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天空阴云密布,乌云像浓重的墨汁笼罩着整个天幕,压得我的心头沉甸甸,仿佛每一片云都在低声叹息。自从那个外甥出生后,天地似乎也变得阴郁起来,连绵不断的雨幕中,仿佛蘸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忧愁,像是在倾诉着某段深藏心底的秘密,令人心头发紧。每当我望着那灰蒙蒙的天际,心中总会泛起一种莫名的预感,似乎有些不可知的风云正暗中酝酿。
第八天,我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向师父倾诉。那天,雨似乎在加大,雾气缭绕,只见我轻声开口:“师父,这连绵的雨,还会持续多久?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师父听完,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微笑,轻声说道:“快到端午了,别忘了放端午水。”他的语气平静,却从未多讲,只是催我别去多问。那一刻,我心中隐隐觉得,这持续不断的雨水背后,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与那雨中的哀愁有关。
直到第十天,天终于露出难得的晴色。那天清晨,阳光拨开云雾,淡蓝的天幕像被洗得透亮。师父刚步入客厅,便叹息着说:“兰总那一千万,恐怕是打了水漂。”我听得嗤之以鼻,拍了拍桌子:“你还拦得住?那家伙贪得无厌,怪谁?”师父摇摇头,眼中却多了一份深意:“这不仅是贪婪的问题,更源于那过度的自信心。人啊,站在刀尖上,一只不留神,就会跌得粉碎。”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忧伤,却也透着几分悲哀。
正当两人感叹世事多变,忽然几道人影走了进来。有的在算卦,有的在择吉日。师父将一些琐碎的事情交待给我,随即起身走至院子外,伸展筋骨,或是向邻居的家打个招呼,仿佛刚刚经历的那场雨,已被阳光驱散。
上午的生意还算顺利,我忙碌到十点多,才稍作歇息。刚从洗手间出来,却意外遇到福贵商场的老板娘,她满脸焦急,眉宇间藏不住的担忧:“师父去哪儿了?”我笑着回答:“他出去散散步,若有事,可以告诉我,我转告。”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那两岁多的小孙女咳嗽不停,吃了药打了针都无济于事,我想着请师父帮她开点符水。”我听后,忍俊不禁,笑出声:“我开符水,也一样能用啊。”她疑惑地望着我,紧皱眉头:“你师父教你这些?”我挥挥手:“把你孙女带过来,我帮她看看。”她犹豫片刻,只得抱着孙女走了过来。
我依照八爷传授的方法,仔细观察了那小女孩的舌苔,心中暗暗推算,挥笔写出了几味中药方,也许是日久生情,我下意识地自信满满:“找个熟悉的药店,把这些药买来煎熬十分钟,喝了就能好转。”她半信半疑,我抬起下巴,调侃道:“还在犹豫什么?不信我?”她笑着点头:“相信,相信的。”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做点别的事,忽然有人问:“做午间操了吗?”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材矮小、比师父略大的老人,眉宇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仪,大约七十多岁,步伐沉稳中带着一股内敛的气场。
我打量着他,虽然身材不高,却能从那自信满满的气势中感受到一股不凡之力,随意走进门的姿态让我猜测他或是邻居,或是师父家的亲戚。我笑着招呼:“请坐。”边说边倒茶。老头坐下,柔声问道:“小万师傅贵庚?”他接过茶,我嘴角带笑:“我今年满二十四岁,十月便二十五了,你认识我?”他笑着摇头:“我离开这里多年,此次回来养老。”正说着,师父走了出来,笑着迎上:“陈先生来了。”他又介绍:“这是街上有名的药师。”我虽然不太清楚“药师”的具体身份,但知道这位老人必定非凡,于是双手抱拳:“向前辈致敬。”陈先生摆摆手,笑着:“莫太客气,我这次回来定居,日后就算邻居了。”师父也端坐安稳,递上一支香烟,他摇头苦笑:“我这咳嗽,似乎没完没了。”我正打算开个小药方,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因为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师父知道的秘密。
闲聊片刻,陈先生忽然提起:“我大女儿在南宁,小女儿在上海,小孙女还生了个男孩。昨晚请道长排了五行,我准备给外孙起个名字,他说要你帮忙。”我有些羞涩:“全靠师父的提携。”他笑着点头:“有这样的师父,才是真正的好师傅。人世间的善良啊。”我心头一暖,点头应允。
这时,陈先生又提起:“我那外孙姓端木,是个男孩,缺水。”我随意应答:“这个姓挺少见的,孔子那七十二贤人中就有个子贡。”他望着师父微微一笑,似在暗示:“你这徒弟,果然学识不凡。”转而对我笑:“小万师傅,果然博览群书。不过,我对这些还不怎么懂。”我思索片刻,说:“我专门研究过复姓,取名讲究得很,比如司马、令狐、欧阳、上官、东郭,这些姓本身就带着深厚的文化底蕴。金庸小说里的角色,多用复姓,不仅彰显格调,还能让人一眼记住。”师父似乎颇为好奇:“你知道金庸为何偏爱用复姓吗?”我答:“大概是为了让人物更具特色,避免和现实人物冲突。”他们相视一笑,气氛愈发轻松。
我在纸上列出了几个名字,抬头说:“既然是端木姓,又缺水,那就叫端木峰吧。‘峰’字属水,能助木喔。它寓意山巅挺拔的青松,巍然屹立,象征着坚韧不拔的精神。你那外孙长大后,定会成为金庸笔下的侠客,英俊潇洒,才华横溢……”陈先生听了,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我喜欢这个名字。一直希望他能成为一名侠客,虽然没如愿,但就让他去实现这梦吧。”说完,他掏出钱,准备结账。
师父皱眉拦住他:“你我之间,怎么就像这么生分?”陈先生拱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师父关切地问:“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他笑着答:“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几乎到处都是病。”师父宽慰他说:“人生自然有规律,谁也躲不过。你有女儿,有孙辈,日子也算宁静安稳。多练练太极,延年益寿。”陈先生点头,笑着说:“多谢老友关心。这次我打算走走,散散心。”他哼着小调,迈出门外,身影逐渐模糊在阳光普照的院子中。
望着他的背影,听着那悠扬的旋律飘出,我心中暗自揣摩:此人背后一定藏藏许多未曾揭露的故事。于是我转头问师父:“你说陈先生是药师,药师究竟代表什么?”师父摇摇头:“说不清楚,得慢慢探寻。”我脱口而出:“他是个人物?”师父点点头:“绝对的奇人。”话音未落,陈姨走了出来,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我笑着问:“阿姨,你觉得我哪里怪怪的?”她笑着说:“你啊,要来吃饭,得跟我打个招呼。”我环顾手机,已是中午十二点。心中一动,犹豫了片刻,答应:“好,就在这里吃吧,我还想听师父讲讲他的故事。”她微笑着走进后院,空气中弥漫着新鲜葱郁的气息。
师父端起茶杯,笑呵呵地说:“走吧,去书房。”我帮他续上茶水,心中早已期待那段关于那位传奇邻居的故事即将展开,或许,这背后,隐藏着更深的谜团等待被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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