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了吗？”
古砚辞微微抬头看向脖子上的方小柔。
“乖儿子，妈妈很开心。”方小柔两只手拍拍古砚辞的脸，“太爽了，肚子都搞大了......”
此言一出，身边的路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两人。
“小柔，不要说这种虎狼之词。”
古砚辞的微笑顿时僵在脸上，是吃东西吃的太饱了，所以肚子撑大了......”
“咱们好好说不行吗？”
“怎么？”方小柔语气里带着调侃，“你也会怕？前几天还提取什么「小柔精华」......”
方小柔看着身边路人好像都可以慢下脚步，她的声音也越说越小......
“哎呀，你这么不乖！快走快走！”
方小柔纤细的树精腿子一夹，古砚辞也顺势额头留下一滴汗，只好无奈驮着方小柔往别的地方走去。
“我要吃那个！”
方小柔指着不远处一个摊位，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摊子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烤肉串，肉香混着辣椒的辛香在寒风中飘散，勾得人食指大动。
古砚辞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笑着点点头：“行，烤肉串啊，叫声主人，就给你买！”
“你干嘛......”方小柔揪了揪古砚辞金色的软发，“这里这么多人呢！”
“你还知道啊！那你还说什么「搞大肚子」的话。”
“那尴尬的是你又不是我！”方小柔说出这话自己都心虚了。
她心一横，想起墨璃教的坏女人法则，将小脑袋凑到古砚辞耳边，“主、主人。人家想吃......”
古砚辞听的气血上涌，就连小黑也似乎焕发了生机，“好乖的小柔，主人这就给你买......”
两人走到摊前，摊主是个络腮胡大汉，围着油腻的围裙，正挥着蒲扇烤肉，吆喝道：“来啦！王都最好的烤肉串，香辣入味，一串1枚金币！
“一金币？这么贵？”
摊主摆摆手，粗声粗气道：“小兄弟，这可是冬日大典的价！肉都是上好的雪狼肉，一枚金币一串，已经是赚到很少了！”
“雪狼啊......这是好东西诶。”
方小柔似乎知道这是什么，“牢古，你这个肾虚仔要多吃点，我在魔法老登的书上看过，这个吃了对那里很好的！”
方小柔一边想着一边流泪，要是，要是自己还有大龙狙，高低要整个100串。
“哟！这位小姐真是行家！”那大汉此粗声粗气地笑道，“这位老爷，吃三串，今晚一定春风得意啊！”
“不，我不需要这玩意吧！”古砚辞一脸傲娇，“我的小黑你也见过的。”
“可是，真的很有效啊。”方小柔挠头道，“你可以不信老登的炼药术，但是老登你也知道的，这方面......”
古砚辞闻言一愣，其实方小柔不说他也要绕路回来干两串的，此刻正好借坡下驴：“那就来几串......”
“老板，我多买几串能不能优惠？”
“害，老爷您也不是差钱的主......”
古砚辞微微一笑，是不差钱，那也不代表自己是冤大头啊！
「金枝怀柔令」悄然发动。
古砚辞一顿嘴炮，真的用相当优惠的价格买到了烤肉串。
方小柔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眼见摊主麻利地打包了肉串递过来，小声嘀咕：“牢古，你这嘴是怎么长的？怎么一开口，老板就跟中了邪似的？”
古砚辞笑而不答，试探道：“怎么样会砍价的我是不是很有魅力？是不是更喜欢我了？”
方小柔却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六神无主地往远方眺望。
“你怎么了？小柔？”
“嗯......没事。”
方小柔觉得自己喉咙里像塞满了沙子，干涩地说不出话。
......
古砚辞驮着她走了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周围没有商贩行人，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方小柔忽然开口了。
“牢古......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方小柔罕见地认真，声音依旧是说不出的纠结，“是关于......那个技能的。”
“什么技能？”
古砚辞见她语气严肃，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是你刚刚砍价用的。”
方小柔从古砚辞的脖子上下来，小嘴微张，眼神莫名地看着他。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为什么那些老板一下就变得那么好说话？”方小柔扯着自己的裙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技能？”
“那个技能叫作「金枝怀柔令」......只是让他们变得更容易进入我的逻辑里......”
“可是，可是......”
方小柔背过身去，坐在一张没人的长椅上，“唉，我、我不知道了。”
“小柔，到底怎么回事？不知道什么啊？”古砚辞不由得感叹女人心果然如同海底针，自己怎么就是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呢？
方小柔此刻早已陷入纠结里，这个所谓「金枝怀柔令」她曾经被和古砚辞强行组队的时候见过。
当初只以为是用来安抚民心的技能，但现在看来......
回想起古砚辞三言两语就能在赫兰城引起暴动，还有招揽康妮，帮自己砍价买耳环。
一桩桩一件件，给方小柔的感觉就是——这个技能根本就是一个能操控人心的……诡术。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
自己是否曾经被这个技能安抚过？
是否也是那“逻辑之中的一环”？
她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你说，是他们‘进入你的逻辑’……那我呢？”
古砚辞一怔。
“我……我是不是也被你‘说服’过很多次？”她攥紧了裙摆，小声说着，语气像雾气一样轻。
她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转过身看向古砚辞，声音低低地问：“牢古，你的「金枝怀柔令」......”
“是不是能让人听你的话？是不是......连感情都能影响？”
“小柔，不是那样的……”
古砚辞连忙走到她面前，语气急了，“你是你，你从来就不是那些人！我怎么会......”
他突然卡壳，不为别的。
只是想起数月之前，方小柔受邀进入王宫之时。自己曾发动过技能，对她说过“小柔真是个可爱温柔的女孩”这样的话。
他也愣了，这，算吗？
“牢古，你用了？”方小柔的语气中带着三分的悲伤和七分的不可思议。
方小柔的心似乎碎了一地，她喃喃道“还是，不要相认了吧......”
她不是没想过就这样安于现状。
牢古从小就没有妈妈疼，哪怕长大后也没有谈过哪怕一场恋爱。
况且牢古都跑进游戏找自己了。
不是真兄弟，谁会冒这个险？
可是她现在动摇了。
是啊......
自己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的好兄弟呢？
如果都是因为技能。
那这段感情，真的有必要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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