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最亲爱的朋友，王将军咱们又见面了！我给你带来一张白虎的虎皮，毛色光亮、完整无缺，将军做个大衣很是合适啊。”
有求于人的老毛子也放下了属于斯拉夫人的傲慢，仿佛是一个商人，玩起了人情世故。普达里耶夫，这位沙俄的远东总督，就像是一个多年的好友，对王定边嘘寒问暖。每次来都是各种贵重礼物，从没有空着手的时候。
“总督大人啊，你这是逼着我犯错误啊！老虎可是稀罕的玩意，你就不怕被打光了？再说了，王某不过是民国的一介官员，武器出口这种事，我也得听京城的，听袁大总统的，你找我没用啊。”
沙俄这个国家一向是霸道，他弱势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好说，可他的情况稍有好转立马蹬鼻子上脸。当年的沙俄什么样，后来的老大哥就是什么德性，接班的大毛也是一个模子的。
所以，王定边的打算是披上民国这块虎皮，哪怕日后翻脸也是民国政府翻的，不是我王定边。另外，老毛子缺武器、缺物资、缺钱、缺所有的一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未来几年都宽裕不了。先把他们晾一晾，也方便日后谈价。
能在沙俄的远东当总督，普达里耶夫对于中国国情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远东需要面临的国家不多，中国、日本，顶多再加一个已经被吞并的韩国。
中国人嘛，好面子。特别是这位东三省巡阅使，一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平日里听说他最喜欢礼佛，各种造型的玉座金佛收了无数。这大半个月以来，自己是真金白银的送出去不少，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全部收下了，可实在话一句没有！
东方人一向狡诈，比国内的犹太人还要可恨！也就是帝国现在忙于征战，无暇东顾。否则，他一定会努力说服沙皇陛下，出兵中国东北。
在正统的斯拉夫人眼里，清朝亦或是现在的民国，都是弱鸡！禁不起沙俄一巴掌的那种！看不起中国人那是根深蒂固的。
“王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名义上你自然是中华民国的官员，你的辖区也归你们的政府管辖。可是，你别忘了，沙俄帝国在你们东北可是有很多的利益的，每年进出口满洲里夫人货物也是堆积如山。王大人雄厚的实力，能瞒过别人，瞒不过我们俄国人！”
他那湛蓝的双眼一直盯着王定边，对王大帅推脱的行为很是不满。
“哎呀，总督先生你是知道的，我国还是很落后的农业国。经济基础薄弱，国防工业更不用说了，穷的都快要卖裤子了。这两年好不容易搞了几个兵工厂，又是培训工人、又是购买设备、又是从国外采购原料、又是各种摸索，哎呀，成本高的很啊！
这不，上个月刚生产了一万支步枪，本来想着用来更新东北军的装备，结果，总统说要加强南方战线，硬是给要去了。说起来，总统其实挺够意思的，不但免除了东北部分税款，还每支枪给了我们25银元的补助……”
王定边在那叽里呱啦的一通说，话里话外其实就一个意思，哪怕是袁世凯要枪都得重金采购，你一个外国势力也不例外。这时候的他不是一方大员，就是单纯的商人，军火商人。
普达里耶夫算是回过味了，果然，中国人个个是奸商！不但想要高价卖军火，还留足了余地，什么余地呢？当然是继续涨价的余地！
“王将军，请给我一个准确的报价。到底什么价格你才肯卖武器？帝国并非不能生产武器，只是一时间要的有点多，供应不上而已。如果中国不愿意做生意，大不了我再去走一趟日本国，或者去美国看看！我还就不信了，有钱还能买不到东西！”
王定边表示真的无所谓：“据我所知，贵国不是没有去日本和美国啊……”
普达里耶夫：“额(⊙o⊙)…”
他的心里早就骂开了，是哪个王八蛋泄的密？！这么机密的东西随便泄露，这不给自己挖坑嘛。
看到他的窘境，王定边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他的目的只是想要拿到先手，并非不想做生意。
“看在你我多年邻居，俄国又是这么诚意求购，我愿意挤出一部分产能和库存。”
“当真？”
“当真！”
“哈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王大将军不会让我失望的！”
“说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武器？你说需求，我来给你报个价。”
曾几何时，王定边还是那个对外采购的客商。他要小心的维系与德国人的关系，就是希望能有个稳定的军火来源。几万两，几十万两，数百万两的银子哗哗流出。而今，风水轮流转了，他成了坐地起价的军火商。
“步枪、机枪、野炮、手榴弹、重炮、炸药、子弹和炮弹、被服、帐篷、与战场有关的一切，我们都要！不怕告诉你，沙皇刚刚下令再次动员了100万的军队，各种物资都有缺口。这时候不怕你报价，就怕你没有货。”
我草！又他妈一百万军队！后世都说东亚怪物房，此时的欧陆才是真正的怪物房啊！就直奉大战的那种规模和烈度，连给德国人提鞋都不配啊。王定边可是记得，沙俄最多的时候有超过一千万的军队的。
老王感觉自己的双眼严重充血，那是对金钱的渴望！上千万的军队，这是多大的市场啊……
“总督先生，我可以做主卖给你5万支委员会步枪，2万支毛瑟步枪,2万支莫辛纳甘，这都是现货。毛瑟7.92的子弹两亿发，莫辛纳甘7.62子弹一亿发。如果贵国愿意，咱们可以签订10万支莫辛纳甘步枪的采购合同，枪械将在一年内交付。”
“价钱呢？”
买卖成与不成价格很重要，沙皇毕竟也不是冤大头。这一时期，沙俄自家兵工厂造的莫西纳甘步枪，都得卖到37到45卢布一把。差不多同一时间，沙俄在美国定的温彻斯特1895步枪，那价格就更高了，超过了180卢布一把。
普达里耶夫做好了被敲竹杠的准备，可他的心里也是有底线的。
“委员会步枪50银元一把。毛瑟步枪120银元一把。莫辛纳甘也按照50银元一把给你们。步枪子弹我就按照150银元千发给你。”
“什么！太贵了！”
两人在小屋里面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后的采购价没变。但是普达里耶夫要拿走总采购金额的3%作为回扣。其他的辎重补给也进行了相应采购，包括后续的采购订单也签了合同。
值得一提的是，王定边要求沙俄要付现款，并且用中东铁路的运营权作为抵押。对于这个随时可能翻车的客户，他得防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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