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李家祖宅那桩耗费心神的陈年旧案,庄休本想清静几天,好好消化一下暴涨的功德和厚厚的红包。然而,“庄大师”的名声,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涟漪已经开始扩散。
这天下午,他接到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本地一个颇有名气的文化沙龙负责人,姓周。周先生语气焦急,说沙龙里出了邪乎事,恳请庄大师务必帮忙。
庄休本不想接这种小场面的活儿,但周先生提到了一样东西——一面刚收来的清代仕女镜。这引起了他的兴趣。镜子这类物件,本就容易附着灵体,何况是古镜。
他按照地址,来到了位于老城区一栋颇有格调的小洋楼,这里就是周先生的“墨韵沙龙”。一进门,就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夹杂着陈年香料和纸张的味道。
周先生是个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此刻却一脸惶恐。他引着庄休来到二楼的一间静室,指着博古架上的一面铜镜说:“庄大师,就是它!”
那面铜镜巴掌大小,黄铜质地,边缘刻着缠枝莲纹,镜面却异常光洁,几乎能照出人影。但庄休的灵觉清晰地捕捉到,镜子上缠绕着一股幽怨、悲伤的气息,并不暴戾,却如丝如缕,渗透到整个房间。
“这镜子是上周从一个老藏家手里收来的,说是清中期闺阁之物。”周先生压低声音,“自从它摆进来,怪事就不断。先是晚上值班的阿姨说听到女人哭声,后来几个常来的画家都说在这里作画时心神不宁,画出来的东西都带着一股哀怨气。最邪门的是,前天晚上沙龙办活动,一位女客对着这镜子补妆,突然就晕倒了,醒来后胡言乱语,说镜子里有个穿蓝衣的女人对她笑!”
庄休走近铜镜,没有贸然触碰。他微微放开一丝无常气息,用鬼语轻声试探:“镜中何人?有何冤屈?”
镜面似乎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那股幽怨之气波动了一下,但并未有更激烈的反应。
庄休心中有数了。这镜中附着的,大概率是一位生前有未了心愿或含冤而死的古代女子魂魄,怨念不深,但执念未消,影响了周遭环境。
他转向周先生:“问题确实出在这面镜子上。里面的‘朋友’没什么恶意,只是心有挂碍,不得安宁。我可以试着沟通,送她往生。”
周先生如释重负,连连道谢。
庄休没有像对付恶灵那样大动干戈。他让周先生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香烛、果品和清水。然后,他净手焚香,在镜前盘膝坐下,将惊魂哨和符箓都收了起来,只以最平和的无常灵力,缓缓笼罩向铜镜。
“尘归尘,土归土,阳世已非汝居所……”他用地府接引亡魂时常用的安抚性鬼语,低声吟诵,引导着镜中的执念。
同时,他让灵觉深入镜中,感受那份哀怨的源头。模糊的画面和情感碎片传来:深宅大院、孤灯清冷、一段无疾而终的情愫、以及病榻上的郁郁而终……
“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庄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直达魂魄深处,“执着于此,徒增痛苦。放下吧,前方自有归处。”
他持续引导着,如同安抚一个迷路的孩子。渐渐地,镜面上的幽怨之气开始变得平和,那股阴冷感也逐渐消散。最终,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在静室中回荡,镜面光芒微闪,恢复了古物应有的沉静。
“可以了。”庄休站起身,对紧张等待的周先生说,“她已经走了。这面镜子现在只是件普通古董,不会再有问题。建议你把它收起来,或者捐赠给博物馆,也算结个善缘。”
周先生亲眼感受到房间气氛的变化,那股让他心悸的压抑感消失了,顿时对庄休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仅奉上丰厚的酬金,还再三表示要帮庄休宣传。
庄休本来没太在意,没想到几天后,效果显现了。先是几位在沙龙见过他的文化界、商界人士慕名找来,处理一些家中小的风水不顺或疑似“不干净”的物件。庄休手法娴熟,往往能精准指出问题所在并用简单有效的方式解决,收费也还算“合理”(看他心情),口碑迅速在高端人脉圈中传开。
“墨韵沙龙”的那面镜子,成了庄休能力的最佳广告。比起之前凶宅、矿坑那种不能对外宣扬的大案,这种发生在文化名流圈内的、带有神秘色彩却又被完美解决的“小麻烦”,反而更容易在口耳相传中塑造“大师”形象。
庄休发现,自己似乎找到了一条更适合“可持续发展”的路径:专攻这些高端客户的“轻度灵异困扰”和风水调理。风险低,收益高,还能积累人脉。
当然,他也没忘记苏月和特案组。偶尔会“无意间”从这些客户口中听到一些可能与“瞑”组织或异常事件相关的零碎信息,他都会记录下来,提供给苏月参考。
他的小金库越来越充盈,在特定圈子里的名气也越来越响亮。“庄大师”这个名头,逐渐不再仅仅依赖于官方的“特别顾问”身份,而是有了自己实实在在的“江湖地位”。
然而,名声就像双刃剑。在他开始享受这种“成功”带来的便利时,一些更复杂、更危险的委托,也正悄然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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