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翻鱼肚白,肖灡就起床洗漱准备去烈士陵园去祭拜一下曹志,给他告个别。
完了就随苟兰枝回自己的老家举行婚礼,也算是给她这么多年来等待的一个圆满回应!
‘当,当’两声敲门声后传来苟兰枝的声音:“起来了吗,肖灡?”
“进来吧,门没锁。”肖灡正看着镜子里那个疲惫的自己。
“你还没收拾好吗?哟,今天收拾得好精神!”苟兰枝一脸花痴看着肖灡。
一身黑色的运动装下那挺拔的身姿强壮有力,寸头下那双浓眉大眼坚定有神,脸颊早已褪去的青涩显得沉稳,那个年少的身影滑过眼际,今天还给自己的是一个可以为国家献身的男人!
“咋啦,看傻了都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没看够吗?”肖灡调侃道。
苟兰枝一脸娇羞,本就粉嫩的一张秀美的脸,更显妩媚!一袭黑色的连衣裙站在那里犹如一枝含苞欲放的‘黑巴克’玫瑰,娇艳无比!!
“你学得好坏呀!”苟兰枝上前拉着肖灡的手,使劲的拽了拽。
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过去的数年里,属于自己的时间太少,而短暂时拥有为何不抓紧呢!
“走吧,我们还要去买束花呢。”苟兰枝推了推肖灡。
来到市里找了好也没找到卖花的地方,情绪低落的两人走在阴冷的大街,像是做错事的两个孩子,牵着手一脸的沮丧……
“我们就真的买不到花了吗?”苟兰枝声音有些颤抖,眼里噙着泪花!
“可能是他不喜欢花吧,故意不让我们买着!”肖灡哽咽的劝慰道。
苟兰枝停下了脚步,仰着头看着肖灡:“真的吗?”一脸的真诚让肖灡还是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花,花呀,我,我看到了,好多的花呀!”苟兰枝手舞足蹈的指着右前方激动的说。
顺着苟兰枝手指的方向看去,街边的屋檐下有十余盆正开得娇艳欲滴的金黄色的菊花,二人三步并成两步快速来到盆栽面前,苟兰枝蹲下身,远远的看着:“太美了,这花曹志一定喜欢!”
一阵微凉的风吹过,苟兰枝身子一颤,一声‘哈欠’差点摔过去,肖灡从怀里拿出外套,轻轻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苟兰枝转过头一脸爱意的看着肖灡:“你是什么时候把衣服给我带上的?”
“出发的时候呀!晓得你要受凉就提前给你准备好了的。”肖灡关切的说。
苟兰枝白了肖灡一眼:“我还没这么脆弱,你快去问一下这些花是谁种的,我们给他买一盆。”
肖灡一听这才想起,对呀这里不就是现成的花吗?那还舍近求远干嘛!
在一番打听下终于找到了那个养花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一听肖灡要买花,乐得都快收不住口了:“年轻人买我回去养吗?这种菊花好养活,只要你不干水,他就会给你开出好看的花,花瓣还可以泡茶喝哟!”
看着老大爷对养花的心得如数家珍,肖灡几次想打断都没忍心,苟兰枝笑道:“大爷您这卖一盆多少钱呀?我们不是自己养,是送人的!”
“唉,看我这毛病,一看有人夸我的花就激动,那送什么人呀,他懂养花吗?不懂养的话就白瞎了我这么好的花了!”大爷一边摆弄着那些花,漫不经心的问。
肖灡看了一眼大爷,神色黯然的说:“他不会养,他已经牺牲了就安葬在您们的烈士陵园里的!我们就是给他买的,找了久都没买到,请您定要卖给我们一盆,不管多少钱!”
“你是说……烈士……陵园?”大爷的身子有些颤抖,摆弄花的手明显有些慌乱。刚刚还口若悬河此时吞吞吐吐,花白的头发在中有些凌乱!
半晌才缓缓站起身来,眼眸深邃如岁月的久远,嘴角微微扬起:“孩子给我讲讲吧,能进烈士陵园的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肖灡找了一个台阶三个人坐下,在这个有点微凉的季节,娓娓道出曹志那忠诚而短暂的一生……
“你们搬吧,我还要什么钱呢?”说罢大爷选了一盆长势最好的一盆,放在了肖灡的手上。默默的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回过身声音高亢:“去的时候告诉那个同志,只要我活着,每年我给他送一盆菊花,我亲手种的菊花!”
声音在那个长长的街来回荡漾,久久没有消失……
“走吧,大爷也走远了。”苟兰枝拉了拉肖灡的衣角催促。
来到陵园很快就找到曹志的墓,在青松翠柏的掩映下块青石板写完了他的一生‘曹志烈士之墓,某部,某某团,寥寥数字,镌刻在青石板上,1977年10月就是最后的落笔。
苟兰枝红着眼:“曹志大哥,我和肖灡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要好好的生活,今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也不知道又什么时候来看你,不过那个大爷说了他每年都会给你送花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打湿了二人的眼眶!肖灡注目行礼低声道:“愿我们来世再做战友!”
“肖灡,曹志为什么没有被送回他的老家安葬呢?”苟兰枝有些不解的问。
“当时我也想到这个问题了,发函一问,他家里就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母亲了,就连来的路费都没有,我当即就给她汇了三百块钱去,最后回复的是就把曹志安葬在这里,我和岳国东商量了一下,就只有把他安葬在这里的陵园了,我以后要是也这样了,你也就这样就地把我埋了就行,在这里面也不寂寞,都是战友也有个照应呢!”
“说啥呢,不许你乱说!”苟兰枝扬起手捂住了肖灡的嘴!
肖灡没有再反驳,他知道,任何时候的兵都会有牺牲的,只要是死得其所就不愧于自己的祖国!
“太阳出来了,好暖和呀!”苟兰枝外套扬着头让阳光照在那张秀美的脸上。
“是呀,你看兰枝阳光照在了曹志的墓碑上了,还有他的影子呢!”肖灡擦去了眼中的泪笑了……
肖灡和苟兰枝一起在墓碑前,深深的三鞠躬道了一声:“安息吧,我的战友!”仰着太阳走出了烈士陵园。
回到旅馆快晌午了,收拾好所有的物品肖灡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已经熟悉的屋子,鼻尖泛酸,曹志似乎还在屋里笑着说:“再见我的战友”……
刚出旅馆的门,刘衣柱带着手下一众帮徒站在大门两边看着肖灡,眼里尽是不舍。
“我们听说你今天就要走了,为什么不多待一些时日呢?还说找你好好唠唠呢!”
“刘帮主您客气了,我出来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该回去了!当然以后要是有机会了,我一定回来和今天来的兄弟好好喝一杯,虽然我不会喝酒!”肖灡的话音刚落。
“你不会喝酒呀,那还陪我们喝,够意思!”小三高兴的吼了起来!
其他的人都笑了“哈,哈,哈……”
这时一阵汽车的引擎声划破了空气,由远而近刹那间一辆吉普疯了似的冲了过来。
在大门不足百米的地方猛然停下,轮胎与地面那激烈的摩擦声“刺啦——”一声低沉在地面炸开,像是炸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哗啦哗啦的响。
肖灡一把拉过苟兰枝在前,眼睛犹如一双鹰眼死死地盯着那还在嘶吼的的汽车。
车还没停稳,副驾驶的门就打开了,跳下来一个四十多岁身着藏青色中山装的男子,中等身材,一张的国子脸,不过显得有些疲惫,像是经过了好几个昼夜没睡觉,眼眶青黑,一脸的灰尘。
步伐沉稳有力来到肖灡面前声似洪钟:“请问你是肖灡吗?”
还没等肖灡说话,来人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抬头重新审视了一眼肖灡:“对,你就是肖灡,终于找到你了!”
肖灡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悦地问:“我们认识吗?找我何事!”
言语中充满了冷酷,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的男人有些措手不及!
男人尴尬的笑了一声:“不我们不认识,我叫刘大兴,是——”他停止了介绍自己,看了看周围的人,从手中的包里掏出一个证件递给了肖灡。
肖灡没有马上看,而是对着刘衣柱等人道:“那你们就回去吧,我今天有事就不留你们了!”
刘衣柱一看,也知道现在不在这里碍事,把手一挥:“走吧,肖老弟今儿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看着远去的青衣帮一众人,肖灡这才回过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证件“青州国安’刘大兴。
肖灡心里一惊,难道……他不敢往后想。也不愿意往后想,但他知道今天是走不了啦!
冷峻的脸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忧伤:“说吧,简短明了。”
刘大兴还是看了苟兰枝一眼见肖灡没说话,才说:“徐镇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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