儿子，又看看我们，最终咬了咬牙：“好……我听你们的！”
“现在我放你们回去，你们别乱走远，我会派人暗中盯着你们。
和老鬼联系正常进行，如果你们泄露出去，必将死路一条，你看着办吧！”我威胁他们。
“公安同志，如果我替你们完成了抓捕老鬼的任务，可不可以不让我们坐牢，让我们做回普通的老百姓。”孟桐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
“只要能将功折罪，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所有的金桶和土匪只要放下屠刀我都会放他们一马，何况他俩本来就是一介普通的老百姓。
放走孟桐父子后，我们这才摘下了伪装的衣服和面具。
“子寒，雪娇，雪莹，真的是你们？
听了你们的谈话，好让我失望。”辛婶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妈，我们也是为了抓住这两个人才出此下策的，想不到他们还真的上当了。”洪雪娇忙说道。
“子寒，你到现在是不是还在怀疑我们？”辛婶没理会洪雪娇，而是冷冷地看着我。
“辛婶，你误会了！”我有些局促不安。
“误会？如果不是怀疑我们，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说？”辛婶不愧是老金桶，这种雕虫小技怎能瞒过她的眼睛。
“辛婶，我们现在更加相信你们，真金不怕火炼，你说是不是？”我只好坦白地承认自己之前还是对他们有所怀疑。
“哼！”虽然辛婶还在生我的气，但我那句真金不怕火炼也算是暗暗拍了拍她的马屁。
看得出，她的气消了一大半。
“你们玩吧，我懒得理你们！”辛婶把门一关，将我们三人拒之于门外。
我和洪雪莹、洪雪娇对视一眼，心有灵犀——我们本来就不会住在辛婶家了，否则怎么能引老鬼上钩？
辛婶关门也是这个意思，要彻底引出老鬼，住在辛婶家根本就没机会。
“我们走吧，找个不起眼的招待所住下来。”我对洪雪莹和洪雪娇说道。
“我们可没这笔钱！”洪雪娇冷冷地对我说。
“放心吧，你老公最不缺的就是钱！”我拍了拍胸脯。
“我呸，我才不承认你是我老公呢！”洪雪娇红起了脸。
洪雪莹没理会我和洪雪娇的打情骂俏，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一千块月薪，老鬼为了对付我们，真是下了血本。”
“对了，老鬼在山上怎么还会那么有钱，难道还有谁给他提供活动经费？
现在就算他有黄金珠宝，他也出售不了啊？”洪雪莹一句话提醒了我。
“对啊，现在用的都是新币，用黄金珠宝去兑现金可能要被抓被查被审，老鬼怎么敢冒这个险？”洪雪娇也说道。
“这个以后再说吧，我们要不先去熟悉下城西那个破庙的地形地貌，看看哪里好藏身？”洪雪莹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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