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五卷,每卷100章,共500章
人物简介:
· 林晚秋: 现代顶尖文物修复师,冷静聪慧,技艺超群。穿越后成为大晟王朝罪臣之女,被迫卷入宫廷与权谋的漩涡,在完成任务与寻找归途的过程中,逐步成长,勘破宿命。
· 萧景渊: 大晟镇北将军,外表冷峻,铁血沙场,内心怀揣家国天下。最初对“死而复生”的林晚秋充满戒备,后在一次次并肩作战中成为彼此最信任的伙伴与挚爱。
· 沈砚: 大晟三皇子,温文尔雅,礼贤下士,醉心书画艺文,看似与世无争,实则胸怀大志。与晚秋因艺术共鸣而相知相惜,情愫暗生,是晚秋在宫廷中的重要盟友与情感羁绊。
· 神秘反派(墨先生): 同样来自未来的穿越者,理念激进,意图通过篡改关键历史节点,建立一个他认为“更完美”的新秩序,是晚秋最大的对手。
· 系统向导“璇玑”: 引导任务的神秘意识体,声音清冷,随着剧情推进,其真实身份与目的逐渐浮出水面。
第1章:画中乾坤
深夜,万籁俱寂。
位于城市心脏地带的国家博物院,如同一位沉眠的巨人,在白日的喧嚣散尽后,只余下庄严与肃穆。然而,在主楼深处,一间标识着“书画修复与保护国家级重点实验室”的房间,却依旧亮着冷白色的灯光,如同巨人胸腔中一颗不眠的心脏。
林晚秋,博物院最年轻的首席书画修复师,正独自沉浸在一片无声的战场里。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实验服,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脸上戴着放大镜,手上是轻薄贴肤的医用级乳胶手套,整个人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只有握着修复工具的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在进行着微米级别的移动。
她的工作台上,铺陈着一幅刚刚从恒温恒湿保险柜中请出的古画——《山河图》。
即便是见惯了国宝重器的林晚秋,在面对这幅古画时,内心深处也会油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这幅画,是博物院藏品名录上一个特殊的存在。它没有明确的朝代落款,没有作者钤印,材质非绢非纸,似革非革,坚韧异常,却带着千年岁月沉淀下的独特温润。碳十四断代结果模糊不清,似乎跨越了极为漫长的时光。画作本身更是奇特,初看是壮丽雄浑的万里江山,层峦叠嶂,江河奔流,气象万千;但若凝神细观,又会觉得那山川的走势、水流的脉络,隐隐契合着某种难以理解的韵律,仿佛描绘的并非凡间景象,而是某种概念的具象化——是社稷,是时空,是文明的长河。
画面上存在几处严重的破损和污渍,之前的修复尝试都未能完全奏效,甚至有轻微的不良反应。因此,院里才将这最终的重任,交给了以手法精妙、胆大心细着称的林晚秋。
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八个多小时,精神高度集中,此刻正进行到最后一步——清理画轴边缘一处极其顽固的矿物颜料凝结物和混合污渍。这处污渍恰好位于画轴与画面的衔接处,处理不当,可能导致画轴松动或画面颜料进一步剥落。
台灯的光束聚焦在方寸之间,空气中弥漫着特制清洗剂淡淡的、略带清甜的气息。她摒弃了电动工具,选择了一根比发丝还要纤细的修复针,针尖蘸取着极微量的、由她反复试验调配出的中性软化液。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呼吸,针尖精准地探入污渍的微观缝隙,利用毛细作用让软化液缓缓渗透,再以最小的力道,一点一点地剥离那些历经百年甚至更久时光凝固的杂质。
这是一个极其考验耐心和定力的过程。额角渗出的细微汗珠,被她用特制的无菌棉签轻轻蘸去,以免影响操作。实验室里只有空调系统低沉的运行声,以及她自己平稳的心跳。
随着污渍被一点点清除,画轴原本的木质纹理显露出来,那是一种深沉的紫黑色,木质紧密,触手温凉。在清理画轴末端一个极其隐蔽的转角时,她的修复针尖端,触碰到了一个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微小凸起。
那感觉不像木疖,更像是一个……刻意镶嵌进去的东西?
职业的敏感让她动作微微一顿。她调整了一下放大镜的角度,凑得更近。
那是一个仅有芝麻粒大小、与画轴木质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凸起,表面光滑,带着一种非木质的、类似玉石或某种结晶体的质感。它嵌合得如此天衣无缝,若非她指尖那超越常人的敏锐触感,以及修复针尖端传递来的那一点微乎其微的硬度差异,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是前人修复时无意中嵌入的杂质?还是……
好奇心驱使着她。她用修复针的侧面,极其轻柔地,如同羽毛拂过水面般,再次触碰那个凸起,试图感受其质地和嵌合的牢固程度。
就在针尖与凸起接触的刹那——
“嗤!”
一丝微弱的、仿佛静电释放的蓝光一闪而逝。
林晚秋只觉得指尖一麻,那刺痛感并不强烈,却异常清晰,顺着指尖的神经末梢,瞬间窜过手臂,直抵心脏!
她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动弹不得。
“嗡——”
工作台上方的无影灯,以及实验室顶棚的所有灯管,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发出令人不安的电流嗡鸣声。墙壁上的电源指示灯疯狂跳动,几个精密仪器屏幕上的数据乱码般滚动,随即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电压不稳?”这个念头刚在她脑海中闪过,异变陡生!
她面前那幅平静铺陈的《山河图》,毫无预兆地爆发出难以形容的刺目光芒!那不是反射的灯光,而是从画卷本身,从每一寸绢素(尽管材质并非绢),从每一笔皴擦点染的墨色与色彩中迸发而出的白光!
光芒如此炽烈,瞬间吞没了工作台的灯光,吞没了整个实验室,吞没了她的全部视野。世界变成了一片纯粹的、无边无际的白。
紧接着,是剧痛!
并非肉体上的伤害,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被强行撕扯、剥离、碾碎的恐怖痛楚。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像一团被无形大手攥住的棉絮,正在被狂暴地拉扯、扭曲,仿佛要将其从这个物理的躯壳中硬生生抽离出来。
“啊——!”她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视觉在强光中丧失,听觉却变得诡异而敏锐。她听到的不是声音,而是无数时空碎片呼啸而过的混乱景象直接灌入脑海——奔腾的江河瞬间冻结又消融,巍峨的山脉轰然隆起又塌陷,城池在战火中燃烧,朝堂上冠冕晃动,荒野里铁甲碰撞,工匠在灯下精心雕琢,诗人对月举杯长叹……无数模糊的人影、破碎的建筑、飞逝的流光,交织成一片光怪陆离、汹涌澎湃的洪流,将她这渺小的一点意识彻底淹没。
她感觉自己在这洪流中翻滚、沉浮,失去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
《山河图》在她最后的意识碎片中,不再是一幅静止的画。那上面的山川真的开始移动,江河真的开始奔流,云雾翻涌,星月轮转……它活了过来,变成一个正在运转的、庞大无比的世界的微缩投影。
而她自己,则像一颗被投入这投影之中的尘埃,被那画卷中心骤然出现的、深邃如同漩涡般的白光,彻底吞噬。
……
实验室内的白光倏然敛去,如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
灯光恢复了正常,仪器屏幕也重新亮起,发出滴滴的运作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瞬间的电路故障。
只是,工作台前,那张原本坐着林晚秋的旋转椅,空荡荡地转动了半圈。
桌上,《山河图》静静地铺陈着,画轴末端的那个微小凸起,颜色似乎黯淡了一丝,若不仔细看,依旧与木质融为一体。画卷上的山河依旧,只是在那奔腾的江河源头,墨色似乎比之前……微不可察地湿润了那么一点点。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臭氧被电离后的特殊气息。
实验室重归寂静,只有空调依旧不知疲倦地运行着。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除了,那个消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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