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早晨,大礼堂里比往常更加喧闹。银绿色的装饰显然压过了金红色,斯莱特林的长桌旁更是洋溢着一种胜券在握的浮躁气氛。德拉科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正大声复述着某个听起来就不太靠谱的“绝妙战术”,克拉布和高尔在一旁用力点头,嘴里塞满了香肠。潘西则尖声笑着,预测着格兰芬多会输得多么难看。
我坐在他们旁边,心不在焉地用银叉戳着盘子里的煎蛋,蛋黄流出来,沾湿了旁边的烤番茄。去观看这场魁地奇比赛?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随即被否决了。上学期的比赛我就没去过,这次似乎也没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目光转向窗外,天空堆积着沉甸甸、乌黑抑郁的云层,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但霍格沃茨的天气向来古怪,看起来暴雨将至,反而很可能最终滴雨不下,甚至会反常地变得闷热——就像今天,空气中已经浮动着一种黏腻的、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暖意,带着山雨欲来的压抑。如果真要下雨,那种潮湿闷热、雨水混合着泥土和汗水的气味弥漫在拥挤的看台上的感觉,实在令人不适。
我想了想,忽然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或许我可以去天文塔。那里视野足够高,足以俯瞰整个魁地奇球场。只需要施展一个简单却有效的避水咒,就能确保身上清爽干燥,不会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成落汤鸡。我既可以观察到比赛的动向——如果我想看的话——又能远离看台上的喧嚣和汗味。更重要的是,我可以独自享受那份宁静,以及……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以及可能到来的暴雨和雷鸣。我确实一直对下雨天和轰隆的雷声有着一种莫名的喜爱,那种天地之威总能让我心潮澎湃,却又奇异地感到平静。
没错,就这么决定了。
我放下被戳得不成样子的煎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开喧闹的长桌。斯莱特林的队员们还在高谈阔论,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离开。
天文塔的风比下面猛烈许多,吹得我长袍猎猎作响。我靠在冰凉的石头护栏边,俯视着下方。学生们像蚂蚁群涌入魁地奇球场四周的看台,喧闹声即使在这里也能隐约听到。
几滴冰冷的雨点猝不及防地砸在我的手背上,紧接着,更多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落下,瞬间模糊了视线。我这才恍然想起差点忘了正事。抽出魔杖,熟练地在周身以及头顶可能漏雨的石檐处轻轻一点,低声念咒:“Impervius(防水防湿)。”
一层无形的屏障悄然形成,将倾泻而下的雨水温柔地隔开,在我周围形成一个干燥而宁静的小空间。雨幕成了模糊的帘子,将远处的喧嚣隔开,唯有轰隆的雷声和雨点敲打城堡的声响变得格外清晰,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惬意。
我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拿出一个黄铜制的全景望远镜——这是开学前在对角巷闲逛时,觉得有趣买下的小玩意儿。调整好焦距,下方的球场顿时清晰起来。
没过几分钟,双方队员骑着扫帚进入了泥泞的赛场。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耀眼的铂金色脑袋——德拉科·马尔福,他骑在光轮2001上,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仿佛已经赢得比赛的倨傲表情。有点幼稚,却又带着这个年纪大部分男孩都有的、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气。我看了几眼,兴趣缺缺,便将望远镜镜头稍稍移开。
比赛在暴雨和狂风中进行,看得并不真切。但没过多久,即使透过雨幕和望远镜,我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球场上的异样。
一颗游走球——那枚黑色、凶狠、本该无差别攻击所有人的球——像是彻底疯了,完全无视了其他所有球员,只死死盯着哈利·波特,以一种近乎自杀式的凶猛速度,一次又一次地冲向他!
哈利的飞行技术确实不错,他在暴雨中艰难地闪转腾挪,惊险万分地躲避着。有好几次,那沉重的铁球几乎是擦着他的扫帚尾或手臂飞过,带起的风声仿佛都能透过望远镜传到我的耳边。
“哦?”我轻轻发出一个气音,调整望远镜更仔细地观察。想象一下,如果被那样一颗失控的游走球砸个正着……我们亲爱的救世主大概会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或者说,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从高空坠落。粉碎性骨折恐怕都是最轻的结果,严重一点,全身性的骨骼碎裂、内脏破裂……谁知道呢?那场面一定相当……震撼。
但我更好奇的是——比赛竟然没有中止?
霍琦夫人就在场上,她不可能没发现这颗游走球的异常。是某种固执的“比赛精神”,还是另有原因?我眯起眼睛,雨水在我的防水咒外形成一道哗哗的水帘,让下方的追逐更像是一场模糊而激烈的默剧。
这场魁地奇比赛,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有趣那么一点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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