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一丝微妙的紧张气息,我忍不住暗自一笑,“你知道吗,当一位卜字师,如果缺少那一点点挑战的趣味,简直就像一壶淡茶,索然无味,毫无滋味。”她皱起细眉,神色依旧坚决,仿佛我所说的全是一派荒诞的笑谈。
我心头暗藏一计,语气变得轻柔而有力:“你父亲中年时曾遭遇挫折,是吧?”她的嘴角泛出一抹犹豫的颤抖,像是要吞下一只未吐的蚕丝,片刻后终于低头点点头,声音细若蚊吟:“全都对。”我微微一笑,继续抚慰道:“其实,你渴望找个外表坚韧的伴侣,不真的是出于内心的渴望……那是因为,你小时候,父亲忙于事业,疏于对你的关照。这些年,你心底深藏着那份渴望——仰望那些强者,寻求一种值得依靠的安全感。”
“当你还是个少女的时候,你父亲遭遇打击,让你觉得抬不起头来。从那一刻起,你就开始在心底发誓,要在家庭中找到一个能让你仰望的男子。”我顿了顿,目光如炬,“因此,你在求学期间,对任何男孩都不曾动心。你觉得他们幼稚可笑,根本不能入你法眼。”
她开始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什么尘封的记忆,紧张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我知道,她此刻的心绪难以平复。于是,我指了指旁边的饮水机,声音温和:“你可以喝些水。”她点了点头,一杯清水递到唇边,喝了一口后,又抬头问我:“先生,你说得很对,那我到底应该找个怎样的伴侣呢?”我嘴角挂起一抹浅笑:“当然,是那个真正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喜欢的那个人不可以吗?”我莞尔一笑:“没错,但如果还有一个人,更爱你一些,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她皱起眉头,似乎被我稀里糊涂的回答弄迷了:“我有点不太理解。”我轻哂一声,声音带着几分讥诮:“你的婚姻,掌控在你手中,不就是一个简单的‘一’字吗?”话刚出口,她差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那一刻,她那丰富的知识储备在我面前显得失了衡——虽说她聪慧过人,却无法理解我居然能在未揭示内容的情况下,准确猜出她笔记上写的正是那“‘一’”。
她对婚姻的疑虑逐渐被一种疑窦新鲜感取代,转而对我这奇特的占卜法充满了狐疑:“你怎么知道我写的就是‘一’?房里装了监控装置吧?”我才意识到,萧先生一家与女儿心中的沟通障碍,果然不小。
我冷静回应:“你可以怀疑我,但我必须坦白,这件事我们之间已无法继续。如果你对我不再信任,那你可以离开了,我会通知前台,不收你的任何费用。”她一怔,愣在原地。片刻挣扎后,她终于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我知道自己性格倔,固执己见,向您道个歉。不过,这个‘一’字,究竟代表了什么意义?”我微微一笑:“它由死头和生尾组成,是‘死’字的起笔,也是‘生’字的终点。仔细想想,这代表着什么?”她皱眉陷入沉思,良久才苦涩地摇了摇头,仿佛天上的乌云还未散去。
我低声道:“如果你还不能理解,那就意味着,你当前的恋情,将经历一次‘死’的考验后,才能迎来崭新的生机。”她侧了侧头,那份不满隐隐闪过,好像在对我示意“你别越界”。我轻轻按了按铃,片刻,服务员默默走了进来。我对她说:“帮我带下一位,不要收费。”服务员点点头,转身离去。
女子站起身,仿佛被打击了什么,连句感谢都未说一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摇了摇头,心底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不由得叹息:“看来,这性格,要找个黑人才够稳妥,免得祸害中国人。”随即,我注意到第二个进门的人,看到凳子上的那一张钞票——一张一百的,顿时心领神会,原来她其实是拒绝了那份“免费”的晚餐。
第二天清晨,我把昨夜的遭遇告诉师父。师父没有多言,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令人惊讶的是,三天后,我竟接到萧先生的电话:“万先生,您什么时候方便?我想和您面谈。”我回答:“白天都可以,有什么事?”他语气郑重:“我想和你面对面谈谈。”我心中一动,稍作犹豫,便答:“好,随时可以。”接着,把这事告诉师父,他略皱眉头:“不曾想到,你和她女儿竟然产生了这样的联系。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些什么,有意促使她出意外,才让她找你麻烦?”我摇头:“不太可能。”师父叹了口气:“江湖险恶,小心点。和陌生人见面,尤其是只见过一面的,要多加提防。”他还递给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有事就打这个电话,找‘龙哥’帮忙。”
我笑着说:“师父,您想得太复杂了。放心,我带了‘定身粉’,怕什么?”师父脸色一变,语气重了几分:“我们还是得少惹事端,传出去不好听。让‘龙哥’帮忙,不失为妙策。”我暗暗记下他的叮嘱,毕竟他的经验族中族,恐怕多次闯过江湖的风浪。于是,一边开车,我一边深思:好消息是,这个女孩似乎开始改变态度,萧先生应会感激我;但坏消息也随之而来——测字的反应激烈,甚至可能引火上身,危及生命安全。若有人暗中操纵、组织,突然袭击、勒索或者更严重,那就不只是小打小闹了。幸而,我已准备妥当,必不会让事态失控。
随后,我与萧先生约在“风花雪月”,这家店对我而言如故乡一般熟悉。地盘在此,自然信心满满。老板和员工都认识我,我相信自己敏锐的直觉——萧先生不大可能在这里轻易动手。
我们定在207包厢,时间刚到十分钟,门外便听脚步声。萧先生按时出现,满脸和善的笑容中带着些许警惕。我们互相寒暄几句,服务员随即端上茶水。我端起杯子,微笑着:“这是台湾阿里山的高山茶,您尝一口。”他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回头看了看,然后自己走过来关了门。
我静静待着,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如春。
“你喝酒吗?”他问。
师父曾教我,行走江湖,陌生人远不宜喝酒,以免误事。我摇摇头,他点了点头,轻轻按了按铃。片刻,服务员帮他倒来了两瓶二锅头和一盘花生米。他抬手示意,我则用笔签了单子,他摇了摇头:“不必,免得账单复杂,还是我付吧。”他又吩咐姑娘:“这个不用签,我来付账。”
他坐下来,抿了几口酒,眼神变得深邃:“万先生,话说得很长。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前几天晚上,我女儿测试了那个字,对吧?”我表情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有个女孩测了个‘一’字,不知道是不是你女儿。”他点点头:“对,就是我和妻子叫她来的。”我关心地问:“她回家后怎么样?”他轻抿一口酒,挥了挥手:“慢慢说,我跟你讲讲。”他讲起女儿的事,说她从广州回来后,父母告诉她测试字极准,鼓励她再试一次。女儿固执不愿,结果那天睡了一整天,直到晚饭才醒来。第三天,她说要走,还告诉父母:“我想找个让你们放心的人。”我叹息:“老萧,你女儿的性格还需要调整。她离开时,连句感谢都没有。”他愧疚地一拱身:“万先生,实在对不起。”
我笑着调侃:“不用这么客气。”他端起酒杯,轻轻一抿,说:“你还没有对象,对吧?”我摇摇头,他像喝多了似的,用指头点了点我:“一定要找品德好的,外貌丑点也无妨。”我心头疑窦:他的这话,莫非暗藏玄机?他仰头大口喝了一口酒,感叹道:“好酒,好酒,真是畅快淋漓。”说着,他没有用手背抹嘴,而是抽出一张餐巾纸,细心地擦了擦嘴角,然后突然放轻语调:“万先生,我说错话了。你别往心里去。其实,我们是同行。”我微微一愣:“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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