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了阳间,灵魂归窍的瞬间,剧烈的眩晕和虚弱感让他差点直接昏死过去。他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经脉刺痛,脑袋嗡嗡作响。忘川河底的怨气侵蚀和灵力透支的后果,此刻才完全爆发出来。
但他顾不上自己,颤抖着手摸向胸口。那个冰冷的玉盒还在!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隙,一股清凉纯净、带着奇异生机的气息弥漫开来,让他精神都为之一振。
还魂草!真的带回来了!
他踉跄着冲出房间,撞见了正在走廊上值守的小陈。
“庄休?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小陈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
“药……快!给苏法医……”庄休将玉盒塞到小陈手里,声音嘶哑,“还魂草……滋养神魂……快给她服下……”
话没说完,他眼前一黑,彻底脱力,瘫软下去。
小陈大惊失色,一边扶住庄休,一边朝医疗室大喊:“医生!快来人!”
……
当庄休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医疗室的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小陈和那位中年医生正守在旁边。
“你醒了!”小陈松了口气,“你昏迷了大半天!医生说你是神魂和灵力双重透支,非常危险!”
庄休挣扎着要坐起来:“苏法医……还魂草……”
“放心!还魂草已经给苏法医服用了!”医生连忙按住他,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那株草……药效非常神奇!苏法医紊乱的灵力波动已经稳定下来,神魂受创的迹象也开始缓解!虽然还没醒,但生命体征平稳了很多!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种神药?”
庄休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大半。有效就好!他含糊道:“是……祖上传下来的保命药,就这一株了。”他不敢说实话。
医生将信将疑,但也没多问,只是叮嘱庄休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庄休一边接受治疗恢复自身,一边密切关注着苏月的情况。还魂草的效果确实显着,苏月的脸色一天天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虽然依旧昏迷,但状态比之前好了太多。
庄休也终于有时间梳理这次地府之行的收获和疑问。那个在忘川河底出手相助的金光判官是谁?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如果是后者,是不是意味着地府高层也注意到了“瞑”组织,甚至……在暗中关注着自己这个被贬的小无常?
这个想法让他既兴奋又不安。兴奋的是,可能有大腿可抱;不安的是,被大佬关注,往往意味着更大的麻烦。
一周后,庄休的身体基本恢复,灵力甚至因祸得福,在还魂草药力的滋养和这次极限压榨下,精进了一丝。他每天都会去苏月的病房坐一会儿,看着那张依旧冷清但多了几分生气的脸,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天下午,他正对着昏迷的苏月自言自语(主要是汇报近期安全屋的伙食和吐槽小陈越来越唠叨),忽然,他注意到苏月放在被子外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庄休一愣,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
又过了几分钟,苏月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和涣散,适应了光线后,逐渐聚焦,最后落在了床边一脸紧张的庄休身上。
“庄……休?”苏月的声音极其虚弱沙哑,但确实清晰可辨。
“苏法医!你醒了!太好了!”庄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按响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和小陈很快赶来,对苏月进行了详细检查。结果显示,苏月的神魂伤势已经稳定,禁制虽然还未完全解除,但已被还魂草的药力压制,苏醒过来是极好的迹象,后续恢复需要时间和静养。
众人散去后,病房里只剩下庄休和苏月。
苏月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锐利,只是深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昏迷了多久?”她问。
“快半个月了。”庄休回答,简单说了下她昏迷后发生的事情,隐去了自己下地府的具体细节,只说是用了祖传的还魂草。
苏月静静地听着,目光深邃地看着庄休,没有追问还魂草的来历,只是轻轻说了句:“谢谢。”
庄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应该的,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
苏月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矿坑的事,不怪你。是我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和布置。”她顿了顿,眉头微蹙,“那个黑袍人……很强,他用的禁制手法很古老,不像是现代邪修的路数。‘瞑’组织的底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庄休问。
苏月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受伤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开,对方可能会认为我们暂时失去了威胁。这是我们暗中调查的机会。我苏醒的消息要严格保密。你继续留在安全屋,配合小陈他们,分析之前收集到的所有线索,重点是西郊矿区和那批带有庚金煞气的冥河沙。”
她看向庄休,眼神郑重:“庄休,在我完全恢复之前,外面的调查,可能需要你多承担一些。你……能行吗?”
庄休看着苏月信任(?)的目光,胸中涌起一股豪气(以及一丝心虚),用力点了点头:“放心吧,苏法医!交给我!”
虽然前路依旧凶险,但看着苏月醒来,庄休觉得,一切都有了希望。他们这个临时组成的、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搭档,似乎又能继续走下去了。
而“瞑”组织的秘密,也终将被他们一点点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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