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快嘴刘和小泥鳅提前离开了，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
费雪沉吟了良久，终究是难抵忧心忡忡。
“凡哥哥，咱们这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势必会引起怀疑的，一旦曹公公那边拿兵部尚书，或者姜昊开刀，他们定会反扑，到时候，我们能挡得住吗？”
“放心，我自有打算。”
姜凡胸有成竹，目光深邃，“我还怕他们不出招呢。”
“凡哥哥……”
费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呆愣了良久，姜凡一怔，好奇询问，微微一笑，“怎么？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凡哥哥，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哪里不一样？”
姜凡故作镇定，倒是想知道一下自己如今的表现，在外人眼中，有何违和之处？
“说不上来，总之，像是换了一个人，比以前，更加强大了。”
“哈哈……”
姜凡一笑了之，难不成这世上真有气场一说？心灵强大的人，就连外表也会给人一种强大之感。
回到村中后，韩香菱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他们蒸馏的第一批白酒，已经新鲜出炉。
盛况吸引了不少村里人，大家都跑来看热闹。
上层人，皆将百姓当作牛马，认为他们蠢笨好骗，胆小懦弱，可实际上，他们是最聪明的一类人。
他们知道，谁赢帮谁，看不清楚局势，就在那儿观望。
譬如，前几日范彪大张旗鼓与那什么徐老板媾和，说是要带村子里人去矿场挣大钱，过人上人的生活，可实际上，雷声大雨点小。
这好几天过去了，就去了不到二十个人，其他人都在观望，所以村里才有这么多的闲人。
但费雪是个记仇的人，之前他们跟着范彪耀武扬威，选择性背叛，那些，她都记着呢！
“滚一边去，都马上滚，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对不公和邪恶的沉默，就是帮凶行为。
还有人不服，在那儿哔哔赖赖，阴阳怪气，费雪也不惯着他们，直接上去就是两脚踹翻在地。
“他娘的，给你们脸了是吧？之前，是给村长面子，不想跟你们计较，现在，你们把村长赶走了，谁惯你们的臭毛病？”
以她的武力值，哪怕全村青壮年十几个一起上，也不是对手。
可这行为，终究是让韩栋有些担心。
“费姑娘，其实没必要，人心难测，咱们以后还要在村里生活呢，你把大家都得罪光了，这……”
话到一半，韩栋顾忌姜凡的面子，苦笑道，“哪怕不为了生活，他们就是随便搞点破坏，我们也吃不消啊！”
“小人畏威不畏德，不怕他们。”
费雪故意夹杂着内心传音，“谁他娘的以后要是敢使绊子，我定要上他们家去，将他们剥皮抽筋！”
“这……”
姜凡倒是无所谓，对付小人，自不必与他们讲道理。
他现在只想看到新蒸馏出来的基酒，是什么成色？
来到了蒸馏间，几个工人已经处理好了设备，将成品收集，等待着姜凡来验收。
一进门，就是一股巨大的酒精味。
“闻着还不错。”
姜凡要来了一个干净的勺子，轻轻舀了一点，舌尖清点，一股熟悉的味道，回荡在整个口腔。
“有那味了。”
上一世，姜凡倒也喝过不少名酒，什么茅子、五粮液等等，这东西虽比不上珍品，倒也比后世工业酒精勾兑的，要好上太多。
“来，你们也尝尝。”
“啧啧……”
作为老酒鬼的韩栋，早就迫不及待，不过他只是尝了一下口，就面露苦涩。
“呸呸呸，这什么玩意儿啊？劲太大了吧？”
姜凡皱了皱眉，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古人口味，与现代人完全不同。
上一世他那个年代，流行白酒的原因，其实是经过几代人的人为炒作与引导，实际上，白酒的畅饮史只有区区几百年，在长达几千年的历史中，古人常饮的是黄酒与米酒。
这种度数大的白酒，味辣而干涩，味蕾清淡的古人，自然会受不了。
“好么。”
姜凡苦笑一声，这酿酒计划，刚开始就破产了。
原因，没有因地制宜，考虑当地人的口味。
“村长，这酒很差劲吗？”费雪忍不住询问，“这可是，凡哥哥费了好大劲，日思夜想才搞出来的。”
“对啊，爹，凡哥想出来的东西，怎么会差劲啊？”
韩香菱也在那哭丧着个脸，她可不想看到姜凡难过。
“嘿嘿。”
韩栋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有点失言，赶忙打起了圆场，“这酒，劲儿太大，比那松鹤楼的醉八仙还劲儿大，不过，酒品的好坏，不能单以劲大为准，这种酒的口感，太差了。”
“不过，大家不要灰心，只要我们价格订的便宜点，卖给底层那些出苦力的人，还是很受欢迎的。”
毕竟，无论哪个时代，底层穷人都需要酒精来麻醉生活。
“高端市场，就别想了，老爷们谁没事，喝这玩意儿啊？”
韩栋鼓捣着嘴皮子，尴尬地看了姜凡一眼，“我先去漱漱口。”
“这，这可怎么办啊？”
费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她瞪了眼那几名工人，竟有种杀人灭口的架势。
因为，他们是满怀期待跟着姜凡来的，到现在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无妨，白酒做不成，我们就做稀释酒精度，做甜酒，你们再去买点果子，用果子榨汁出来，咱们勾兑一下不就好了吗？”
无论哪个时代，甜味，总是能令人们开心的味道。
“对啊，我咋没想到呢？”
费雪当即拉着韩香菱组织起了人手，几个人去买来了果子和粗糖。
这个时代，还没有白砂糖，那粗糖的模样，黄不拉几的，看着就不痛快，姜凡又从中嗅到了商机。
至于这果子……
姜凡没见过。
像是李子，可比李子大很多，快有苹果那么大，汁水很饱满，呈现棕红色。
他们当地人管这叫红果，取名方式倒是简单粗暴。
姜凡尝了一颗，味道有点酸中带甜。
他们马上找来了器皿，榨汁开始勾兑，又让韩栋和几个工人，充当评委，尝试出的最佳口味配比，是基酒果汁糖水6:2:4。
“好，就这个比例了。”
姜凡看着那红润的色泽，颇有种喝到红酒的快乐感。
“明儿个，咱们就出去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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