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哐当哐当,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牛,拖着满车厢的青春与迷茫,一路向北。
盛六六——不,现在她更愿意称呼自己为盛屿安,这是她在心里为自己取的新名字,寓意着如岛屿般安定,重启人生——靠窗坐着,目光平静地扫过同车厢的几张新面孔。
这几天的旅程,足够她初步看清身边这些即将成为“战友”的年轻人。
坐在她对面,穿着带补丁但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嗓门洪亮得像自带喇叭的,是山东姑娘李翠兰。
“俺说,这火车啥时候能到啊?坐得俺屁股都快生茧子了!”李翠兰一边活动着粗壮的胳膊,一边大嗓门地抱怨,脸上却带着憨直的笑,眼神清亮,没什么心机。
盛屿安心里给她贴了个标签:热心,直爽,可交。
坐在李翠兰旁边,戴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小心翼翼从包里掏出一本书的,是上海知青王学庆。
他看起来斯文,但眼神总有点飘忽,尤其在别人不注意时,会飞快地扫过周围人放在行李架上的包裹。
盛屿安心里冷笑:小聪明有,但格局不大,需提防。
坐在盛屿安旁边,靠过道位置的,是穿着崭新列宁装,连头发丝都透着精致的苏婉柔。
从上车开始,她就没停止过挑剔。
此刻,她正皱着好看的眉头,用手帕一遍遍擦拭着面前的小桌板,嘴里嘟囔着:
“这桌子也太脏了,油乎乎的,怎么放东西嘛。还有这座位,硬邦邦的,硌得人浑身疼。”
李翠兰听得直翻白眼,大嗓门立刻怼了回去:
“哎哟喂,大小姐!俺看你这身板还没一捆麦秸重,能硌着你哪儿?要不你跟俺换换?俺肉厚,抗造!”
苏婉柔被噎得脸一红,气呼呼地扭过头去:“粗俗!”
盛屿安忍不住嘴角微扬。
这李翠兰,真是个妙人。
她没参与斗嘴,只是默默调整了一下坐姿。
心里吐槽:
“这硬度,跟刘莉娜的心肠有得一拼。”
“不过比起前世后来睡过的稻草铺,这已经是席梦思级别了。”
她的目光再次不经意地扫过王学庆。
只见他看似在看书,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瞟向斜上方一个看起来挺沉实的帆布背包。
那是坐在不远处一个黑瘦男知青的行李。
盛屿安默默记下了这一点。
看来,这车厢小社会,也是江湖暗涌啊。
她得打起精神,既要团结可团结的力量,也得防着某些“三只手”。
“唉,真是到哪里都不得清静。”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随即又振作起来。
“不过也好,提前熟悉人性,总比到了兵团被人卖了强。”
她摸了摸胸口温润的古玉,感受着空间里充盈的物资,心下稍安。
有底牌在手,啥妖魔鬼怪都不怕!
李翠兰跟苏婉柔斗完嘴,觉得无聊,又凑过来跟盛屿安搭话:
“屿安同志,你咋都不说话?俺看你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盛屿安回过神,对她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看看风景。”
“这荒郊野外的,有啥好看的?除了土坷垃就是庄稼地。”李翠兰撇撇嘴,“俺现在就想赶紧到地方,看看北大荒到底啥样!听说地广人稀,能跑马哩!”
王学庆扶了扶眼镜,插话道:“地广人稀是不假,但也意味着条件艰苦。我们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他说得冠冕堂皇,眼神却没什么热度。
苏婉柔一听“条件艰苦”,眉头皱得更紧了,小声抱怨:“不会连个像样的厕所都没有吧……”
盛屿安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李翠兰,实干派,乐观。
王学庆,理论派,利己。
苏婉柔,娇气派,需要磨砺。
而她盛屿安?
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略显荒凉的原野,眼神坚定。
她是归来派,是复仇者,也是……即将在这片土地上重新扎根的野草。
火烧不尽,风吹又生!
“咕噜噜——”
一阵响亮的腹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来源是李翠兰。
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嘿嘿一笑:“嘿嘿,饿了。这火车坐得,消化忒好!”
盛屿安也被她逗笑了。
这姑娘,真实在。
她从自己那个不起眼的书包里(实际是从空间)摸出两个掺了白面的饼子——这已经是她尽量低调的选择了。
递了一个给李翠兰:
“翠兰姐,先垫垫肚子吧。”
李翠兰眼睛一亮,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
“谢谢啊屿安!你这饼子闻着就香!比俺娘烙的强多了,俺娘烙的那叫一个硬,能当砖头使!”
盛屿安笑着摇摇头,自己也小口吃了起来。
心里却在想:
“这才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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