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八戒心事重重地蹲在涂山念禅房的窗户底下,竖着耳朵偷听。
悟空冷不丁的出现在八戒身后。突然伸出手,猛地用力一拍八戒的后背。
“妈呀!”八戒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吓了个魂飞魄散。他浑身像触电似的剧烈颤抖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以免自己失声惊叫出来。随后,他身体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待看清来人是悟空后,八戒才稍稍定下心来。他一边用手轻拍着胸口,一边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把将悟空拽到身边坐下,并顺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心有余悸地说道:“猴哥啊,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悟空咧开嘴嘿嘿一笑,他压低声音,伸手扯过八戒的耳朵:“你这呆子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阿念的房门口鬼鬼祟祟地蹲着干嘛呢?你不会对阿念……”
他最好别打阿念的主意,不然别怪老孙我不念及兄弟情义!
八戒连忙挥动双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还一个劲地嘟囔道:“没有没有,猴哥,你真误会了,那阿念的主意谁敢打啊!”
“那你为啥要在这里偷偷摸摸的?”
八戒先是小心翼翼地朝房间里瞄了一眼,确定里面的两个人并未察觉到外面的异常情况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着,他又往悟空身旁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哥啊,你难道不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吗......”
“不对劲?”悟空听闻此言,不禁皱紧眉头,满脸狐疑地挠了挠自己毛茸茸的脑袋瓜:“哪里不对劲啦?俺老孙刚才可是仔仔细细把这四周都看过了,一点妖气也没有!”
八戒连连摇头,嘟囔道:“哎呀,猴哥,不是这个不对劲啊!就是……你觉不觉得师父或者阿念有什么不对劲?”
师父和阿念?悟空心中一动,当下便悄然起身,双眸之中金光猛地一闪而过。然而不过须臾之间,他便又重新坐了回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对八戒说道:“放心吧,老猪!师父还是师父,阿念也还是阿念,绝对没有被什么妖怪给掉包!”
“你特么的”八戒一脸无奈地伸出手扶住额头,这猴子一天到晚是只知道妖怪吗?
“我跟你真是说不清楚!”八戒气得一挥衣袖,转身便朝着房间走去,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独留悟空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啊!你有话能不能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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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轻轻地拍了拍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小手,心中犹豫不决,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你还是早点歇息吧。为师就在此处温习一下经文,你睡着之后为师再回去。”
说句实话,三藏深知自己如此行径着实有些不妥。身为一名出家人,在这深更半夜之时,竟守候在女弟子的闺房之中,实乃有失分寸和体统。
然而,当他对上涂山念的眼睛时,他那颗原本坚定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最终选择了妥协。
她的每一滴泪水好像能够灼烧人心一般。总是能勾起他的疼惜之情。就算是此时阿念要他的命,恐怕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双手奉上。
也罢也罢,就这一次了!阿弥陀佛……三藏在心中默默念叨着,而后轻轻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缓缓站起身来,移步至桌前坐下。
摇曳的烛火映照在他那张清俊的面庞之上,使得他的面容在此刻更是多出了几分的柔情。
计谋得逞的小狐狸把自己摔到床上,然后抱着被子,滚到床里侧,安心的闭上眼睛。
三藏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便静下心来,在心中默念《金刚经》。
窗外忽的刮起了一阵阴风,淅淅潇潇,飘飘荡荡。淅淅潇潇飞落叶,飘飘荡荡卷浮云。
满天星斗皆昏昧,遍地尘沙尽洒纷。一阵猛,一阵纯。纯时松竹敲清韵,猛处江湖波浪浑。
“圣僧——圣僧——”
三藏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敲门,他怕吵醒了涂山念,忙回头看身后的床铺,本来安睡的涂山念竟不见了踪影。
三藏皱起眉,心下不安,门外真真切切的响起了敲门声。
“圣僧,圣僧——”
三藏稳了稳心神上前打开门,门外赫然飘着一个浑身是水的壮汉,他低垂着头,掩面流泪,但仔细一观,又可见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腰束一条碧玉带,身穿一领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圭。
这明显是个水鬼!只不过看他的穿着生前估计是个帝王。
三藏心下一惊,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小徒弟,他也顾不得这到底是哪朝的陛下了,开口询问:“可是你带走了我的徒儿?”
那水鬼摇摇头:“这是圣僧的梦境,自然不见您的徒儿,圣僧宽心,您的爱徒仍在现实中安睡。”
听到涂山念没事的三藏松了口气,他这才双手合十的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入贫僧的梦,可是有什么话要对贫僧说?”
“圣僧请容我报,”水鬼擦了擦泪水,神情凄苦的向三藏诉说:
“我本是这乌鸡国的国主,我家住在正西,离此只有三十里远近。那厢有座城池,便是兴基之处。那城池便是乌鸡国,乃是我创立家邦,改号而成。”
“不期五年前,天年干旱,草子不生,民皆饥死,甚是伤情。”
“我国中仓禀空虚,钱粮尽绝,文武两班停俸禄,寡人膳食亦无荤。仿效禹王治水,与万民同受甘苦,沐浴斋戒,昼夜焚香祈祷。如此三年,却只干得河枯井涸!”
“正在此危急之时,忽然自锺南山来了一个全真道人,号称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
先见过我手下的文武多官,后受了举荐见我,当即便请他登坛祈祷,果然有应。
只见令牌一行,顷刻间大雨滂沱。我只望三尺雨足矣,他却说久旱不能润泽,又多下了二寸。我见他如此仁义,就与他八拜为交,以兄弟称之。”
“我与他结为兄弟后,真心相待,同寝同食,不曾有亏,共过了两年光景。
这一日恰遇着阳春天气,红杏夭桃,开花绽蕊,家家士女,处处王孙,俱去游春赏玩。那时节,文武归衙,嫔妃转院。
我与那全真道人携手缓步,至御花园里赏景,忽行到一八角琉璃井边,不知他抛下些甚么物件,井中有万道金光。
就哄我到井边去看甚么宝贝,结果他陡起凶心,扑通的把寡人推下井内,将石板盖住井口,覆上泥土,移一株芭蕉栽在上面。
可怜我啊,已死去三年,是一个落井伤生的冤屈之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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