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了阴冷压抑的魔药课地下教室,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向上课地点——变形课教室。阳光透过高窗洒进来,让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顺带一提,这节课和格兰芬多一起上。
当塞拉斯和同学们走进教室时,发现讲台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只虎斑猫,姿态优雅地蹲坐在讲桌的一角,尾巴尖轻轻摆动,一双敏锐的眼睛审视着每一个走进来的学生。
“麦格教授还没来吗?”有新生小声嘀咕。
“也许有事耽搁了?”
塞拉斯看到讲台上的猫,脚步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点恶趣味的笑容。他当然知道这是麦格教授的阿尼玛格斯形态,这可是霍格沃茨新生入学的“传统保留节目”之一。
但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在其他同学都小心翼翼地找座位坐下,好奇又紧张地盯着那只气质非凡的猫时,塞拉斯却径直走到了讲台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伸出手,非常自然地、甚至带着点亲昵地,轻轻摸了摸那只虎斑猫的脑袋,还用一种故作天真的语气问道:
“咦?麦格教授人呢?还没来吗?小猫,你知道麦格教授去哪儿了吗?”
那只虎斑猫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镜后的猫眼瞪圆了,似乎不敢相信有人敢这么做。塞拉斯想了想,又自言自语:“不会哈气挠我一下吧?”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恰好经过准备去上其他课的韦斯莱双胞胎。弗雷德·韦斯莱看到这一幕,猛地停下脚步,拽住了乔治,指着塞拉斯,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惊叹和幸灾乐祸:
“乔治!快看!梅林的丝袜啊!我好像见到了一个比我们胆子还大的!”
乔治也瞪大了眼睛,啧啧称奇:“他居然敢摸麦格教授的头!他为什么没被分到格兰芬多?!”
弗雷德摸着下巴,一脸“我懂了”的表情:“大概是无知者无畏吧?他可能不知道这是麦格教授的传统开场方式?”
就在双胞胎看热闹,教室里其他学生倒吸冷气的时候,讲台上的虎斑猫身上闪过一阵炫目的光芒。下一秒,麦格教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恼怒。她扶正了自己的方形眼镜,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还没来得及把手完全收回去的塞拉斯身上。
“基里尔先生,”麦格教授的声音比平时更加冰冷、严厉,“我不相信,在霍格沃茨‘住’了四年的你,会不知道我的这个小小‘传统’。”
她的语气充满了“你少给我装傻”的意味。
被当场拆穿,塞拉斯脸上却没有丝毫慌张。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极其无辜、甚至带着点憨憨的笑容,试图萌混过关:
“欸嘿~”
这一声“欸嘿”,配上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杀伤力巨大,让麦格教授酝酿好的严厉训斥卡在了喉咙里,差点破功。她深吸一口气,强行维持着严肃。
塞拉斯心里则飞快地盘算着:‘完了,把老太太惹毛了……待会儿实操课,要不要把火柴变成个橡皮小黄鸭什么的,逗她开心一下,将功补过?’
麦格教授看着塞拉斯那副“我知道错了但下次还敢”的表情,最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用魔杖敲了敲讲桌,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
“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基里尔先生。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变形术的第一项基础——将火柴变成一根针。我希望有些人,能把他的‘聪明才智’用在正道上,而不是这些无谓的……小把戏上。”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塞拉斯。
布置完将火柴变成针的任务后,麦格教授开始在教室里巡视,指导着学生们。大部分新生都还在满头大汗地对着火柴挥舞魔杖,念着不知道什么玩意儿,让火柴稍微抖两下(他们还没学到正确的变形咒语),或者干脆毫无反应。
赫敏·格兰杰是少数几个进展顺利的学生之一,她的火柴已经有一端开始变尖,泛出金属光泽,只是还不够完美。她全神贯注,小脸因为专注而微微发红。
麦格教授走到了塞拉斯的桌子旁。他的火柴还好好地躺在桌上,魔杖也放在一边,本人正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地看着旁边同学的“表演”。
“基里尔先生,”麦格教授的语气带着一丝严厉和不解,“你还没开始吗?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塞拉斯抬起头,露出一个“就等您来”的笑容,轻松地说:“这不是等着您过来检查嘛,教授。”
说着,他拿起魔杖,对着那根平平无奇的火柴,手腕看似随意地一抖,没念任何咒语。
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桌上的火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胖乎乎、黄澄澄的橡皮小黄鸭!
“看!”塞拉斯得意地拿起小黄鸭,炫耀般地用力捏了一下。
“叽嘎——!”
一声清脆、响亮、充满童趣的鸭叫声在安静的教室里突兀地响起!
周围所有同学都被这声音吸引,惊讶地看了过来。赫敏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塞拉斯手里的小黄鸭。
麦格教授:“……”
她的嘴角似乎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极快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惊讶和……或许是一丝无奈的笑意?这孩子,总是能用最出人意料的方式展示他的能力。
塞拉斯仿佛没看到麦格教授微妙的表情,继续他的“表演”。他再次用魔杖指向小黄鸭。
光芒再次闪过,小黄鸭消失了,桌上出现了一根银光闪闪、针尖锐利、针身光滑的针。但与赫敏那根只是变尖了的针不同,塞拉斯的这根针,针鼻儿的部分被精巧地变形出了一圈繁复而优雅的、带着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黄金色雕花纹理,看起来既实用又像一件艺术品。
“我真厉害。”塞拉斯拿起那根雕花针,对着光欣赏了一下,毫不谦虚地自夸道。
麦格教授仔细地看了看那根针,又看了看塞拉斯那张写满“快夸我”的脸。她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权衡是该批评他的炫技行为,还是该表扬他高超的变形技巧。最终,她脸上那层严厉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些,她微微点了点头,用比刚才温和了不少的语气评价道:
“嗯……变形过程流畅,形态稳定,细节处理……很有创意。很不错,基里尔先生。”
她的语气里,已经听不出责备了。显然,塞拉斯这手精准而富有想象力的变形术,成功地让她暂时原谅了他刚才摸猫头和变鸭子叫的“不敬”行为。
塞拉斯捕捉到了麦格教授语气的变化,心里松了口气。他转过头,看到旁边赫敏正用充满崇拜和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以及那根雕花针)。他心情大好,伸手拍了拍赫敏的肩膀,用一种前辈鼓励后辈的语气说:
“加油哦,格兰杰!你也能做到的!”
赫敏被他一拍,回过神来,脸上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知欲,她一把抓住塞拉斯的胳膊,急切地小声请求道:“我的天!塞拉斯!你是怎么做到的?一下子就变成了鸭子,然后又变成了这么精致的针!教我!拜托你教教我!”
塞拉斯看着赫敏那双闪闪发光的、充满对知识渴望的眼睛,笑了笑,爽快地答应了:“好吧!其实原理很简单,关键是想清楚你要变的那个东西的每一个细节……”
他压低声音,开始给赫敏讲解变形术的一些小技巧和思路,完全无视了周围其他还在跟火柴较劲的同学。麦格教授看着他们俩凑在一起讨论的样子,摇了摇头,但并没有阻止,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欣慰的笑容。或许,让这个天赋异禀却又跳脱的学生去带动另一个勤奋好学的学生,并不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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