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我们真得走了,不然天黑前回不了仙盟。”
凌墨抬手挡了挡洞口的光 —— 夕阳已经沉到了迷雾谷西侧的山尖下,只剩下最后一缕金辉斜斜地扎进洞里,在灵草绒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像快要熄灭的烛火。洞外的风声渐渐变凉,之前还在 “叮铃” 作响的铃铛草,此刻也安静下来,只有灵溪的流水声隐约传来,带着点夜晚的清冽。他站起身时,灵草绒沾了点衣角,轻轻飘落的绒丝在暖光里打着转,凌墨顺手拍了拍,转头看向还蹲在 “凡间零食区” 前的胖狐。
“胖狐,别再看零食了,我们走了。” 凌墨伸手摸了摸胖狐的绿毛 —— 经过一下午,绿毛已经淡成了浅青,指尖还能蹭到点灵草的碎绒,“月圆夜再来跟红毛狐狸吃,到时候让你把牛肉干、巧克力都尝个够,好不好?”
胖狐的耳朵动了动,目光还黏在那袋没吃完的牛肉干上,喉结悄悄滚了滚。但它知道现在不能再磨蹭,赶紧收回视线,仰头对着凌墨乖巧地点头,尾巴还轻轻扫了扫凌墨的手背,像在撒娇。可爪子却趁着低头的功夫,飞快地碰了碰龟龟的壳 —— 指尖传来壳的微凉触感,还能隐约摸到里面辣条袋的硬边,确认零食还在,它才松了口气,跟着凌墨往洞口走。
拱拱早把巧克力渣舔得干干净净,小爪子在灵草绒上蹭了又蹭,见凌墨要走,赶紧迈着小碎步跟上去,路过 “仙盟灵植区” 时,还不忘回头瞟了眼灵蜜罐,小鼻子动了动,像是在记住灵蜜的香味。龟龟则慢悠悠地爬在最后,壳里的辣条硌得它腹甲有点发疼 —— 那袋辣条比它想象中沉,边角还蹭着壳缝里的灵脉土,每爬一步都能感觉到辣条在壳里轻轻晃,像揣了块不安分的小石头。可它想起答应胖狐的话,还是把到了嘴边的 “哼唧” 咽了回去,只默默加快了点爬速,跟上队伍。
红毛狐狸一直把他们送到洞口的隐灵藤前,转身又跑回洞里,很快抱出两包用灵植纤维捆好的灵果干 —— 一包是深红色的灵溪果干,另一包是浅粉色的雪樱果干,包装纸上还画着歪歪扭扭的狐狸头。“这个给你们路上吃!” 它把灵果干塞进凌墨的布包,指尖不小心蹭到凌墨的手背,还赶紧缩了缩,“灵溪果干能补灵气,雪樱果干甜,饿了就吃点,别空腹走夜路。”
凌墨捏了捏布包里的灵果干,能感觉到果干的韧劲,还透着淡淡的甜香:“谢谢你,红毛狐狸,我们下次来一定给你带桂花糕。”
“月圆夜的事别忘了!” 红毛狐狸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点,爪子还在洞口的石头上画了个简单的灯盏图案,“子时在谷口集合,我会提前在谷口的老槐树上挂灵草灯 —— 挂绿灯就是安全,你们往里走;要是挂红灯,就千万别进来,那是我发现有危险的信号,等我传讯再过来。”
“我们记住了!” 凌墨点头,又想起暗黑势力的事,忍不住叮嘱,“你也早点回洞,别待太晚。要是遇到穿黑衣服的人,别跟他们硬拼,赶紧用我哥给你的传讯符联系我们,暗卫很快就能到。”
红毛狐狸拍了拍胸口的传讯符 —— 那符用灵木片装着,挂在脖子上,还刻着个小小的 “凌” 字:“放心吧!我机灵着呢,上次看到暗黑势力的人在黑风谷晃,我立马就躲进灵植丛了,他们根本没发现我!”
它说着,又低头看向胖狐,伸手轻轻摸了摸胖狐的绿毛,指尖蹭到毛上的碎绒:“小狐狸,月圆夜我给你留着灵蜜,灵蜜配洗髓花的花瓣,能让你的毛更亮,到时候比真正的金毛狐还好看!”
胖狐心里 “咯噔” 一下,耳朵瞬间耷拉下来,不敢看红毛狐狸的眼睛 —— 它想起藏在龟龟壳里的辣条,那是红毛狐狸特意留着驱邪的,现在却被自己偷藏了,愧疚像小爪子似的挠着心。它赶紧把头埋进凌墨的怀里,只露出个绿毛脑袋,轻轻 “嗷呜” 了一声,算是回应,转身就催促凌墨赶紧走。
离开零食洞后,隐灵藤慢慢合拢,把洞口遮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凌墨走在最前面,哼起了凡间的小调 —— 是上次在灵溪镇的广场上听来的《小苹果》,当时一群大妈围着灵植灯跳舞,红毛狐狸还凑过去跟着扭,把尾巴甩得像朵花。凌墨哼得没什么调子,却带着点轻快,脚步也跟着节奏轻轻晃。
可他没注意到,身后的宠物们都透着股异常:胖狐缩在他怀里,时不时偷偷回头看迷雾谷的方向,耳朵竖得笔直,像怕红毛狐狸突然追上来发现辣条;拱拱跟在凌墨脚边,小鼻子总往龟龟的壳那边凑,眼神里满是好奇 —— 刚才在零食洞,它明明看到胖狐往龟龟壳里塞了东西,现在总觉得龟龟的壳缝里飘着点辣香;龟龟则爬得越来越慢,壳里的辣条硌得它腹甲发麻,每爬一步都要停下来喘口气,小眼睛里满是纠结,却还是没敢开口。
走了大概半刻钟,他们来到之前遇到三耳兔的小溪边。溪水比下午时凉了点,月光已经悄悄爬上来,在水面上洒了层碎银,溪边的灵草叶上沾着露水,一碰就 “滴答” 往下掉。凌墨停下来,弯腰掬了捧溪水,清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大家喝点水再走,灵脉水甜,还能解乏。”
胖狐和拱拱赶紧凑过去,低头舔着溪水;龟龟则慢慢爬到溪边,刚想低头,拱拱突然凑了过来,小鼻子好奇地碰了碰它的壳缝 —— 那里还沾着点没盖严实的灵脉土,被拱拱一碰,土粒 “簌簌” 掉下来,露出一小块红色的油纸边,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拱拱,别乱碰龟龟的壳!” 凌墨刚好直起身,没看清那抹红色,只以为拱拱在调皮,赶紧伸手把拱拱拉开,“龟龟的壳之前撞过,别碰疼它了。”
胖狐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嘴里的溪水都忘了咽,赶紧跑过去,用爪子把灵脉土往壳缝里扒 —— 土粒沾了点溪水,变得有点黏,刚好能盖住油纸边。它抬头对着凌墨讨好地笑:“墨墨,拱拱就是想跟龟龟玩,没恶意的。我们快走吧,天黑了,万一遇到迷瘴蛇就不好了。”
凌墨没多想,点了点头,擦了擦手上的水:“也是,我们赶紧出谷。” 他转身往谷外走,胖狐赶紧跟上,尾巴还轻轻扫了扫龟龟的壳,像是在提醒它 “别露馅”。龟龟看着胖狐的背影,小爪子攥了攥,想说什么,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慢慢跟了上去。
出谷的路比进来时暗了不少,月光虽然亮,却被茂密的灵植挡住了大半,只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风里开始飘着点黑风谷的邪祟气,淡淡的,像发霉的木头味。凌墨从布包里拿出张驱邪符,捏在手里 —— 符纸泛着淡淡的金光,能稍微驱散邪祟气。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迷雾谷的出口 —— 谷口的老槐树在月光下像个黑色的剪影,树枝上还挂着红毛狐狸之前系的灵草绳,是用来标记方向的。仙盟的方向已经亮起了点点灯火,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凌墨能感觉到怀里的测灵水晶轻轻发烫 —— 那是凌玄渊在确认他的位置,水晶里传来淡淡的灵气波动,带着点安心的暖意。
“我们快回去吧,哥肯定等急了。” 凌墨加快了脚步,布包里的灵果干轻轻晃动,发出 “沙沙” 的声响。胖狐和拱拱也跟着加快速度,胖狐的绿毛在月光下泛着浅青色的光,像块淡淡的翡翠;只有龟龟还在慢慢爬,壳里的辣条像是变成了块石头,越来越重,硌得它腹甲又酸又疼。它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 月牙弯弯的,像把小镰刀,离月圆夜还有两天。可它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红毛狐狸说过,这袋辣条能驱邪,要是月圆夜遇到邪祟,没有辣条,他们可能会有危险。而且红毛狐狸发现辣条不见,会不会着急?
回到仙盟后门时,凌玄渊果然站在那里。他穿着件玄色长袍,衣摆上绣着淡淡的云纹,在月光下泛着暗哑的光。手里握着测灵水晶,水晶里的光芒轻轻跳动,看到凌墨他们,光芒瞬间亮了亮,凌玄渊紧绷的肩膀也松了下来。
“你们可算回来了。” 凌玄渊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凌墨的额头,确认他没受伤,“再晚一点,我就要带暗卫进去找你们了 —— 迷雾谷的夜路不安全,下次早点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凌墨的布包,看到露出的灵果干,忍不住笑了:“看来你们今天收获不少,还带了零食回来,是红毛狐狸给的?”
凌墨点头,把布包拉开点,露出里面的灵果干:“嗯,红毛狐狸还跟我们说了月圆夜找洗髓花的计划,走灵溪小路,避开黑风谷和迷瘴蛇,还准备了千年清瘴草和百解丹。” 他把红毛狐狸的叮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玄渊,包括灵草灯的信号、暗卫接应的事。
凌玄渊听完,手指轻轻敲了敲测灵水晶,沉思了片刻:“我会安排暗卫在谷口的老槐树下接应你们,暗卫会穿便服,手里拿着灵草编的小狐狸 —— 那是暗号,你们看到就跟他们对接。你们进去后,暗卫会在谷口守着,一旦有危险,就用传讯符联系,别硬拼,洗髓花虽然重要,但你们的安全更重要。”
胖狐听到 “暗卫” 两个字,心里更虚了,赶紧往凌墨怀里缩了缩,把脸埋进凌墨的衣领,假装睡觉 —— 它怕暗卫看出自己的不对劲,也怕凌玄渊追问零食的事。拱拱则躲到凌墨的脚边,用爪子紧紧扒着凌墨的裤腿,小眼睛偷偷瞟着凌玄渊,像是在害怕被发现秘密。龟龟则趴在地上,壳里的辣条硌得它实在受不了,腹甲都有点发麻,却还是没敢说 —— 它想起胖狐的叮嘱,想起自己答应的话,只能默默忍着。
回到废柴小院时,院子里的灵草灯还亮着 —— 凌墨出门前特意点的,暖黄色的光把院子照得亮堂堂的,石桌上还放着凌玄渊留的糕点,是凡间的桂花糕,用瓷盘装着,还盖着层灵植布保温。
“你们先吃点糕点,我去洗漱。” 凌墨把布包里的灵果干倒在石桌上,分成三小堆,分别推到胖狐、拱拱和龟龟面前,“灵果干留着明天吃,今晚先吃桂花糕,我哥特意给你们留的。”
胖狐和拱拱赶紧凑到石桌前,小口吃着桂花糕 —— 糕里的桂花很足,甜滋滋的,还带着淡淡的花香。龟龟则慢慢爬过去,只吃了一小块,就把剩下的推给了拱拱,自己则趴在旁边,看着胖狐的方向,小眼睛里满是担忧。
凌墨洗漱完出来时,石桌上的桂花糕已经吃完了,胖狐正蹲在龟龟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睡。” 凌墨揉了揉胖狐的头,又摸了摸龟龟的壳,“明天我去灵植园给你们摘新鲜的灵草,别乱跑。”
等凌墨回房后,胖狐赶紧拉着龟龟跑到自己的窝前 —— 它的窝是用灵草绒铺的,还垫了块凌墨给的棉布,软乎乎的。“快把辣条拿出来,我来藏!” 胖狐压低声音,爪子轻轻扒着龟龟的壳缝,“你藏不住,万一被凌墨发现就完了,我藏在我的窝底下,用灵草绒盖住,肯定没人发现!”
龟龟犹豫了一下,还是用爪子扒开壳缝里的灵脉土,露出那袋辣条。胖狐赶紧用爪子抱过来,塞进自己的窝底下,还仔细用灵草绒盖好,连一丝油纸边都没露出来。“这样就安全了!” 胖狐满意地拍了拍窝,又凑到龟龟身边,“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月圆夜我们偷偷吃,吃完我分你一半,还带你去灵溪边抓鱼!”
龟龟点了点头,却没像胖狐那样开心,只慢慢爬回自己的窝,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 ——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个不安的预兆。它知道,这袋偷藏的辣条,就像颗定时炸弹,迟早会出事。
夜深了,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灵草灯的光在轻轻闪烁。胖狐抱着辣条,睡得很香甜,嘴角还挂着口水,梦里都是自己吃着辣条、毛变成金色的场景 —— 它梦见自己站在灵脉池边,洗髓花的花瓣落在自己身上,绿毛慢慢变成了耀眼的金色,红毛狐狸和凌墨都在夸它好看,拱拱和龟龟也围着它转,开心得不行。
龟龟则趴在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 它总觉得心里不安,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它想起红毛狐狸发现辣条不见时的慌张,想起凌玄渊说的暗黑势力,想起三耳兔的小兔子们,小爪子攥得紧紧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它想告诉凌墨,想把辣条还回去,可又怕胖狐生气,怕自己破坏了约定,只能默默忍着,看着窗外的月亮慢慢移动。
而在迷雾谷的零食洞里,红毛狐狸却没睡着。它想起明天要给凌墨准备灵草灯,想再检查一下珍藏的辣条 —— 毕竟那是驱邪的关键,不能出岔子。它爬起来,走到 “珍藏区” 前,伸手掀开灵植布,却发现深红色的木盒里空了一块 —— 那袋爆辣辣条不见了!
红毛狐狸心里一慌,赶紧把木盒拿出来,翻遍了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没看到辣条的影子。它又翻遍了整个零食洞 —— 凡间零食区的油纸包都好好的,仙盟灵植区的灵蜜罐也没动,连洞口的灵植丛都检查了,还是没找到辣条。
“难道是暗黑势力偷的?” 红毛狐狸的脸色瞬间变了 —— 它想起上次在黑风谷看到的暗黑势力成员,穿着黑色的衣服,身上带着邪祟气,还在灵脉池边徘徊,显然是在打洗髓花的主意。现在他们偷了能驱邪的辣条,肯定是想在月圆夜趁虚而入,抢走洗髓花!
红毛狐狸赶紧从脖子上解下传讯符,指尖颤抖着,想传讯告诉凌墨。可刚要注入灵气,又犹豫了 —— 万一不是暗黑势力偷的,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或者被灰兔妖、松鼠妖偷偷拿走了,岂不是让凌墨担心?而且凌玄渊肯定会派暗卫来,到时候找不到暗黑势力,反而会打乱月圆夜的计划。
“我先自己查一查,明天去黑风谷看看,要是真有暗黑势力的痕迹,再传讯也不迟。” 红毛狐狸把传讯符重新挂回脖子上,又把零食洞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甚至连灵植布的褶皱里都看了,还是没找到辣条。它坐在灵草绒上,心里满是焦虑 —— 辣条是驱邪的关键,要是月圆夜没有辣条,低阶邪祟肯定会围着洗髓花转,到时候不仅摘不到洗髓花,还可能有危险。
红毛狐狸不知道,自己的犹豫,加上胖狐的偷藏,已经为月圆夜的探险埋下了祸根。一场因为 “零食” 引发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 暗黑势力确实在盯着洗髓花,他们已经查到了洗髓花的开花时间,就等着月圆夜下手;而红毛狐狸因为找不到辣条,会提前点燃红灯,让凌墨他们不敢进谷;胖狐则会因为偷偷藏了辣条,在关键时刻拿不出来,导致邪祟围攻;龟龟的沉默,更是让这场危机雪上加霜,错过了弥补的机会。
夜越来越深,迷雾谷的风里开始飘着点邪祟气,黑风谷的方向隐约传来低低的嘶吼,像是妖兽的叫声。废柴小院里,胖狐还在做着金毛狐的美梦,龟龟则睁着眼睛,看着月亮,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而仙盟的书房里,凌玄渊还在看着迷雾谷的地图,安排着暗卫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精心安排的计划,会因为一袋小小的辣条,变得危机四伏。
祸根已经埋下,只等着月圆夜的到来,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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