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薛一楠坐直身子,“进来。”
门被推开一条缝,徐妈端着个白色的瓷盘走进来。
她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用发网拢得整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瓷盘里放着两杯热牛奶,杯壁上凝着薄薄的水汽,旁边还放着个用浅蓝毛巾裹着的东西,鼓鼓囊囊的,隐约能看出是鸡蛋的形状。
“小姐,刚煮好的牛奶。”徐妈把瓷盘放在床头柜上,拿起那个裹着毛巾的东西,递到薛一楠手里,“这是刚煮好的鸡蛋,放凉了点,用毛巾裹着不烫手。”
“林小姐脸上那印子还没消,用这个敷一敷,消肿快...老辈人传的法子,比冰袋温和,不刺激皮肤。”
薛一楠接过,毛巾的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凉,贴着掌心很舒服。
她抬头看向徐妈,眼底带着感激,“谢谢徐妈,您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徐妈笑着摆了摆手,目光往浴室方向瞟了眼,又转回来看着薛一楠,她轻轻带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薛一楠拿起一杯热牛奶,指尖碰到杯壁,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瓷杯上,泛着淡淡的光,房间里的暖意,好像比刚才更浓了些。
接下来的几天,江城的暑气渐渐沉了些,傍晚总能吹起带着梧桐叶香的风。
林冉每天踩着下午四点的阳光去陈家,帆布包里总装着陈默喜欢的彩色铅笔,有时还会带块自己烤的蔓越莓饼干。
约定好的周六傍晚,薛一楠提着个竹编食盒站在陈家门口,食盒里是徐妈一早炖的银耳莲子羹,还温着。
开门的是陈阿姨,系着米白色的围裙,围裙上沾了点面粉,笑着把人往屋里迎,“可算来了,一楠快进来,菜刚端上桌,就等你们了。”
客厅里飘着饭菜香,松鼠鳜鱼的甜鲜、番茄牛腩的醇厚、清炒时蔬的清爽,混在一起勾着人的食欲。
餐桌是圆形的,铺着淡蓝色的格子桌布,中间摆着瓶新鲜的雏菊,是薛一楠上次提过林冉喜欢的花,陈阿姨特意从花店买的。
林冉已经到了,正坐在沙发上陪陈默搭积木,陈默的小手里攥着块黄色积木,非要往“城堡”顶上堆,林冉弯着腰帮他扶着底座,长发垂下来,被陈默伸手轻轻扯了扯,她也不恼,笑着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吃饭啦!”陈阿姨笑着招呼,把最后一盘蒜蓉粉丝蒸虾端上桌,虾壳泛着红亮的光,粉丝吸满了汤汁,冒着热气。
陈钰明从书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本画册,见了薛一楠就笑,“一楠来啦,快坐,今天让你阿姨露一手,你可得多吃点。”
四人围着餐桌坐下,陈阿姨先给林冉夹了块鳜鱼,挑掉了刺,“小林多吃点,看你瘦的,学习再忙也得好好吃饭。”
林冉接过,耳尖微微泛红,指尖攥着筷子,小声说“谢谢陈阿姨”,低头把鱼肉放进嘴里,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眼眶竟有点发热,很久没人这么特意给她挑鱼刺了。
餐桌上的话题渐渐聊到艺术上,陈钰明喝了口鲜榨的橙汁,杯子是透明的玻璃杯,里面飘着两片橙子,他看向林冉,“小林啊,前几天陈默拿了你的画给我们看,画的是Sarah的《雏菊》吧?我这不懂艺术的人都觉得跟原着没差多少,你是不是有过深造经历?”
林冉闻言,手里的筷子顿了顿,连忙摇头,指尖轻轻蹭了蹭桌布,“没有的陈叔,我就是跟着画册临摹的,也是第一次画,就是想陪陈默一起,怕他觉得闷。”
她的声音有点轻,带着点不好意思,眼神往薛一楠那边瞟了一眼。
陈钰明怔了怔,随即大笑起来,指节敲了敲桌面,“哎哟,那这纯是天赋了!我还以为你专门学过呢,这么有灵气。”
“那是,我们小林本来就很优秀。”薛一楠接过话头,给林冉夹了一筷子牛腩,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骄傲,“她不光画画好,学习也厉害,上次期末考还是年级第一呢。”
林冉被说得脸颊更红,连忙低头扒饭,小声说“没有啦,一楠你别夸我”。
陈钰明看着两人的互动,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橙汁杯,“是我老糊涂了,没看出这么优秀的孩子,自罚一杯!”
说着就仰头喝了一大口,橙汁顺着杯壁往下淌,他也不在意,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连陈默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最后还抱着林冉的胳膊,非要她留下陪自己画画。
陈阿姨笑着应了,让林冉带陈默去二楼的画室,又给两人拿了盒新的彩铅。
薛一楠则跟着陈氏夫妇去了书房。
书房很大,书架占了整面墙,摆满了教育类和艺术画册,书桌是深色的实木桌,上面放着盏铜制台灯,暖黄色的光洒在摊开的笔记本上。
薛一楠从包里拿出几张打印纸,上面画着简单的流程图,还有几个案例,她把纸推到两人面前,“陈叔陈阿姨,第二阶段主要是帮陈默学会处理情绪,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承接’他的情绪,而不是‘纠正’。”
她指着其中一个案例,轻声解释,“比如陈默画不好线条发脾气,扔画笔的时候,你们别先说‘不许扔东西’,可以先蹲下来问他‘是不是觉得线条总画歪,心里着急呀’,先接住他的‘急’,再慢慢教他怎么调整,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的情绪是被看见的。”
陈阿姨拿着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字迹有点潦草,却很认真,偶尔还会停下来皱眉思考,“以前总觉得要让他‘听话’,没想到先让他‘顺心’更重要。”
陈钰明也点了点头,手指在案例上轻轻划着,“我在教育局做公开课,总想着怎么教孩子‘正确’,现在才明白,先懂孩子,才能教好孩子。”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陈氏夫妇看着笔记本上记满的要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醍醐灌顶”的清明。
陈钰明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递到薛一楠面前,“一楠,这是一点心意,谢谢你给我们讲这么多,也谢谢你帮陈默。”
薛一楠没有推诿,指尖捏着信封的边缘,质感厚实,她笑着说,“陈叔太客气了,能帮到陈默我也开心,不过我这节课的费用,其实比这多不少,您别多心,我是说,能帮到你们,这点就够了。”
她的话说得坦诚,不矫情,既接了报酬,又不让人觉得生分。
陈钰明闻言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孩子,实在!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陈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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