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与剑鞘

木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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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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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时候,尼禄正端着水杯小口抿着,眼角余光一眼瞅见朱莉,手里的杯子晃了晃,吓了一大跳。

“可不是嘛!” 朱莉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应道。

“事情是这么回事,圣剑师把莱特给拒了…… 哎,也不是针对莱特本人啦,主要是对锻造师这行当有意见吧?所以昨天他俩被赶出来了。莱特也是倔,直接去工坊附近的旅店住下了,今天天刚亮就蹲在工坊门口等着了。罗尼也跟他一块儿呢。”

“难怪没见着他们人影!” 尼禄恍然大悟,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尼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自己今天特意穿了件礼服呢。一想到这儿,她顿时臊得满脸通红,连耳根都热了起来。

“尼禄,你咋了?” 朱莉探过头,好奇地打量着她。

“啊、没、没事。” 尼禄慌忙摆手,眼神有些闪躲,“对了,玛莉亚你们还没跟罗尼见过面呢?”

“嗯。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现在就见见她,不过眼下也没辙。婕斯啊……” 玛莉亚话锋一转,提到了自己的主人,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你就不能出面跟圣剑师们说说情吗?”

“朕已经说过了……” 婕斯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这话虽说有点自个儿体会的意思,但朕多少也能明白他们的心情。圣剑师们那点技术,其实真没什么好吹嘘的。”

尼禄一脸纳闷,眉头拧成了疙瘩,转头看了看其他人。玛莉亚好像心里有数,只见她手托着腮帮子,眼神放空,一脸 “这可真是麻烦了” 的表情。

“呃,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尼禄忍不住追问,语气里满是疑惑。

“说出来挺丢人的…… 他们那技术,说白了是偷来的。” 婕斯的声音压得低了些。

“偷?” 尼禄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造刀的法子有很多种,但涉及到圣剑的锻造技术,是一脉单传的,这你应该知道吧?” 婕斯看着尼禄问道。

“你是说莱特学的那种锻造法?” 尼禄反应过来。

“没错。莱特先生就是现在正统的继承人。” 婕斯接着说,“不过以前有那么一群人,偷了这个流派的技术,又改了改,弄出了另一种锻造法,据说那就是军国圣剑师的本事。”

“竟、竟然有这种事……” 尼禄张了张嘴,半天没合上。

“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传说而已。” 朱莉插了句,语气里带着些不确定,“史书上根本没记载,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圣剑师那帮大叔们好面子,肯定不会对外承认的。心里明知道是偷来的,嘴上却死不承认。所以他们对正统继承人莱特没啥好脸色,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真的非常抱歉。” 婕斯微微欠身。

婕斯一道歉,玛莉亚也跟着说:“真的非常抱歉。” 尼禄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摆手。先不说玛莉亚,跟婕斯说话的时候,她总差点忘了人家可是一国元首呢!

“朕当然会再跟圣剑师们沟通沟通,虽说这请求有点不知羞耻,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锻造师先生也能主动点。朕觉得正因为他是继承这项技术的人,他说的话才有分量。其实这事一开始就该说清楚的,昨晚乱糟糟的,一忙就忘了,对不住啊。”

“不,我…… 嗯 ——” 尼禄支支吾吾地应着。

尼禄抱着胳膊琢磨起来,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胳膊。原来是这么回事,她大概弄明白了。

“不过我觉得这事没啥大不了的。”

她这话实在太出人意料,婕斯她们都 “啊?” 了一声,脸上写满了惊讶。

“管他们是不是偷了技术,这其实都不算啥大事。” 尼禄语气轻松地说。

“可是……” 玛莉亚还想再说些什么。

“当然,面子啥的也是个事儿,但那也都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至少莱特的心思不会因为这些破事变卦。” 尼禄微微一笑,眼神里满是笃定。

“他满脑子就想着要达成目标,打造出一把好剑。我觉得,那点小小的面子,根本抵不过他这个心思。”

婕斯等人听完,都惊讶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佩服。

军国的首都设计成了住的地方和办公的地方挨在一块儿,是个里面带着工业区的城市。每个老百姓都有自己的活儿干,白天街上到处都是工匠,吆喝声、工具碰撞声此起彼伏。另外,因为天气冷,房子不像独立自由都市那样都是石头造的,大多是砖瓦结构,人们常年都穿着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罗尼正在这样的街上跑着。

她穿着从旅店老板那儿借来的羊毛外套,手里还抱着件一样的,嘴里呼着白气,在人群里灵活地穿梭。从大街拐进相连的工业区后,她迷路了,只好向当地的工匠问路,工匠指了方向后,她又穿过人家说的那家纺织厂,总算到了地方。

这儿就是圣剑师的工坊,今天里面也传出了响亮的打铁声,“叮叮当当” 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几十根烟囱里,大概有一半都冒着烟,烟雾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慢慢散开。

莱特就在工坊门口。

他背挺得笔直,双腿盘着坐在那儿。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勾勾地盯着工坊的大门,眼神专注得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虽说工坊里锻造的动静吵得很,但这扇门却一直没动静,像一座沉默的山。

罗尼从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脚步放轻了些。

“莱特,我借了防寒的衣服来。你这么下去会冻坏的,快穿上吧!”

罗尼把毛皮披在他肩上,他就小声说了句 “抱歉”,并没穿上,还是一个劲儿地盯着那扇门,仿佛那扇门里藏着他所有的目标。

罗尼在莱特右边坐下,缩着身子抱住膝盖。就算隔着条毛毯,地面还是冰得刺骨,她忍不住 “咿” 了一声,往莱特身边靠了靠。

“莱特,你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罗尼对着冻得发白的手哈着气,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莱特眼睛都没挪地方,说:“不对劲的感觉早就有了,真正清楚地察觉到有问题是最近。”

“那也就是说,不是因为锻造弄成这样的?” 罗尼追问,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干锻造这行的,好多人都是独眼。因为得凑近了进行高温锻造,所以瞎了眼的情况挺常见的。不过莱特的左眼,是因为跟恶魔签订契约付出的代价,连眼球都没了。

剩下的右眼,视力也在慢慢下降。

但罗尼觉得,这原因应该跟一般的锻造活儿不一样。

“是因为我的魔剑精制吧?” 罗尼的声音有些发颤。

莱特呼了口气,白色的雾气在他面前散开,他回答:“是啊。”

“果然!” 罗尼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眼神里满是失落。

罗尼作为恶魔的能力,就是所谓的魔剑精制。

虽然大多人都不知道,但这魔剑精制是要付出代价的。

恶魔要消耗自己的肉,施术者要消耗自己的灵魂。

恶魔的肉负责维持精制出来的刀剑形体的衔接,施术者的灵魂则给刀剑附上特殊的效果。

“为什么……” 罗尼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但他们俩的情况不太一样。为了不让这些代价显露出来,莱特总会尽可能减少消耗的肉体和灵魂量,至少罗尼听他是这么说的。所以罗尼身上没明显出现肉被消减的情况,虽然感觉得到有消耗,但都是些察觉不到的变化。魔剑精制出来的刀那么不结实,也是因为这个。

“我们不是发过誓吗?要同生共死。” 罗尼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是发誓要再次封印霍尔凡尼尔那天,莱特和罗尼的约定。虽说用了同生共死这种说法,但也就是个形式而已。

可莱特撒谎了。

只有他,实实在在地消耗着灵魂。

而且还是在右眼视力出问题后才察觉到的。

“我试过戴眼镜。” 莱特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没用,问题根本不在这。”

既然消耗的是灵魂这种根源性的东西,那眼镜这类矫正视力的玩意儿,自然派不上用场。

以后说不定还会出现比失明更严重的状况。

罗尼茫然地转过头,眼里蓄满了泪水。失明只不过是个前兆,只要还继续用魔剑精制,莱特的身体就会一直被侵蚀。

“就因为用着方便,随手就用了,没想到会弄得失明。” 莱特轻描淡写地说。

“你怎么又说这种谎话啊?” 罗尼的声音带着哽咽。

“别再骗我了!” 罗尼眼角含着泪大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莱特肯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失去吧!不管是以哪种形式侵蚀自己,至少总会有失去什么的感觉啊!他明明知道,还一直用。

炉火在工坊深处噼啪作响,将莱特的侧影映在斑驳的砖墙上。罗尼的哭声渐歇时,他终于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她泪痕交错的脸上,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

“因为很多时候,不用不行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被炉烟熏过。

罗尼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他说得对,那些在荒原上被魔物围困的夜晚,在峡谷里与佣兵厮杀的黎明,太多次都是靠着魔剑精制才从死神手里挣脱。就算在遇到尼禄之前,那些独自漂泊的日子里,也碰到过好多不用这招就活不下去的战斗,伤口里还残留着魔力灼烧的刺痛。

“可为什么只有你有损失!?” 她猛地抬高声音,胸腔里像有团火在烧,“我们明明发誓过同生共死的。”

莱特的喉结动了动,却没回答。工坊顶上的铁钩晃动着,投下细碎的阴影在他脸上游移。就算他不说,罗尼也知道答案 —— 那份刻在契约里的守护,早已成了他刻进骨血的本能。

“你没必要这么护着我啊!” 她的声音里掺着哭腔,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老板平时虽然像块捂不热的寒冰,说话时总带着拒人千里的冷硬,还会因为锻造步骤的分歧固执得像头犟驴,但其实是个会在她发烧时默默守在床边,会把烤熟的野兔先递给她的体贴善良的人。正因为跟着他踏遍了三年的风霜,看过他对着碎掉的兵器发呆的模样,她才这么了解。

“为什么……?傻瓜!莱特是大傻瓜…… 超级大傻瓜……” 尾音在空气里打着颤,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罗尼知道,他就是个会去保护用牺牲青梅竹马的血肉诞生的恶魔的傻瓜、大傻瓜、超级大傻瓜。那些被他藏在紧锁的抽屉里的旧照片,那些在深夜里被他摩挲得发亮的匕首,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份傻气。

莱特抬起手,指腹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是啊,或许我就是个傻瓜吧!” 他的指尖掠过她湿漉漉的脸颊,凉意混着他掌心的温度,在皮肤上晕开奇异的暖意。

“即便这样,我以后还是会用魔剑精制。”

罗尼猛地止住哭,像被施了定身咒般抬起头,泪珠还悬在下巴尖上。

莱特凝视着她,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里亮得惊人,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有必要的时候,我肯定会用。”

“我不要!”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坊里撞出回声。

“就算你不要也一样,我必须保护你。”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突然,罗尼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工坊里本该传来的叮叮当当的锻造声,铁砧被敲击的闷响,风箱拉动的呼哧声,好像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

仿佛这世界上就只剩下他和自己似的,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跳动。

她心里清楚,这只是错觉而已。墙角的老鼠还在窸窣跑动,窗外的乌鸦正扑棱着翅膀掠过。

“我有很多想守护的东西。罗尼,你也是其中之一。”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投进她的心湖,荡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虽然早就知道这份心意藏在他每一次挡在她身前的背影里,藏在他每一次为她包扎伤口的动作里,但此刻罗尼才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莱特话语里的重量,重得让她鼻子发酸。

“拜托了,以后也让我有所失去吧!” 她朝着他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停住。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罗尼茫然地想。

这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这么长时间以来,莱特一直为她着想、把最安全的位置让给她、在她受伤时彻夜不眠地守护,一直在失去着什么 —— 视力、魔力,还有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可自己呢,只会哭喊着 “为什么”,让老板烦心,让老板放下所有的骄傲低头说拜托。自己该做的是什么?已经失去的东西,像摔碎的琉璃盏,再也找不回来了。既然这样,那该怎么办呢?

莱特说了拜托,说让他有所失去。

那么自己该做的,就是握紧他的手,和他一起承担。

罗尼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眼前就是工坊的木门,门板上还留着经年累月的划痕。她用拳头 “砰砰砰” 地敲了起来,指骨撞在木板上生疼。

“不好意思!麻烦听我说几句好吗!” 她根本没想着控制力道,就算拳头被粗糙的木头磨破了皮,渗出的血珠染红了指缝,也毫不在乎地继续敲着,“请让我进去,拜托了。开门啊。”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带着铁锈的门轴发出 “吱呀” 的呻吟。罗尼一个没站稳,踉跄着直接摔进了工坊里,膝盖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传来一阵钝痛。

她抬起头,发现这里是个飘着熟悉煤烟味的宽敞地方,空气里还混杂着机油和金属的气息。里面整整齐齐排着几十个火炉,炉膛里的火苗正欢快地跳跃着,把屋里烤得热烘烘的,连呼吸都带着暖意。工坊里光线有点暗,只有火炉的光映在墙上,再加上四处飞扬的煤灰,到处都黑乎乎的,像是被泼了墨。

工匠们都停下手头的活计,手里的锤子和钳子还悬在半空,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带着惊讶、疑惑,还有一丝审视。

罗尼一个人承受着几十道目光,后背却挺得笔直,一点都没退缩。

“昨天我就该这么做的。”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声音坚定得像淬火后的钢。

就像昨天莱特做的那样,罗尼对着工匠们 “扑通” 一声跪下,膝盖撞在地上发出闷响,身体前倾,额头抵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郑重地磕了个头,额前的碎发都沾上了灰尘。

“拜托你们,把力量借给我们吧!”

“我们无论如何都得往前走,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不会回头。拜托了,请各位把力量借给我们!拜托!拜托!”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字字清晰。

罗尼感觉身旁有动静,有人像她一样弯下膝盖,布料摩擦地面发出窸窣声,然后是同样的 “咚” 的一声,有人和她一起跪下,磕头。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那熟悉的气息,那沉稳的呼吸,除了莱特还能有谁。

“抬起头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罗尼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额头上还留着地面的压痕,旁边的莱特也跟着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不容错辨的恳切。

昨天那个白发男子正低头看着他俩,他的白发在火光里泛着银灰的光泽。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表情苦涩地说:“或许你们不知道…… 但我们的技术是偷来的。虽然我们不想承认,想把这秘密烂在肚子里,但确实是偷来的。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连我们的爷爷都只是听说。锻造师,我们的祖先偷了你祖先传下来的技术,像偷了别人家的传家宝一样藏了一辈子。”

“所以我们没资格让你这样给我们下跪磕头,我们……”

“随便怎样都好。” 莱特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被打断话的工匠愣在那儿,眼睛瞪得圆圆的,呆呆地看着莱特,像是没反应过来。

莱特接着说:“抱歉,我还没老到会纠结什么传统啊、流派啊这些玩意儿,那些东西在生死面前一文不值。就算你们明明白白告诉我这是剽窃来的,我也没啥感觉。我甚至会觉得奇怪,你们干嘛揪着这种无聊的事不放,让自己活得这么累…… 更重要的是,你们要是也算是锻造师,就该明白。刀的价值,不在于它是谁造的,而在于它的存在感和锋利度,在于它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当锻造出比自己期望的还要好的刀时,那种从指尖麻到心里的欢喜,那种让人浑身发抖的激动,你们应该懂。那种感觉早就渗透到你们的手里,刻在你们的骨子里了。你们也该知道,抛开那点微不足道的矜持,为了造出更好的兵器而不顾一切的瞬间是什么滋味…… 我想打出最棒的刀,我必须把圣剑造出来,为了守护,为了前行,所以麻烦你们,把那种无聊的坚持丢了吧。”

他低下头,额头再次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请借给我力量。”

罗尼也跟着低下头,长发遮住了脸庞,只听见自己和他同步的呼吸声。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空气里仿佛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突然一个粗嗓门打破了寂静,喊了句:“死小子,口气倒不小啊!”

那声音里,好像带着点被戳中心事的疲惫,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松动。

领头的工匠紧绷的嘴角慢慢缓和了些,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说:“起来吧。把我们的技术教给你,把一切一切都还给你,也算是了却了祖辈的心愿。”

这时,每个工匠不是耸耸肩,就是挠挠头,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像是卸下了背负了几辈子的重担。

“谢谢各位。” 莱特道谢后,回过头,目光温柔地看向罗尼。

罗尼只是笑了笑,眼角却有泪光闪动。她其实很想哭,但硬是憋住了,不想在这个时候掉眼泪。

“我不会阻止你。”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既然莱特都说了,就算付出削减灵魂的代价也不在乎,那罗尼就不会阻止他,只会陪着他一起承担所有的后果。

“我不会阻止…… 但是我会当你的眼睛。就算那只眼睛失去了光芒,再也看不见日出日落,看不见春花秋月。你还有我这只眼睛,这只眼睛就是你的,替你看遍这世间万物。”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安慰,但她的眼神却认真得不容置疑。

“随时都可以…… 借给你!”

莱特看着罗尼,那双曾失去光明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星光,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像是许下了一个永恒的承诺。

“啊啊,不行,还是忍不住哭出来了。” 罗尼抬手抹了把脸,泪水却越擦越多。大概就是为了这个吧!自己的身体是由好多东西构成的:流动的灵气、罗妮残留的血肉、霍尔凡尼尔滚烫的血、莱特打造的第一把刀的碎片,还有莱特那只曾看过无数风景的左眼球。其实罗尼挺恨这个身体的,恨它的不纯粹,恨它带来的纠葛。但就算恨,也恨不到底,就算想伤害自己,也会想起这原本是罗妮的身体,下不了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现在,她找到了唯一一个愿意认同的地方。虽然是意料之外,但身体里有莱特的左眼球,这或许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只要罗尼还活着,这只左眼就永远不会失明,永远能捕捉到光的痕迹。

只要罗尼还活着,它就会永远通过自己这个恶魔,看着这个世界,看着莱特走过的每一步路。

“我会当你的眼睛。” 她在心里默念着,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莱特许下的誓言。

这只左眼,就是为了这个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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