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风裹着沙尘,吹得大院里的老槐树叶子哗哗响,像谁在低声啜泣。许诺刚把没织完的咸鱼脚垫塞进布包,门就被敲响了——这次不是温和的轻叩,是带着金属质感的重敲,一下下,敲得人心发紧。
“许同志,麻烦开门。”门外是王科长的声音,比上午更严肃,还夹杂着战士列队的脚步声。
许诺深吸一口气,拉开门。门外站着四名荷枪实弹的战士,王科长手里拿着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顾长风站在最边上,脸色白得像纸,眼底的红血丝比早上更重,显然是刚从团部争执回来。
“这是军区下发的临时收押通知。”王科长把文件递过来,纸上“因涉嫌盗窃机密图纸,决定对许诺实行临时收押,关押于军区禁闭室,等待进一步审判”的字样,刺得人眼睛疼,“现在,请你配合,跟我们走。”
“收押?!”张婶拎着刚煮好的鸡蛋跑过来,正好听见这话,鸡蛋掉在地上,摔得蛋清蛋黄流了一地,“不能收押啊!许丫头是被冤枉的!王科长,再等等,长风说能找到证据的!”
“张婶,这是军区的决定,我也没办法。”王科长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图纸事关重大,必须按规定来。等找到证据,会立刻释放她的。”
“我跟你们走。”许诺打断他们,把布包往肩上一挎,里面只有顾长风送的半盒橘子糖,还有没织完的毛线团——她没什么值钱东西,也没什么舍不得的,除了……她抬头看向顾长风,眼神平静,“你说的三天,我等。”
顾长风的喉咙发紧,想说“别去”,想说“我再去跟政委求情”,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一句沙哑的“里面冷,我让陈默给你送床厚被子”。他知道,此刻所有求情都是徒劳,军区的命令已经下来,他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到证据,把她接出来。
“不用,我抗冻。”许诺笑了笑,像平时一样懒洋洋的,可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倒是你,别总熬夜,图纸没找到,你先垮了,谁救我?”
“我不会垮。”顾长风上前一步,想帮她拎布包,却被战士拦住——按规定,收押期间不能有私人接触。他的手僵在半空,最后只能把口袋里的橘子糖都掏出来,塞进她手里,“这个你拿着,含着甜,能好受点。”
“知道了。”许诺攥着橘子糖,糖纸硌得手心发疼,却也带着点暖意。她转身跟在王科长身后,没再回头——她怕回头看见张婶的眼泪,看见顾长风的挣扎,会忍不住动摇,会忘了自己该做的事。
“许丫头!”王嫂追出来,手里拿着个缝好的小靠垫,蓝色的布面,上面歪歪扭扭绣着朵小雏菊,“这个你拿着,禁闭室的椅子硬,坐着舒服点!我会跟张婶一起等你出来,给你炖鸡汤!”
许诺接过靠垫,抱在怀里,软乎乎的,像王嫂平时的脾气。她点了点头,没说话——喉咙里像堵了东西,说不出话来。
往禁闭室走的路很长,走廊的墙是灰色的,没有窗户,只有头顶的白炽灯亮着,光惨白惨白的,照得影子拉得老长。战士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整齐划一,却像锤子一样,砸在许诺心上。
“禁闭室里有床,有小窗,每天会送三餐,你有什么需要,跟看守的战士说。”王科长走在前面,突然停下,回头看她,语气软了些,“顾团长跟我们说了,会尽量给你方便,你……别太担心,要是想起什么线索,随时说。”
“我知道。”许诺点头,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铁门——那就是禁闭室,门是厚重的铁皮,上面焊着粗粗的铁栏杆,像牢笼一样。
顾长风一直跟在后面,没说话,只是眼神死死锁着她的背影,手指攥得发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看着她走到铁门前,看着战士打开锁,看着她弯腰走进去,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长风,我们该走了。”陈默拉了拉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劝诫,“你在这里也没用,不如赶紧去查温晴晴的线索,早点找到证据,早点把许同志接出来。”
顾长风没动,直到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铁锁落下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他才缓缓转过身,眼神里满是坚定:“走,去查温晴晴的通讯记录,还有那个黑夹克男人,今天必须有进展!”
禁闭室里,许诺把布包放在床上——床是硬板床,铺着薄薄的灰布褥子,小窗在墙上,只有巴掌大,透进来的光昏沉沉的,照不清外面的天。她把王嫂的靠垫放在床头,又把橘子糖放在枕头边,才坐在床上,靠在墙上。
刚坐稳,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尖锐的提示音,比上次的红色警报更刺耳:
【摆烂续命系统】紧急提示:宿主处于高压禁闭环境,精神紧张度超标,负面情绪累积,生命值开始急剧下降!
当前生命值:185(原202,已下降17点)
下降速度:每分钟2点
警告:若生命值持续下降至100以下,将触发身体不适反应(头晕、心悸、意识模糊);若降至50以下,将危及生命!
建议:尽快脱离高压环境,或通过积极情绪、外部援助稳定生命值!
许诺的心脏猛地一沉,她抬手摸了摸胸口,果然觉得闷得慌,头晕也慢慢上来了——她没想到,被收押的精神压力,会让生命值下降得这么快。她攥紧手里的橘子糖,糖纸的甜香飘进鼻腔,稍微缓解了点不适,可生命值还是在掉,数字一点点往下跳,184、183、182……
“顾长风,你可得快点啊。”她小声嘀咕,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在禁闭室里,她还没吃到王嫂炖的鸡汤,还没织完那个咸鱼脚垫,还没……还没等到顾长风兑现“三天接她出去”的承诺。
小窗外的天渐渐黑了,走廊里的灯还亮着,透过铁栏杆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道阴影。许诺把橘子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甜香漫开,稍微压了点头晕。她摸出布包里的毛线团,拿起毛线针,开始织脚垫——不管怎么样,织点东西能让她静下心,说不定能减缓生命值下降的速度。
毛线针在指间翻飞,歪歪扭扭的咸鱼尾巴慢慢成型。许诺看着手里的毛线,突然笑了——要是顾长风看到她在禁闭室里还织脚垫,肯定又会说她“心大”,可她知道,只有保持平静,才能等他来救她,才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而禁闭室外,顾长风正坐在团部的电脑前,盯着温晴晴的通讯记录——最近一周,她跟一个陌生号码联系频繁,每次通话都不超过一分钟,地点全在大院外的公用电话亭。陈默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刚查到的资料:“团长,那个陌生号码的归属地是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我们怀疑,季渊的窝点就在那里!”
顾长风的眼神瞬间亮了,他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走!去废弃工厂!这次一定要找到证据,把许诺接出来!”
他不能让她等太久,更不能让她的生命值,掉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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