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哗啦!!!”
伴随着最后一声绝望的嘶吼和金属撕裂的哀鸣,防火门内侧的玻璃窗终于不堪重负,在行尸疯狂的撞击下彻底爆裂!
无数锋利的碎片如同冰雹般向内激射!
腥臭的腐气瞬间灌满了狭窄的通道!
马权在玻璃爆裂的前一刹那,做出了近乎本能的反应!
他(马权)没有冲向那扇即将被彻底突破的死亡之门,而是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将断裂的沉重斧柄狠狠向后一撑!
身体(马权)借力,如同被抽离了骨头的破麻袋,猛地向通道内侧、远离门口的方向倒摔出去!
“噗通!”
沉重的身体(马权)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激起一片灰尘。
几块玻璃碎片擦着他(马权)的头皮和肩膀飞过,留下几道火辣辣的刺痛。
断裂的斧柄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撞在墙上。
胸口的肋骨传来钻心的剧痛,让他(马权)眼前金星乱冒,几乎窒息。
但这一摔,奇迹般地让他避开了大部分玻璃碎片,也暂时脱离了门外行尸破门瞬间的扑击范围!
“吼——!!!”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和门框彻底崩裂的巨响。
那只狂暴的行尸终于挤破了扭曲的防火门,半个腐烂的身躯探了进来!
灰白的眼珠瞬间锁定了倒在地上、近在咫尺的马权!
腐烂的嘴巴大张,露出黑黄的牙齿,发出贪婪的嘶吼!
它(行尸)身后,更多拖沓的脚步声和饥渴的低吼正迅速逼近!
剧痛和恐惧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马权)。
但在那绝望的深渊边缘,一股源自左臂(马权)的、熟悉的灼热感再次猛地窜起!
这一次,不再是暖流,更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麻痹了部分撕裂般的痛楚,强行将濒临涣散的意识再次凝聚!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
马权甚至来不及思考,仅存的左手在地上猛地一扒拉,抓住了那根刚刚脱手的断裂斧柄!
身体(马权)如同离弦之箭(尽管这箭早已折断)。
靠着左臂(马权)爆发出的、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弱力量和腰腹的剧烈扭动,贴着冰冷的地面,朝着通道深处、与门口相反的方向——
那堆之前被他(马权)忽略的、靠墙堆放的废弃病床和医疗设备——
狼狈不堪地翻滚过去!
“嘶啦!” 破烂的衣物被地上的碎玻璃划开,留下新的血痕。
但他(马权)成功了!
在行尸腐烂的爪子即将抓到他脚踝的前一秒,他(马权)的身体猛地滚入了那堆散发着霉味和铁锈味的废弃病床后面!
“吼!” 扑空的行尸发出愤怒的咆哮,笨拙地试图挤过障碍物。
更多的行尸已经涌入了通道入口,狭窄的空间瞬间被腐烂的躯体填满,恶臭弥漫!
马权蜷缩在病床和墙壁构成的狭小缝隙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马权)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强行压下因剧痛和窒息感而涌上喉咙的腥甜。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马权)都小心翼翼,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断裂的斧柄被他(马权)紧紧攥在左手,尖锐的断茬对准缝隙外晃动的腐烂腿脚。
不能硬拼!
绝对不能!
外面至少有五六只,甚至更多!
以他(马权)现在的状态,正面冲突必死无疑!
他(马权)强迫自己冷静,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急速扫视。
通道内侧并非死路!
在堆叠的病床尽头,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有一扇小小的、布满灰尘的通风管道检修口!
百叶窗式的格栅已经锈蚀变形,但似乎…没有上锁?
一丝微弱的希望如同黑暗中的萤火。
门外的行尸被同伴堵住,一时无法深入,只能在病床外围徒劳地抓挠嘶吼。
这给了他(马权)宝贵的喘息之机!
马权咬紧牙关,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开始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在这堆废弃物的缝隙中挪动。
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骨骼(马权)的呻吟和肌肉的撕裂感。
他(马权)利用病床的铁架、散落的输液杆作为支撑点,尽量减少身体的摩擦和声响。
动作(马权)幅度小到极致,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
汗水(混合着血水)浸透了后背(马权),滴落在灰尘里,无声无息。
短短几米的距离,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他(马权)挪到了通风口下方。
通风口离地约两米高。
若在平时,这高度不值一提。
但此刻,却如同天堑。
他(马权)的肋骨剧痛,根本无法跳跃攀爬。
他(马权)背靠冰冷的墙壁,急促地喘息着,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
目光(马权)扫过四周。有了!
一根斜靠在墙边、被丢弃的不锈钢拐杖!
虽然其中一只脚已经弯曲,但主体还算坚固。
他(马权)如同发现救命稻草,极其缓慢地伸手,将拐杖一点点拖过来。
然后,将断裂斧柄的末端,小心翼翼地卡在拐杖弯曲的顶端,用撕下的破烂布条勉强缠绕固定——
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钩杆”制成了。
他(马权)深吸一口气(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又被他强行咽下),将钩杆缓缓举起。
颤抖的左手(马权)控制着方向和力度。
将斧柄尖锐的断茬,极其精准地钩住了通风口百叶窗格栅的一个锈蚀变形的缝隙!
用力!
向下拉!
他(马权)在心中呐喊,左臂的灼热感再次涌现,提供了一丝微弱但关键的力量!
“嘎吱…嘎吱…” 令人心悸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通道里响起!
虽然轻微,却如同惊雷!
门外的行尸瞬间被这声音吸引!
抓挠声和嘶吼声变得更加密集狂暴!
一只行尸甚至试图从病床上方爬过来!
马权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他(马权)不敢再犹豫,将全身的重量和最后的力量都压在钩杆上!
“哐当!” 一声闷响!
锈蚀的格栅终于被硬生生拽开了一个足以让人钻入的豁口!
灰尘和铁锈簌簌落下!
几乎是同时,一只腐烂的手爪猛地从病床上方探下,抓向马权的头顶!
千钧一发!
马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钩杆猛地向上一顶。
暂时格开那只爪子,同时身体如同泥鳅般,不顾一切地朝着那黑漆漆的通风口豁口向上猛蹿!
“嘶啦!” 后背(马权)传来布料撕裂的剧痛。
行尸的指甲划破了他(马权)的皮肉!
但他(马权)顾不上这些,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钻进了狭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管道口!
就在他(马权)双脚刚刚离开地面的瞬间。
那只行尸也笨拙地翻过了病床堆,腐烂的头颅和手臂伸进了他(马权)刚才蜷缩的缝隙!
“吼——!” 不甘的咆哮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
马权趴在冰冷、布满铁锈和灰尘的通风管道里,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马权)都带着铁锈和腐臭的味道。
每一次呼气(马权)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
下方,行尸的嘶吼和抓挠声不绝于耳,它们(尸群)暂时无法进入管道,但显然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通风管道狭窄、压抑,仅容一人匍匐爬行。
空气污浊不堪,混合着灰尘、铁锈、霉菌和下方隐隐传来的尸臭。
马权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方向全凭感觉。
他(马权)只能朝着远离入口、并且似乎有微弱气流的方向艰难移动。
断裂的斧柄被他(马权)咬在嘴里(铁锈和血腥味充斥口腔),腾出双手扒着冰冷的管道壁前进。
每一次挪动身体,肋骨和后脑的剧痛都让他(马权)眼前发黑,冷汗浸透全身。
体内的病毒灼烧和黑线冰冷麻木交替侵袭,左臂的灼热感在支撑他(马权)爬出一段距离后也消退了,只留下更深的疲惫和刺痛。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是另一个通风口!
他(马权)小心翼翼地挪过去,透过同样锈蚀的格栅向下望去。心脏猛地一缩!
下面正是学校的操场!
他(马权)此刻的位置,大约在靠近围墙内侧的一排平房屋顶上!
透过格栅,他(马权)能清晰地看到不远处围墙豁口下,那只被丢弃的粉红色兔子水壶。
以及围墙豁口外空地边缘,几只被通道动静吸引、正茫然徘徊的行尸背影!
更重要的,他(马权)看到了通往教学楼的路径!
目标c栋教学楼位于操场的西北角,那栋有明显火灾痕迹的焦黑建筑旁边。
从他(马权)现在的位置过去,需要横跨半个操场。
空旷的操场上,果然有几只行尸在漫无目的地游荡。
最近的,就在他(马权)下方不远处的沙坑边缘,正低头啃噬着什么看不清的东西。
正面穿越操场无异于自杀。
必须潜行!
他(马权)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路径
平房屋顶(马权所在)
跳到(马权)下方一个半人高的冬青树丛后(提供初始遮蔽)。
利用一排低矮的、作为景观分隔的水泥花坛作为掩体,匍匐前进约十米。
快速穿越一小片无遮拦的空地,躲到一座抽象的金属雕塑基座后面(雕塑主体扭曲,基座宽大)。
沿着c栋教学楼延伸出来的、一段有顶棚的连廊阴影下前进。
连廊连接着c栋和旁边的b栋(火灾损毁更严重)。
c栋教学楼侧门(一扇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木门)。
路径清晰,但每一步都充满风险:
落地声响、花坛匍匐的动静、穿越空地的暴露、雕塑后可能存在的视野死角、连廊内未知情况…
尤其他(马权)的身体状况,任何稍大的动作都可能引发剧痛导致暴露。
没有时间犹豫。下方游荡的行尸随时可能抬头。
马权用断裂斧柄的尖锐断茬,小心翼翼地撬动着通风口的格栅。
锈蚀的合页发出细微的呻吟。
他(马权)动作极慢,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肋骨的剧痛,汗水滴落在管道里。
终于,“咔哒”一声轻响,格栅被他(马权)完全撬开。
他(马权)探出头,迅速观察下方。屋顶是水泥预制板,距离下方冬青树丛的顶部约一米五高。
树丛茂密,应该能提供缓冲和遮蔽。
落地是关键!
必须无声!
他(马权)调整姿势,将断裂斧柄小心地插在后腰(冰冷坚硬的触感顶住伤口,带来一阵刺痛)。
然后双手(马权)扒住通风口边缘。
身体(马权)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极其缓慢地向下探出,直到仅靠双臂悬挂。
屏住呼吸(马权)。
感受着双臂(马权)肌肉的颤抖和撕裂感。体内黑线的冰冷麻木似乎在侵蚀他的力量。
稳住,一定要稳住……
他(马权)闭上眼,集中残存的所有意志,然后——松手!
身体(马权)自然下落!
在即将触及树丛顶端的瞬间,他(马权)猛地屈膝、收腹、团身!
将身体(马权)缩成一个球,尽可能增加受力面积,减少冲击!
“噗簌簌…”
身体(马权)砸进茂密的冬青树丛,发出沉闷的枝叶摩擦声。
预想中的剧痛(马权)并未完全到来——厚厚的枝叶提供了良好的缓冲!
但下坠的力量依旧震动了断裂的肋骨(马权),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他(马权)死死咬住牙关,将痛哼和鲜血硬生生咽了回去!
身体(马权)在枝叶的掩护下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树丛外,距离不到五米的那只沙坑边的行尸似乎被枝叶的响动惊扰。
停下了(行尸)啃噬的动作,腐烂的头颅缓缓抬起,灰白的眼珠茫然地扫视着树丛方向!
时间仿佛凝固。
马权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他(马权)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朵里奔流的轰鸣。
行尸歪着头,“看”了几秒,似乎没发现什么,又低下头,继续它那令人作呕的“进食”。
马权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这才感觉到后背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和肋骨的剧痛。
他(马权)不敢停留,利用树丛的掩护,匍匐着移动到边缘。前方就是那排水泥花坛。
他(马权)如同幽灵般,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利用花坛的阴影,一寸一寸地向c栋方向匍匐挪动。
动作(马权)慢到极致,每一次手臂的前伸和腿部的拖动,都伴随着肌肉的颤抖和骨骼的呻吟。
断裂斧柄顶在后腰(马权)的伤口上,每一次摩擦都是折磨。
他(马权)尽量将身体压到最低,利用杂草和地面的碎石瓦砾作为掩护。
鼻尖(马权)充斥着泥土、腐烂植物和淡淡的血腥味。
十米的距离,爬得如同穿越刀山火海。
当他(马权)终于抵达花坛尽头时,汗水已经模糊了视线,体力几乎耗尽。
接下来是最危险的一段——
穿越那片不足五米、但完全暴露的空地,抵达金属雕塑基座!
他(马权)伏在花坛边缘,剧烈地喘息着,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积攒最后的力量。
目光(马权)死死锁定雕塑基座。
同时,用眼角余光(马权)警惕地扫视着操场上游荡的行尸。
最近的一只,在二十米外的篮球架下徘徊。
就是现在!
他(马权)深吸一口气,猛地从花坛后弹射而出!
不是奔跑,而是以一种压低重心(马权)、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极限冲刺!
脚尖(马权)点地,步伐短促而迅捷,将脚步声压到最低!
胸口(马权)的剧痛如同烈火灼烧,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刀子!
但他(马权)强迫自己忽略,眼中只有那方寸之间的掩体!
三米…两米…一米!
身体(马权)带着风声,猛地扑入金属雕塑基座宽大的阴影之中!
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水泥基座,震得他(马权)眼前一黑,差点晕厥!
他(马权)死死捂住嘴,将涌到嘴边的痛哼和鲜血再次咽下!
心脏(马权)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成功了!
暂时安全!
他(马权)蜷缩在雕塑基座的阴影里,剧烈地喘息着,如同离水的鱼。
汗水、血水和污泥混合在一起,让他(马权)看起来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
他(马权)短暂地休息了几秒,目光扫过基座边缘——
那里散落着几个用过的注射器和一小滩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
基座上,用尖锐物体刻着几个潦草的小字:“别信他们”。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马权)爬升。
这死寂的校园,似乎隐藏着比行尸更可怕的东西。
他(马权)甩甩头,将这些念头暂时压下。
目标近在眼前!
前方就是通往c栋的连廊入口!
连廊的顶棚遮蔽了大部分光线,内部显得幽暗深邃。
几片破碎的玻璃散落在入口处。
马权再次凝聚起残存的力量。
他(马权)拔出后腰的断裂斧柄,握在左手。
右手(马权)下意识地按了按夹克内袋——
那个蓝色的头孢药盒还在,紧紧贴着他(马权)的心脏。
他(马权)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尽管是一头重伤濒死的猎豹),贴着连廊的立柱和墙壁,无声无息地滑入了那片相对安全的阴影地带。
连廊内弥漫着更浓的灰尘和一种…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铁锈的味道?
地上散落着课本、书包和一些杂物。墙壁上有喷射状的血迹和弹孔。
他(马权)不敢放松,每一步都踩在最不易发出声响的地方。
他(马权)警惕地倾听着连廊深处可能传来的任何动静——
脚步声、低吼声、甚至…人类的呼吸声?
死寂。
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他(马权)自己微弱到极致的心跳和喘息。
终于,他(马权)看到了目标——c栋教学楼侧门。
一扇刷着绿漆的木门,门上的小窗玻璃碎裂了。
门把手似乎完好。
马权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短短几十米的潜行,耗尽了他(马权)所有的体力和意志。
每一次心跳(马权)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但他(马权)做到了!
他(马权)穿过了死亡空地,避开了游荡的行尸,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无声地抵达了目标建筑的门口!
他(马权)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
门后是什么?
是空无一人的教室?
是盘踞的行尸?
还是…他朝思暮想的小雨?
希望与未知的恐惧交织。
他(马权)颤抖着伸出沾满污泥和血污的手,握住了冰冷的门把手。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械转动声,在死寂的连廊里,却如同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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