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灯光疯狂闪烁，下水道口传来的窸窣声越来越近，带着一种金属刮擦和能量涌动的混合噪音，令人头皮发麻。
“清洁工！至少三个单位！能量反应极高！建议立刻撤离！”零柒的电子音都带上了急促的颤音，金属棒对准入口，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李教授手忙脚乱地想关闭各种仪器，脸色发白：“该死！只是稍微引动了一点深层能量共鸣就被发现了？！这‘免疫系统’也太敏感了！”
沈倦看着锅里那块刚刚平息了一点冲突、还在微微发光的矿石，又看了看那不断传来威胁声音的下水道口，脑子飞快转动。
免疫系统？清除异物？自己是“混沌癌细胞”？
既然是“免疫系统”，那是不是也遵循某些生物规律？比如……识别“自我”与“非我”？或者通过特定的“信号”来触发清除机制？
自己的【万象调和】刚才引动了巨构体的能量，可能被误判成了“异常信号”或者“病变细胞”的活跃特征？
那如果……自己能制造出一种更强的、代表“正常”甚至“凋亡”（程序性死亡）的信号，是不是就能骗过它们？
想到这里，他立刻对零柒喊道：“柒！分析一下清洁工的能量特征！有没有共通的、代表‘健康’、‘正常’或者‘任务完成’的能量波动模式？”
零柒眼中蓝光爆闪，快速扫描着即将涌出的威胁：“数据稀少……但检测到它们散发一种极其微弱、恒定不变的‘基线能量信号’，疑似身份识别码。攻击时能量波动剧烈，但完成后会回归基线并带有短暂的‘沉寂’波动！”
基线信号！沉寂波动！代表任务完成！
就是它了！
沈倦立刻将手再次按在黑锅上！这次，他不再调和矿石，而是以锅本身和里面那点微弱的矿石能量为基底，全力运转【万象调和】与【信息混沌】！
目标：模拟清洁工的“基线信号”和“任务完成后的沉寂波动”！
概念：“自己人！”、“一切正常！”、“目标已清除！”、“收队回家！”
锅子剧烈震颤，锅壁上的符文（之前莫名出现的）微微亮起，散发出的不再是混乱的能量，而是一种极其刻板、单调、循环重复的能量波动，模仿着零柒捕捉到的那一丝“基线信号”。然后，沈倦努力回想之前吓跑硅基生物后那种“空虚寂寞冷”的感觉，将一种“索然无味”、“毫无异常”、“可以下班了”的情绪编码融入其中，模拟出“沉寂波动”！
就在这时，第一个“清洁工”从下水道口钻了出来！
那是一个大约一人高、通体由某种光滑白色材质构成、形状如同多个球体和不规则几何体拼接而成的人形造物！它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面部一个不断扫描的红色晶体透镜！它的手臂是可变的，此刻化作了两把闪烁着高周波能量的利刃！
它瞬间就锁定了实验室里能量最异常的沈倦……和他那口正在散发“基线信号”的锅。
清洁工的动作顿了一下，透镜的红光闪烁频率发生了变化，似乎有些……疑惑？它检测到了“自己人”的信号，但目标的能量结构又明显是“异常”。
就在这迟疑的瞬间，沈倦猛地将模拟信号切换到了“任务完成沉寂波动”！
那清洁工彻底僵住了，红光闪烁变得缓慢，举起的能量利刃也缓缓放下，甚至微微歪了歪“头”，仿佛在说：“嗯？已经搞定了？那我上来干嘛？摸鱼被发现了？”
【叮！成功模拟“清洁工”识别信号与状态信号！【信息混沌】技能分支解锁：【系统欺诈】！】
【叮！【混沌大厨】称号效果触发，额外附加“下班诱惑”效果：对基于固定逻辑运行的造物\/系统，释放“任务完成”信号时，有极低几率使其进入短暂怠惰状态。】
后面正要钻出来的另外两个清洁工也停了下来，似乎在接收前面同伴传来的“一切正常，收队”的错误信息。
实验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三个强大的“清洁工”傻站在原地，似乎在进行内部逻辑校验。
李教授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这都行？！
零柒迅速记录着这宝贵的数据：“目标单位陷入逻辑循环，预计最多持续17.3秒。”
“快！想办法把它们弄走！或者让它们真的‘清除’点什么！”李教授压低声音急道。
沈倦也急啊，这骗不了多久！他目光扫过实验室，突然定格在那罐李教授收集的、不断蠕动的史莱姆样本上！
清洁菌群？如果是免疫系统，那清理掉一些“废料”或者“代谢产物”总没错吧？
他立刻对零柒说：“柒！把那罐史莱姆扔给它们！最好砸碎！”
零柒瞬间执行，金属棒精准地挑飞了玻璃罐，罐子在空中划出弧线，砸在第一个清洁工面前的地上！
啪嚓！
粘稠的、半透明的史莱姆溅射开来，有一部分甚至沾到了清洁工的白色外壳上。
三个清洁工的透镜瞬间红光暴涨！
“检测到有机废料污染！执行清理程序！”
它们的逻辑瞬间“顺畅”了！原来这次出来的任务是清理实验室泄露的废料（史莱姆）！至于刚才那点异常信号？估计是废料干扰导致的误报！
它们立刻转换目标，手臂变成吸尘器和消毒喷头，开始高效地清理地上的史莱姆，甚至连沾到的那一点都刮得干干净净，光可鉴人。
很快，地面恢复整洁。三个清洁工再次恢复到“基线信号”状态，然后毫无留恋地、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缩回了下水道，消失不见。
实验室里只剩下心有余悸的三人，以及一滩水和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
【叮！成功引导“清洁工”逻辑，化解危机！【系统欺诈】熟练度提升！】
【叮！获得新材料：“清洁工消毒液残留”，蕴含高效分解能量，用途未知。】
李教授长长舒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沈倦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你小子……不仅能当癌细胞，还能冒充白细胞？！你这‘调和’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倦挠挠头：“大概……就是比较会‘做饭’？啥东西都能往里放，凑合一下说不定就能吃……不是，就能用？”
李教授：“……”他决定不再深究这个问题。
“不过，”李教授神色又严肃起来，“你的能力似乎真的能轻微影响‘巨构体’本身的能量甚至其‘免疫系统’。这很危险，但也可能是前所未有的机会！或许……我们能借此真正了解这座城市的秘密，甚至……与那沉睡的‘系统意志’沟通？”
他指着全息地图上几个能量异常点：“这些地方，‘免疫系统’活动频繁，下方可能藏着巨构体的重要‘器官’或‘节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这个老家伙，再去‘厨房’里探一探？”
沈倦看着地图上那些危险的标记，又摸了摸自己那口刚刚骗过了“免疫系统”的黑锅。
得，这王都的“下水道厨房”，看来是非下不可了。
他的“混沌之途”，在回到了看似平凡的起点后，即将揭开更加波澜壮阔（且味道可能更冲）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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