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楼道里弥漫着灰尘和霉变的气味,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声控灯在脚步响起时懒洋洋地亮起,随即又迅速熄灭,仿佛对来客毫无兴趣。
陪酒女的哭喊和挣扎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却被秦雪毫不留情地压制着。
林风走在最前面,步伐沉稳,空间感知力如同无形的雷达,持续扫描着上下左右。
整栋楼异常安静,除了他们,似乎再无其他住户,这本身就是一个极不正常的信号,更印证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顶楼只有两户人家。
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另一扇,也就是林风之前标记并清空了炸药的那一户,是一扇看起来稍新一些的木质房门,门把手上落着薄灰。
“是这一间吗?”秦雪扭着陪酒女的胳膊,将她推到门前,冷声问道。
陪酒女此刻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眼神死死盯着那扇门,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那后面不是房间,而是张开巨口的恶魔。
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拼命摇头。
林风没有理会她,目光扫过门锁。
锁孔有近期被使用过的痕迹,但非常轻微。
他示意秦雪将陪酒女拉后一些,自己则暗中运用空间之力,收取了门内的锁舌。
林风轻轻一推,房门应声而开。
一股混合着劣质香水、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火药残留(常人极难察觉)的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异常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秦雪警惕地持枪率先进入,迅速检查了各个角落。林风则拉着几乎瘫软的陪酒女跟了进去。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陈设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家具很少,且都蒙着一层灰。客厅里只有一个破旧的沙发和一张茶几,卧室里只有一张光板床,连被褥都没有。
厨房和卫生间更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生活气息。
“没有人。”秦雪检查完最后一个角落,蹙眉道。她看向陪酒女,“你确定是这里?”
陪酒女此刻也懵了。她预想中的惊天大事并没有发生,房间里空无一人,甚至不像有人常住的样子。
这和她被告知的情况完全不同!巨大的恐惧和极度的困惑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
“我…我…应该是这里啊…她明明说…”她语无伦次,眼神茫然地四处张望,“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林风冷冷地看着她表演,心中雪亮。
炸药被他收了,这里自然什么都没有。但对方布置这个陷阱,绝不会只是放一堆炸药那么简单,必然还有后手,或者这个陪酒女本身就知道更多。
他走到窗边,没有直接拉开窗帘,而是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对面是一栋同样破旧的写字楼,距离大约两百米,窗户大多黑洞洞的,如同一个个窥视的眼睛。
“搜仔细点,看看有没有暗格、密室或者任何线索。”
林风对秦雪说道,同时自己的空间感知力再次细致地扫描整个房间的每一寸墙壁和地板。
反馈的结果是——除了他刚才收走的炸药,这个房间干净得过分,没有任何异常能量残留,没有暗格,没有密室,甚至连窃听器或摄像头都没有。
这太不正常了。
一个布置了如此大量炸药的地方,竟然找不到任何关于布置者身份的线索?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极其专业,清理掉了所有痕迹,或者,这个房间本身就是一个纯粹的、一次性的杀戮工具。
而工具,用完了自然就丢弃了。
林风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那个仍在发呆和困惑的陪酒女身上。
她是目前唯一的、可能知道点什么的活口。
他突然动了。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瞬间贴近陪酒女,右手一翻,一把闪烁着寒光的战术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冰冷的刀锋紧贴皮肤,刺激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呃!”陪酒女吓得浑身一僵,所有的困惑都被死亡的恐惧瞬间压了下去,喉咙里发出窒息般的声音。
“我再问最后一次。”林风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如同刀锋刮过骨骼,“你到底是谁?和樱子是什么关系?她人去哪里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陪酒女感受到刀锋的压力,眼泪再次涌出,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我就是个带路的…她给我钱…让我带人来这里…”
“带谁来?说清楚!”林风手腕微微用力,刀锋似乎下一刻就要割开她的血管。
“带…带任何来找她的人!特别是…特别是看起来像执法者或者不好惹的人!”陪酒女崩溃地哭喊出来,“她说只要把人带到这里,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事后会再给我一笔钱…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别杀我!”
“看起来像执法者?”秦雪走上前,“你看我像执法者吗?她是怎么跟你描述‘不好惹的人’的?”
秦雪意识到,对方可能并不知道林风的具体身份,而是在广撒网,针对所有可能调查此事的人。
陪酒女恐惧地看着秦雪,又看看林风冰冷的脸,彻底绝望了。
“她…她没说具体是谁…就说如果最近有人打听她,特别是看起来很厉害、很有气势的人,就想办法引到这里来…我…我看你们在酒吧问得那么仔细,又很凶…就…”
林风和秦雪对视一眼。
果然,这是一个无差别的防御性陷阱,目的就是清除掉所有试图寻找“樱子”的调查者。
手段狠辣果决,毫不拖泥带水。
“对付她,看来还是得用点特殊手段。”
林风对秦雪说道,收回了匕首。
他并非真想动手,只是需要快速突破其心理防线。
而接下来的审讯,秦雪显然更专业。
秦雪会意,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陪酒女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力道之大让陪酒女痛呼出声。
“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怎么和樱子联系的?之后怎么拿钱?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帮她做这种事?你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秦雪的气场远比林风的冰冷更具压迫感,那种属于执法者的威严和毫不掩饰的狠厉,瞬间击溃了陪酒女最后的心防。
“我说!我都说!”她尖叫道,“我们…我们一般通过一个公共电话联系!她打给我,从不让我打给她!事成之后…她说会把钱放在酒吧储物柜里,把密码发到我旧手机上…啊!”
她突然想起一个细节,急忙补充:“对了!她有一次喝多了,好像提过一句…说她不是什么小姐,是什么…‘帝国之花’…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帝国之花’?”林风眼神一凝。这听起来像某个组织的名字,带着浓烈的四岛国色彩。
就在陪酒女即将说出更多信息,或者说,就在她认为自己所知有限已经全部吐露,而林风和秦雪的注意力稍稍被“帝国之花”这个信息吸引的刹那——
异变陡生!
林风脑海中,空间危险感知功能如同最高级别的警报般疯狂尖鸣!
一股极其细微却尖锐无比的空气摩擦波动,从对面大楼的某个窗口传来,目标直指陪酒女的头部!
狙击手!消音狙击步枪!
千钧一发之际,林风本能地发动空间之力!在子弹即将穿透窗户玻璃射入房间的亿万分之一秒内,一个微不可察的空间涟漪出现在子弹的预定轨迹上。
咻!
高速旋转的子弹一头扎进那片涟漪,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没有引起空气的震动。
窗户玻璃完好无损。
陪酒女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她只是被秦雪捏得痛极了,还在继续哭诉:“…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她神神秘秘的,我也不敢多问…钱还没拿到,就遇到你们了…”
林风面色不变,甚至没有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只是对秦雪沉声道:“对面大楼,九点钟方向,大概四楼或者五楼的窗户,有狙击手。”
秦雪闻言,瞳孔骤然收缩,但她也是经验丰富,丝毫没有表现出异常,只是捏着陪酒女的手更用力了,仿佛是因为愤怒。
她立刻通过微型通讯器向楼下待命的行动队员下达指令,语速极快而清晰:“第二小组注意!对面大楼,九点钟方向,四至五层窗口,存在敌方狙击手,意图灭口!立即包围封锁那栋楼,进行搜索抓捕!重复,立即行动!”
“收到!”通讯器里传来干脆的回应声和迅速行动的脚步声。
而几乎在秦雪下达命令的同时,林风脑海中的危险感知再次疯狂报警!
咻!咻!咻!
又是连续三颗子弹,从同一个方向,以极其短暂的间隔射来,目标依旧是陪酒女的要害!
林风站在原地,眼神冰冷。
空间之力如同最精准的拦截系统,在他身周布下无形的屏障。
三颗子弹无一例外,在进入房间的前一瞬,便被悄然吞噬,收入了他的储物空间,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对面的狙击手显然是通过瞄准镜看到目标居然还在说话,并未被第一发子弹击毙,感到诧异和不解,于是接连开枪,却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子弹如同撞鬼一样消失不见。
陪酒女对近在咫尺的死亡射击毫无察觉,还在秦雪的压制下瑟瑟发抖,絮絮叨叨地求饶,抱怨着樱子给的钱少事多还危险。
这诡异的一幕,让知情的林风和秦雪都感到一种荒诞的紧张。
林风一边如同闲庭信步般“收”着子弹,一边对秦雪说:“让你的人小心,对方是个老手,心理素质极强,发现异常没有立刻撤离,还在尝试射击。可能有同伙接应。”
秦雪点头,再次对着通讯器补充指令。
连续七八颗子弹有去无回后,对面的射击终于停止了。
瞄准镜里的目标依然完好无损地活着,这超出了狙击手的理解范围。
“射击停止了。他可能要跑。”林风说道。
“跑不了!那栋楼已经被包围了!”秦雪语气森然,她看了一眼仍在哭泣、对刚刚在鬼门关走了无数趟毫无所知的陪酒女,对林风道,“这里交给你,我下去指挥抓捕!”
林风摇摇摇头:“不,还是你留在这里,我去抓人。”
林风转身冲出门去。房间里,只剩下秦雪和那个茫然不知自己刚刚经历了何等惊险一幕的陪酒女。
秦雪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缝隙,看向对面那栋死寂的大楼。
猎杀,才刚刚开始。
而“毒蛇”樱子和她背后的“帝国之花”,终于露出了一丝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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