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钰珊(二壮)的身体机能基本恢复,甚至因为赵陈的“魔鬼训练”和灵魂本源的强大,比普通异人更加矫健灵动之后,一个念头在她心中越来越强烈。
是赵陈,将她从虚无的网络囚笼中拉回现实;是赵陈,赋予了她这具完整而充满生机的新身体;是赵陈,用那种看似残酷却极其有效的方式,让她快速重新掌握了“做人”的技能。
这份恩情,如同再造。
看着邓有福、邓有才兄弟能恭恭敬敬地称呼赵陈为“师父”,看着柳坤生那般强大的存在也对赵陈执弟子礼(虽然被拒),高钰珊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这份天大的恩情,不是一句简单的“谢谢”就能承载的。
这一日,趁着赵陈例行“巡查”完毕,准备溜达回去晒太阳的时候,高钰珊深吸一口气,叫住了他。
“赵先生,请留步!”
赵陈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咋了?还有哪里不舒服?还是觉得训练强度不够想加练?”
高钰珊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她整理了一下因为训练有些凌乱的衣襟,走到赵陈面前,神色变得无比郑重和认真。
然后,在赵陈和高廉(闻讯赶来)惊讶的目光中,她后退一步,双手抱拳,对着赵陈,深深一躬到地!
“赵先生救命之恩,再造之德,钰珊没齿难忘!”她声音清脆,带着无比的诚恳,“钰珊自知资质愚钝,不敢与邓家两位师兄相比,但恳请先生收我为徒!钰珊愿追随先生左右,端茶递水,聆听教诲,以报先生大恩之万一!”
说完,她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一动不动,心中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赵陈的回应。
高廉在一旁看着,心情复杂。他既希望女儿能得偿所愿,拜入这位神秘高人的门下,又担心赵陈会拒绝,让女儿失望。
赵陈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鞠躬不起的姑娘,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那种高廉熟悉的、带着点玩味和思索的表情。
他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
沉默了几秒钟,就在高钰珊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的时候,赵陈忽然开口了,语气带着一种奇怪的调侃:
“收你当徒弟啊……”
他顿了顿,绕着高钰珊走了一圈,打量着她,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
“嗯,灵魂强度马马虎虎,肉身底子也还行,就是这性子嘛,有点轴,还有点小暴躁,动不动就炸毛……”
高钰珊听着这评价,心里更凉了,脑袋垂得更低。
然而,赵陈话锋陡然一转:
“不过嘛……当徒弟就算了。”
高钰珊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失落和不解。
赵陈看着她那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用一种极其随性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你这身体,从无到有,可以说是我一手‘捏’出来的,里面的零件,或多或少都带着点我的‘手艺’。从某种意义上说,跟你亲爹给你那部分原始基因也差不了多少。”
他指了指高廉,又指了指自己,笑容更加灿烂:
“所以啊,我觉得,收你当徒弟,有点见外了。”
在父女二人茫然的目光中,赵陈拍了拍高钰珊的肩膀,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干脆,我收你当我闺女好了。”
高钰珊:“!!!”
高廉:“!!!”
两人如同被雷劈中,直接僵在了原地!
闺……闺女?!
收她当……女儿?!
这……这又是什么神展开?!拜师不成,直接认爹了?!
赵陈却仿佛很满意自己这个决定,自顾自地点点头:“嗯,这个好。以后你就叫我……嗯,叫爹有点老气,叫爸也行,或者随你高兴,叫老爹、老头子都行,我无所谓。”
他看向还在石化状态的高廉,笑眯眯地说道:“高总,你看怎么样?咱俩以后算亲家了?你放心,我不跟你抢,你还是她亲爹,我就是个挂名的、负责技术支持的‘后爹’,啊不,是‘干爹’?”
高廉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脑子彻底乱了套。这关系……该怎么论?!前辈成了自己女儿的干爹?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前辈的……晚辈中的晚辈?!
高钰珊也是大脑一片空白,cpU都快烧了。她设想了一万种被拒绝或者被考验的场景,唯独没想过会是这种结局!拜师变成了认爹?!
看着父女二人那副目瞪口呆、怀疑人生的样子,赵陈哈哈一笑,心情似乎更好了:
“行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赵陈罩着的闺女了!在外面受了欺负,报我的名号……嗯,估计现在报我名号不太好使,那就算了,反正有麻烦找我,爹给你撑腰!”
他这“爹”自称得是越来越顺口了。
高钰珊晕乎乎地看着赵陈,又看了看旁边表情复杂、欲言又止的亲爹高廉,心里五味杂陈。但不知为何,一种奇异的、暖洋洋的感觉,取代了最初的错愕和茫然。
好像……有个这么厉害、这么不着调、但又这么护短的“干爹”,也挺不错的?
她试探性地,小声地,带着点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干……干爹?”
赵陈满意地应了一声:“哎!听着还挺顺耳!”
高廉看着这“父慈女孝”(?)的一幕,嘴角抽搐了半天,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脸上却也露出了一丝释然和……或许还有点与有荣焉的笑容?
拜师名场面,以这种谁也没料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高钰珊没能成为赵陈的徒弟,却意外收获了一个实力深不可测、行事天马行空的“干爹”。这关系,真是越来越乱,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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